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从没听说过的古老神秘行业——盗魂天工》
第30节作者:
四次回头 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何玲带上盗魂这条路,眼下的情形却替我做出了决定。
我暗暗叹了口气,心道‘玲儿,哥不想让你再在世上遭罪了,就按你爹希望的,早点儿下去投胎,来世托生个好人家吧,哥会想你的。’
我从怀里掏出昨晚就揣在身上的《匠谱》,找到画有‘天工引魂符’的那一页,又找了块枯树皮,咬破右手食指将符画在了上面。
我收起《匠谱》,拿着树皮的手微微有点发抖。
我转过头,呆呆的看了何玲好一会儿,才喃喃道:“玲儿,哥送你走了啊。”
我的声音很小,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太清在说什么。
我转眼看向一脸戾气的何秀玲,抬高了调门:“何秀玲,你姐这些年在外头吃的苦不比你少,一世人两姐妹,血浓于水,都放下吧!我况风送你们上路啦!”
一句话喊完,我咬着嘴唇把树皮丢进了火堆里,之后把脸埋在膝盖上,不敢抬头看何玲。
没过多久,一声马嘶声传来,我猛然抬起头,和孔来等人一起扭头向西边儿看去。
一辆马车如履平地般飞驰前来,停在了不远处。
一个外面套着翻毛坎肩,头上戴着‘兔子精’帽子的行脚从车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向何秀玲刚才藏身的那棵大树。
何秀玲眼中现出极度的惊惶,想要逃走,脚下却挪不动步。
何玲却仍是像刚才一样站在那里,抿着嘴唇看着自己的妹子。
我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大红旗袍,见她踮着脚尖站在那里,非但没有丝毫的慌张,反倒喜形于色。
行脚快要走到何秀玲身边的时候,突然间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狠狠一鞭子抽在了何秀玲身上。
奇怪的是,何秀玲面容扭曲了一下,却没有喊疼,反倒露出了异样的神情。
接着,行脚扬起马鞭,照她身上“啪啪”又是两下。
鞭声未绝,就见何秀玲的脚下砰的腾起一阵怪雾,消散在夜幕中。
她变得跟何玲一样,踮着脚尖站在那里,眼中的怨毒仍在,却没有刚才那么重了,反倒是参杂了几分像是新生儿般的懵懂。
行脚把马鞭子插在腰间,来到火堆旁盘腿坐了,瓮声瓮气道:“咱吃点儿喝点儿吧。”
我心说得了,敢情这位爷每次来都得先撮一顿,而且还越混越熟络了,上回还说声谢谢,这回直接吃点儿喝点儿了。
顾麻子那是有眼力劲儿,错位的左手捂着肚子,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的背包前,弯腰从里头掏出两瓶二锅头,毕恭毕敬的递给了行脚一瓶。
孔来也是多见不怪了,用劈柴把那只叫花鸡从火里扒拉出来,敲开了给大家分食。
“玲儿,这都快上路了,一起坐下吃点儿喝点儿呗?”
何玲闻言转过头,看了看行脚,冲我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解其意,转头见大红旗袍蹲在一旁提鼻子猛吸,模样着实可怜,忍不住一声叹息,朝行脚点点头,撕了一条鸡腿放在她面前。
吃饱喝足,行脚站起身朝我双拳一抱:“走了!”
我连忙跟着站了起来,准备和何玲来个告别的拥抱。
结果有点儿出乎意料。
行脚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马车,何玲和何秀玲却站在原地不动。
反倒是大红旗袍站起身,朝我点点头,跟着行脚往前飘。
“……”我傻眼了,弄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顾麻子直接就喊开了:“诶诶诶,大爷您慢走,这儿还有俩呢!”
行脚停下脚步,却没回头,瓮声瓮气道:“她两姐妹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说完,就带着大红旗袍上了马车,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
我正看着远方发愣,何玲来到跟前,说:“风哥,这都是注定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咋能看见匠谱上的记载啊?那个女孩儿的身体算是送给我了,我先去下边儿等你们。”
说完,她就朝着顾麻子先前所指的墓穴方向飘去。
何秀玲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突然间像是大梦初醒般的发出一声怪叫,也跟着快速的飘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眼下我也只能问顾麻子了。
顾麻子愣了愣,指着两姐妹嗷道:“她俩都想要那个娘们儿的身子!!”
说话间,两姐妹已经消失不见。
我大喊:“都别愣着了,赶紧开工,下斗!”
“啥情况啊?刚才那人干啥的啊?咋跑来甩三鞭子吃咱一顿就走了?”江小天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顾麻子一边朝那边跑,一边朝我们喊:“我手不行,孔爷、二土匪,你们赶紧戴上矿灯、拿上铲子跟我去重开盗洞,况爷,你把其它家伙事儿拿上,可别落了什么东西!”
“我艹,到头来你他妈反倒变成总指挥了!”我悻然骂了一句,提起两个背包跟着跑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我哭笑不得,我不知道是该说顾麻子尊重传统手艺,还是该夸他有职业道德。
普通的盗墓贼都是捞完一票就走,这个货出来之后居然把盗洞又给堵上了!
他现在浑身是伤,就只有我们仨出力气了,他在旁边吆五喝六,俨然变成了指挥官。
有几回我都想一铲子拍死丫,我这哪是契钉夫,我他妈这是给自己契了个爹啊!
好在头两天下的雪不算太大,盗洞又是新填上不久,才不至于被冻实在。
尽管如此,我们三个外行人利用十八节铲等不熟悉的工具也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把原先的盗洞打通。
顾麻子是彻底撂挑子了,誓要把总指挥一职干到底。他说这都怨我,就算是他被鬼上了身,我也不该下手这么黑,还教给我说‘你不会绕到后头用脑门儿顶我啊?’
我记挂着何玲,懒得跟他废话,问清了一些事项后,一转身,绕到他背后,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给蹬了下去。
“哎哟!姓况的,你他妈不厚道……”
我对孔来和江小天说:“刚才麻子说的规矩你们都听清了?这种事我们都是头一回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千万别犯忌讳。”我一边说,一边把两股伞兵绳牢牢绑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把绳头扔进了盗洞。
孔来和江小天冲我点点头,先后滑进了盗洞,我深呼吸一口,跟着滑了下去。
脚落到实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下面的状况,就见刚才还骂骂咧咧的顾麻子此刻正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而江小天则战战兢兢的躲在瑟瑟发抖的孔来背后,偷眼往前看。
我转过头,借着矿灯的光亮一看,立刻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
一个身着大红旗袍,脚穿红色中跟复古皮鞋的窈窕女人正双手捂着眼睛站在不远处一扇半敞开的石门旁……
“娘呀!有鬼啊!”江小天终于抵受不住这诡异的氛围,嚎了一嗓子。
“你瞎他娘的吵吵啥啊!”顾麻子压着嗓子骂了一句,一脚把他踹到旁边。
他喘着粗气问我:“况爷,你猜这个身子里的是你妹子啊,还是你妹子的妹子?”
话音刚落,就听捂着眼睛的大红旗袍口齿生涩的说:“我不杀你们了,你们带我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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