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GL]》
第2节

作者: 扑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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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读完,走下讲台,看见坐在第一排的我,有欣喜的表情,我朝她点点头。她绕过第一排来到第二排,坐在我后面,在我耳边压低着声音问,你也是来面试的?我摇了摇头,她的热气呵在颈后,起了一层疙瘩皮。

  是来看热闹的?
  我愕然,随即点了点头。呵呵,我坐在第一排的中间,手里拿着笔打着分数,她难道没看见?
  期中考试后,副社长告诉我他们系有个一年级的女孩子,文章写得不错,在他们系报上发表了几篇文章,老师们都很看好她,人又伶俐聪明。
  要不,把她弄来给你当秘书?算广播社的储备干部,下学期选干部可能可以接替上来。他说。
  我笑,该不会是你小子看上人家,拿我做幌子吧?

  他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
  好吧,我们今晚播完晚间新闻你让她来播音室找我,我可是要考考她的。
  晚间新闻从六点半开始,半个钟头的时间,报道国内新闻和国际要闻。每天下午由采编部值日的同学到团委去拿一份《南方日报》,把要播报的新闻剪出来,再写一份新闻提要,采编部长审核后交给当日播报新闻的同学,晚间新闻的材料就算有了。
  今晚的晚间新闻由我和李辉播报。一如以往,播音部长、采编部长现场监督,李辉戴着耳麦,由他控制音效。
  “世界之大,讯息万变,开拓创新,开辟广播新天地,晚间新闻。”我十分喜欢这个片头,是前几届的前辈录的,每次听到都精神一振,进入播报状态。
  播完新闻他们都回去上自修,我等着副社长说的那女孩。
  果然有人敲门,开门来看,却是那小老乡。她看到我很是意外,问我,师姐你怎么也在?社长在不在?

  我心里一动,副社长说的该不会就是她吧?这么巧?
  我想你要找的人就是我。我说,似笑非笑,抱着手臂看她的反映。
  真的?你就是社长?她疑狐。
  代理的,还不是正式的。我拿了自己的会员证给她看。
  咦,你叫逸君啊?常在校刊上发表文章的那个逸君就是你啊?

  我笑,怎么,不可以么?
  不是不可以,他们说你一般不笑的,可是我看你挺爱笑的,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哦,原来她曾打听过我,只是不知道她打听的是校刊上的逸君还是她口中的师姐?
  我确实不怎么爱笑,可是想笑也是可以笑的,是么?
  是是是。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有一个酒窝。
  也就是说我不笑的时候挺不好看?我揶揄。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熟了之后,吉儿常说起我们这个对白,说我当时看起来挺吊儿郎当,痞子一样的口气,完全不是别人口中淡漠、严肃的样子,自己却不知怎的,对这个单酒窝的女孩有了很深的好感。
  问她的名字,她拿起台面的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我看着她念了一遍,她点头说,你可以叫我吉儿,我爸妈都是这么叫的。
  如果我这么称呼你岂不也升格为你的爸妈了?我哂。
  当然不是!她憋红着脸。
  不忍再捉弄她,一本正经地说,好了吉儿,我们副社长提起你,说你文章写得挺好,也参加了你们系的合唱团,想必也是活跃份子,我想知道你有没兴趣加入广播通讯社协助我们?
  吉儿当然是乐意的。还拿来了新近写的几篇文章叫我点评。

  以后,开会的通知、会议的主持、处理各系的投稿等事就交给吉儿负责。
  吉儿一般不来播音室,说是播音室门上写着“播音重地,闲人勿进”的字样让她觉得自己是闲人。问了我宿舍的门号,说以后有事来宿舍找我。
  自此在校园里碰了面,她总会“社长社长”甜甜地叫,我倒不好意思,让她称呼名字就好。下次她来宿舍找我,一进门就叫君,我倒愣了,好象太亲热了点。
  如果说吉儿之前给我的感觉还是带有几分羞涩的话,那以后的她表现可就让我瞠目结舌了。她说不是她变化快,而是我之前根本不了解她。
  三、
  平安夜在北京路远远就看到吉儿,戴着圣诞帽,一蹦一跳迎面走来。我站定,等她发现我。看到我,她大声地叫君,君,君,你也来了?我点头,是,来凑凑热闹。

