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女人未竟情事——我的爱和我的梦》
第46节作者:
童馨儿 我扑过去掐他。他被掐得狂咳起来。
我有点向往地说,“我做梦都想有一场婚礼。要穿婚纱的那种。”
他讶异地看着我,“你没有吗?”
我懊丧着不答。
日期:2010-01-25 15:43:04
我和陈良的婚礼,实在简朴。因为没经验,又因为双方家里对这桩婚事都不太满意,结果就草草在一家饭店里摆了几桌了事。饭店窄小,地板濡湿,我记忆深刻,有几次我差点被滑倒。那么狼狈,却是幸福的。幸福得觉得一切尽掌握在手中,不介意贫穷,不介意窘迫,不介意别人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当然,也不介意母亲的悲伤,以及,他母亲的责难。
连糖果都是挑着最便宜的买。陈良并不觉得抱歉,婚姻已经是他能给我的最好的最盛大的礼物。我为此应该一辈子都对他怀有感激之心。
蔡文良追问,“你结婚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我反问,“你为什么不结婚?”
他对答如流,“挑花了眼。”
我们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深谈下去。我的脸皮实在不够厚,不敢诘问他是否能让我梦想成真。他真正没这义务。我怕自讨没趣。
他亲自送我去酒店。
酒店并不奢华,远远地我就看到了新娘。
天气不好,正值黄昏,下着小雨,可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子在灰蒙蒙的雨雾中显得异常美,脚边纷乱地丢着细碎的玫瑰花瓣。
她看到了我,高兴地扬起手来,“嗨,周宝儿!”
日期:2010-01-25 15:50:05
那种欣喜不是装出来的,我不禁觉得惭愧,我差点想找个借口不来参加这场婚礼。
她喜盈盈地握住我的手,“谢谢你。”
我后来才知道,所有的女同学里,只有我一个人来到了婚礼现场,其它同学奉上的不过是一纸红包。礼不轻,情义却薄。她的人缘,真的很差。
婚礼很热闹,酒席也很丰盛,新郎却是惊人的普通。我听到宾客们在悄声议论,不过是一个小小修理厂的老板,就算有点小钱,但绝对不是那种可容老婆尽情挥霍的那种。长得慈眉善目的,不像是许真喜欢的类型。
我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惊异,我总以为她至少要嫁个富二代什么的。一说话就要故意扬起手来,炫耀指间的钻戒。我都做好了迎接这一切的心理准备,突然间这一切准备都落了空,着实让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也许真的,千帆过尽,唯剩暗流。不惊不乍,那才是最后最好的归宿。
我匆匆地像征性地吃了一点东西,就打算离开。突然有人迟疑地叫我,“周,宝儿?”
我扭头一看,时尚美女一枚,模样有点熟悉。
日期:2010-01-25 15:56:19
她侧着头打量我,“我是美美。”
哪个美美?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妹妹。周美美。
她说,“原来你是我表姐的同学啊。”
我皱皱眉,“你的表姐怎么那么多?”
周美美轻轻笑,“她是许纯的妹妹。”
她漫不经心地说出许纯这两个字,像我和她都是这个许纯的熟人,既然碰到了,肯定要聊聊与她有关的轶事。
我的心狠狠地震动了一下。我倒真没想到,许真原来是许纯的妹妹。这世界真他妈的小。
我匆匆站起来,“我有事要先走了。”
她没留我,但跟在我身后,走出了酒店大厅。然后她叫住了我,看也不看我,“我本来不想提醒你,但是,看在你终归是我姐姐的份上,我得告诉你,那个蔡文良,不适合你。”
我真反感她的口气,像她明嘹一切,像她高高在上,像她要赐我一场超生。
我说,“不关你的事。”
她不理我,顾自说下去,“我表姐当年差点没死掉。好不容易才重新做人。我说了,你好歹是我姐。”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与许纯的那一面之缘。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已发现她眉目秀丽,身材窈窕,我虽然努力使自己不至于自惭形秽,但也心知肚明,她胜过我许多。
许真赶了出来,她换了套大红的旗袍,大冷的天,竟然裸露着双臂,幸好,肩上披一条貂毛披肩,让人多少感觉到一点暖意。
她喝得有点多,脸颊绯红着,很突兀地上前来拥抱我,“只有你一个人肯来。始终只有你当我是朋友。谢谢。宝儿,非常感谢。”
她竟然哭了。
我僵直着身体不敢动。我哪有把她当朋友,我一直还怨恨着她,就是她,轻描淡写地就结束了我的初恋。
可是不知不觉地,我的眼里也盈满了泪水,不知是为我们流逝了的青春,还是为这人生里不可抗拒的诸多无奈。
日期:2010-01-25 16:05:48
5*
我打了个车回到家里,不知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我的头有点疼,我洗了个冗长的澡,越发头疼,顾不得吹干头发,就爬上床去睡。
半夜里觉得热。连脸颊都觉得热得不行。我动了一下,有双手按住了我,蔡文良的声音挨近来,“你好像在发烧。”
模糊中感觉有毛巾敷在了我额上,他好像把我抱在了怀里,喂我喝了一点水,还有药丸。
还是热。
到最后已经记不太清了,照道理应该是他把我送到了医院,等我的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蔡文良就伏在床边,睡着了,手紧握着我的,我看着他漆黑的发,突然间非常想跟他说话。
我把他推醒,他睁着惺忪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呀,你醒了。”他伸手来摸我额头,松了口气,“好了。没事了。昨晚差点吓死我。”
我说,“文良,我们结婚吧。”
他吃了一惊,皱起眉头,“你烧糊涂了啊。”
他说。好像我说的是一句蠢话。
我固执地看着他,“我是说真的,文良,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说过的。那么,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怔怔地看着我,
病房里很安静,窗外已然放晴,有几只小鸟跳在枝头上,吱吱啁啁地叫。
南国的春天,总是来得比较早。
蔡文良轻咳一声,“我叫医生来。”
他慌慌张张地往外走。我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随着他的脚步声,一步步地,冷下来。再冷下来。最后结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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