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6-12 16:20:20
57.
去4S店做保养,买单时客户服务代表送了一本新的日历,2008年的日历。我翻看着它,它也提醒着我,又要过年了。
大路两旁,都挂着红彤彤的大灯笼。中山体育馆广场上的花更加多了,胭脂花,一串红,铁海棠,像赶热闹似的,争相吐蕊,姹紫嫣红的苞片展现。兴中道依然是那么的干净,漂亮。中间绿化带的含笑球继续生长着,不管是否有人记住了它昔日的容颜,它都把一身的碧绿献给这个城市,献给这个城市的人民。比含笑球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排笔直高挺的椰树,绿的就像故乡三月初生的第一片榆钱儿。成片成片的九重葛,正是繁花似锦、绚丽满枝开得最灿烂的时候,那红色的、紫色的中间几乎找不到绿叶的影子。让每一个经过它身边的人,都会生出奔放、热烈的感受。看着它们点缀着整条大道,心中想起它的花语: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在岁末之际,突然觉得些许不忍。
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只是这个世间,有我们太多看不透摸不着等不到的事,等不来的人。
谁遇见了谁,
才知爱情美?
谁爱上了谁,
才不再落泪?
谁拥抱了谁,
才洗去疲惫?
谁亲吻了谁,
才不断回味?
谁离开了谁,
才会有所谓?
谁失去了谁,
才知道后悔?
谁没有了谁,
活得更加累?
谁在多年后,
为了谁心碎?
谁会为谁而憔悴?
谁会为谁而妩媚?
谁在谁的世界里,
修百年却心如灰?
有太多人,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谁,谁又是自己的谁。上天垂怜于我,所以赐我一个展翔。有他一个,就是有了全部世界。全部幸福。全部浪漫。全部的地老天荒。
飞扬绕月的训练班开始放假。每天的早晨,我会给他们穿上保暖的棉衣,带着他们奔跑在绿树成阴的路上,天空有时灰有时蓝,有时有风有时没风。有风的时候,风就在我耳边刮响让我听见它的呼吸。这条路是建设小区的地产公司专门为业主依山修造的锻炼路。路上有三三两两的晨跑的人,有的超过我们向前跑去,有的被我们超越落在后面。穿白色上衣的奶奶穿着黑色的坡跟皮鞋退着走路,边走边向前向后的甩手击掌;黄色卷发蓝色眼睛的外国佬在大冬天只穿一条短裤,白色的棉袜很长很长差不多提至膝处;耳朵里塞着耳机的漂亮女孩的马尾辫,像不安分的鸽子荡来荡去。
我们跑到一半就会停下,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飞扬和绕月牵着手,跟在我的右侧,不紧不慢的走。回到小区门口,遇到隔壁的邻居,他们会停下来夸奖:“这两个孩子感情真好呀!每次见他们都是手牵着手,没有一次是孤单一个人的。”
我在冬日的清晨对着路人微笑,笑容如花般绽放在朝气蓬勃的脸上。无论我心中有多少伤感,示人的,仍是我最灿烂的容颜。恐怕,连展翔都未必可知了。
亦会在薄薄暮色中站在阳台,从十二楼向外面张望。看展翔的那台蓝色天籁7230是否归来,是否把我的爱人带回来。在一分钟又一分钟还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颜色后,便会在夜风中,寂寞宛转的流泪。
宛转的流出我的眼泪。那是我身体里最无法抗拒地球吸力的一种东西。
展翔总会在出发前打个电话给我,电话里,他用好听的声音问我:“今天想我了没有?”
点过头后才发觉他不在面前,我的点头默认他是看不到的。可还没有来得及把那个想字说出来,他却仿佛有千里眼一样,继续说:“如果是很想很想我,我就飞车回去;如果是一般般想我,我就安全第一按限速行驶。是哪一种?”
是前者,很想很想他,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后者。我叮嘱他:“安全第一,要系安全带。”
日期:2009-06-13 07:32:04
有时候展翔会在出发前打个电话给我,电话里,他用好听的声音问我:“今天想我了没有?”
我点头,点过头后才发觉他不在面前,我的点头默认他是看不到的。可还没有来得及把那个想字说出来,他却仿佛有千里眼一样,继续说:“如果是很想很想我,我就飞车回去;如果是一般般想我,我就安全第一按限速行驶。是哪一种?”
我的心里是前者,很想很想他,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后者。我叮嘱他:“安全第一,要系安全带。”
他回来了,便开心的不得了。我真想变成一个小小小小的小布娃娃,是他手掌的一半大小,那样,他就可以每天每时每刻每秒都把我带在口袋里。在离他最近的位置,贴着他的肌肤。那该多好。
春节计划是回家的,展翔快要放假的时候,飞扬和绕月同时生病了。先是感冒,继而咳嗽。他们一下接着一下不停的咳,每一声咳嗽,都重重的击打在我的心上。带他们到博爱医院看病,接二连三的输液,吃药。只是并不能痊愈,药停立即又复发了。
那几天才真正体会到做母亲的心情。看着他们憋的通红的脸,绕月眼眶里的泪珠,欲滴未滴。恨不得代替他们生病,代替他们痛苦,代替他们承受一切磨难。
抓心挠肝的痛,使我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起她从小到大为我所做的一切。想起在自己生病的时候,种种情景。农家人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他们固执的认为,鸡蛋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营养品。无论是去看刚生了孩子的产妇,还是去拜见年愈古稀的老者;无论是去探望正在康复的病人,还是家里来了客人后的款待。鸡蛋,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是顶好的东西。
于是,每个母亲都会给生病的孩子煮鸡蛋,这几乎成了家乡不成条文的、约定成俗的规矩,是一条独特的风景,是一道母亲用她觉得最好的东西构筑的母爱的城墙。
鸡蛋总是煮的很老很老,蛋黄很松散,很香,很噎人。小的时候,不小心掉落下的蛋黄会被母亲拣起来再送到孩子的嘴里,哪怕是只有一丁点,也不肯浪费。大了,不小心掉下来的蛋黄,亦会被母亲拣起来,不过是放进她自己的嘴里。她仍然俭朴,爱惜粮食与食物,一丁点都不肯浪费。只是,她开始觉得孩子大了,不能吃掉下来沾了脏东西的食物。那爱,因为这细小的贴心,就更加的让人想流泪。
哭着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向家里的老中医寻来一个药方给我。那个药方,成了我希望的稻草。药方是蜂蜜与白萝卜为主料,蜂蜜是家里常备的,给他们带上帽子与围巾,手套,全副武装的去超市买白萝卜。再风风火火的回家,将白萝卜洗干净,掏空中心,把蜂蜜放入空心中,装在碗内,加水蒸20分钟后取出,看着他们吃萝卜喝汤,每日二次。在吃了四天之后,真的见好。只是在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短促的咳声。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展翔说,他没有见过我如此憔悴过,苍白又无力。连眼睛里,都是黯淡无光的灰。
我虚弱又疲惫的靠在他身上,让灵魂安睡在他的心脏上,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梦。在梦里我穿越千山万水,享受着行走的快乐与辛苦。他一直在我的梦中出现,我走到哪里,他也就在哪里。
如影相随。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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