  她比划着,快活地讲:在我们家乡可不过圣诞节,想不到广州是这么热闹,真好!
  看她兴奋的样子,想起自己来广州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也是如她这般高兴,觉得自己显老了,至少在心态上。明明经历得不过,却总有活够了的念头。过圣诞节,与宗教无关,只不过如其他重大节日一样,找到了可以和全世界一起玩乐的契机。
  “Merry Christmas!”我说,又看见她弯弯的眼睛。
  “Merry Christmas!我亲你一下,可以么?”她看着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不是吧?在这里?我们还不是很熟啊。还没来得及说不好,她就亲了,只觉得额头上暖暖的,软软的,好舒服。看她,她正看着我,眼里荡漾着笑意,我就脸红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女孩子亲,我何须如此?吉儿那种眼神,在此后每次亲我之后,我总能从她眼里看到。
  同去的老乡、同班同学波扯着我的衣袖说,妹,走啦。
  吉儿看着波,又看我,眼里打着问号。我想同跟吉儿解释,说我当波是哥哥,波也当我是妹妹,可我有必要对一个师妹解释么?
  走了。波说,拉着我就走。我不知道背后的吉儿是怎么猜想我和波的关系的。
  隔两天上完晚自修,前脚刚踏进宿舍吉儿后脚就跟着进来,拿着易安居士的《武陵春》说老师要她翻译成现代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写对了,让我看看。对于诗词,我大凡是囫囵吞枣记得下句不记得上句,只求意会不求甚解,真要逐字逐句翻译还真有点难度。刚好《武陵春》我之前查过资料仔细看了译文,也不难。
  我说,莹儿很喜欢这首词。
  莹儿是谁?

  是我的小情人。
  你的小情人?我也有个小情人!
  是么?莹儿是我初三时的同桌。
  太巧了,我的小情人也是我的同桌!
  原来好多学校都是这样的,不论性别,尤其是女孩子,相好的几个或同宿舍的几个总会结成亲戚,这个是三姑那个是六婆,这个是姥姥那个是姥爷,你是老婆我是老公之类的。现在我们这个宿舍也是这样,我有老婆有儿子有两个孙子。我读初三时大小老婆已经有好几个了,莹儿说那我给你当小情人吧,想必你会对小情人偏爱一些吧?我即时拍胸赌咒发誓说一定是的。连老师们都知道我们是老婆老公这样称呼的,老师说她们读书时也是这样,也就不奇怪。

  来广州读书后,我常常把莹儿念叨在嘴边,说话习惯说“莹儿说了”或“小情人说了”,同宿舍那些家伙常取笑我,后来听得多渐渐也便习惯我这种表达方式。
  莹儿她漂亮么?吉儿问。
  当然漂亮!不然校风严谨的学校里怎么会有男生拿相机去偷拍她!我洋洋得意,那一幕犹如昨天发生。
  她写文章么?
  写!不过不是很经常。我逮住了一个倾诉的机会,刚想细细告诉她莹儿是怎么样的,来串门的隔壁班的素云就大声说,拜托你!你莹儿的那点破事我们都会背诵了,还说?我真不忍心就这样多了一个受害者!
  我恨恨地看着素云,作掐脖子状。她见惯了倒没了感觉,嗤之以鼻,我十分没面子。

  好在吉儿不受她影响,连声问我莹儿的情况。我告诉她,我们是如何的默契,上课了不能交谈我们写纸条,寒冬时分莹儿如何和我爬墙出去吃雪糕,我病了莹儿如何照顾我。
  吉儿托着下巴静静地听我说,看我时而大笑时而烦恼,看我絮絮叨叨。说到熄灯才记起我们都还没冲凉。我让她回去冲凉,她还坐着,问我,你如今还想她么?
  我一叠声说,想,想,怎么不想?我如今一周固定给她写一封信,半个月给她打一次电话,你不知道,新学期发下来的课本我都在扉页上写着“要象喜欢莹儿一样喜欢什么什么科目”呢。
  每次说起莹儿我总是滔滔不绝,恐我们之间的点滴向别人坦露得不够仔细,这个毛病被同宿舍的姐妹们声讨过,还称呼我“新版祥林嫂”。
  我的“儿子”小凡打着手电筒走过来,拍着吉儿的肩膀说,老乡,你再不回去我这个疯子老爸一定会捉着你讲到天亮的!我可不忍心让美女熬夜!
  吉儿笑笑,说,我哪里是美女?你过奖了。
  小凡可能刚吃了蜜糖,嘴甜得很,说,你就是美女,至少在我和我老爸看来你就是美女。
  哦?那么是莹儿漂亮还是我漂亮?吉儿问。

  当然是莹儿漂亮!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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