《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
第34节作者:
童馨儿 日期:2010-01-18 11:08:27
6*
因为脚受伤了,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哪都没去。
父亲和母亲,每天天蒙蒙亮,就一块出门去,父亲背个包,里边装两瓶水和几个面包,两人一走就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我惊异得不得了。两个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岁,哪来的那么多闲情雅致。再说了,这小小城乡僻壤,有什么好走好逛那么多的。只好总结下来: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我和蔡文良窝在家里,没完没了地看电视。连《喜洋洋和灰太狼》都看得津津有味。
我想起来追究他,“你怎么加上我的Q的。”
“太容易了。”他说,“我只要在你的电脑上登录一下我自己的Q,然后请求你加我。趁你不在,我就自己帮忙你同意通过请求了啊。”
我皱了皱眉头,“你还动过我的什么东西——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
他答我,“你的身体。”
我的脸刷地红了,伸脚踢他。
他迅速抓住我的脚,颇为苦恼地说,“你能不能换个新的招数?”
我硬邦邦地回他,“我就是这样。就是因为这么古板和不解风情,所以才落得个孤家寡人的结果。”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阅人无数,为什么觉得你还不错?”
我恼羞成怒。
这话说得还真坦白,我虽然猜想像他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五彩斑斓的过去。但他也不必赤裸裸地拿出来大白于天下。这种坦白在我看来,就是一种示威,一种羞辱。像一个玩物专家,在鉴赏一件文物,是否具备可收藏玩赏的价值。
日期:2010-01-18 11:15:41
我把抱枕搂在怀里,不无惆怅地想起来,他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哪怕在温柔地亲吻我,激情地与我纠缠的时候,他都没有说过我爱你。细想起来,他理智得可怕。他又吝啬得让我黯然。哪怕是哄我高兴一下,或者权当一种激发情欲的手段,诚如他所说,他阅人无数,理所当然经验丰富,但他却不舍得,略微哄一哄我,说,宝儿,我爱你。
我即便知道不能当真,知道这个爱字里充满诸多水分,但怎么也会快乐一点吧。
蔡文良看我一眼,“你在想什么?”
我答他,“想你。”
他的神情告诉我,他并不相信。但他笑了,很配合地答道,“真荣幸。”
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争。真情只是我们偶尔使出的利器。当然更是一场锱铢必较的游戏,实意是我们信手拈来的道具。
不是不心灰意冷的。
我想要的,看上去,他并不能给。终究还是我天真了。我仍然避免不了我的这种天真。以为数度纠缠总要有因有果。也许我应该洗心革面。这个决定做过很多次,只是每一次一碰到温柔的水流,便又一头栽下去。
还是不死心,试探着问,“你是哪一种狼?”
他回答我,“这由羊说了算。”
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此人道行高深莫测,我等无名小卒只能望其项背。我决定放弃。
日期:2010-01-18 11:24:21
7*
夏欧打来电话的时候,蔡文良正在给我的伤口擦药。
他专注的模样差点再次盅惑了我。
我摸过电话,取笑她,“终于把一干亲戚应酬完了?轮到我的?”
她轻笑一下,说,“我有事找你。”
她的口气有点犹豫,像是考虑良久才决定开的口。我倒诧异起来,这可不像夏欧的风格。她一贯雷厉风行,即便是十字路口,也从不徘徊。
我说,“说嘛,突然间跟我这么客气。还真不习惯。”
夏欧说,“暂时先借我两万块钱。”
我愣住了。
不是为两万块钱。而是因为她开口向我借钱。她结婚之前就小有积蓄,是真正地积攒下来的。她说过,金钱比男人更可靠,更让人有安全感。结婚后,老公给她的零花她也基本存小用,老公也从不过问。这样算下来,她的私房钱应该不少。怎么也算得是个有钱人。怎么突然要向我借钱?
她大概感觉到了我的疑问,迅速地说,“上次之后,我老公就把经济大权拿回去了。只给我刷信用卡。我现在,需要点钱。”
日期:2010-01-18 11:31:28
我敏感地就觉得,这两万块,必定又与落魄男人江恙有关。我真恨不得越过电话指着夏欧的鼻子痛骂一通。老公虽然老点儿,嫁给他的时候也不是很有爱,但再怎么说,是一家人。何况这男人,还慷慨地丢给她几张银行卡,也许私底下他还有别的银行卡,但至少把家拿给她当的姿态是摆出来了。平时总以为她兰心慧质,却不过傍徨羔羊一只,别人拿一把以爱为名的大刀,她就乖乖地任人宰割。
我很努力才忍住骂她的冲动,低声说,“我明天回去。明天给你,来得及不?”
她匆匆说,“好。”迟疑了好一会,才说,“宝儿,谢谢你。”
她挂了电话。
蔡文良问我,“怎么了。”
我说,“要是你眼看着一个人要跳进深渊,你会不会拉她一把?”
蔡文良奇怪地看我一眼,“这什么怪问题。”
我很执拗,“回答我。”
他想一想,“他如果是自愿的,谁拉都没用。深渊虽然可怕,但未必坠落的过程不快乐。”
我呆呆地凝视他,如受重击。
他帮我穿上袜子,继续说,“宝儿,愚笨的人比较快乐。别那么聪明。你就是太聪明了。”
我傻傻地苦笑一阵。我如果变得聪明了,那也是拜男人们所赐。
日期:2010-01-18 11:44:57
8*
第二天中午,我和蔡文良离开了小城。母亲非要我拿一罐她自己酿的辣椒酱。我忘了说,这是她的为数不多的长项之一。小的时候她甚至一酿就一大罐,然后摆在杂货店里,称斤论两地卖。还是很受欢迎的。
我也爱吃。甚至当做零食来吃。
母亲说,“你一个人,估计也是常常吃面条的多,加点辣酱,味道会好很多。”
说得很正确。
其实也是她的经验之谈。她也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大概也是面条和辣椒酱相伴着打发日子的多。
我为她感到庆幸,无论如何,她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为她所爱,并且将陪着她,一直到死。
即便是来得太晚,仍然不失为一种极致的幸福。
我把脑袋靠在蔡文良身上,晕晕沉沉地打瞌睡。
下午四点,我们回到了城市。蔡文良打辆车,送我回家。然后站在楼下,对我说,“再见。”
我愿意试着去理解他,他把过年的时间给了我,总得花点其它时间去劝慰一下也许不快也许暴怒的父母。但我讨厌他的这种方式,他完全可以事先给我一点暗示,不至于让我的心高高扬起,又突地坠地。我年纪不小,不太受得了这种抑扬顿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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