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从没听说过的古老神秘行业——盗魂天工》
第52节作者:
四次回头 “我是说真的,这大兄弟真有劫难。”老头借机往后跳了一步,仍是支着双手防备我上前。
我咳得面红耳赤眼泪都下来了,好容易喘匀实了,指着他问:“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干什么的?”
何老头见我没再上前,双手往身后一背,傲然道:“老朽乃是茅山传人。”
“小风,快别动粗。”老板娘缓醒过来,赶过来把我往后拉,“您……您真是道长?”
我刚才被突然发现的一个细节刺激到了,哪肯罢休,也顾不得尊重,直接把老板娘往老板怀里一搡,“老头,你给我说实话,你认不认识一个姓闻的?”
何老头一愣,“你怎么知道?”
“就凭你左手里那七个点儿,我他妈就知道!”
“你……你是同道中人?”何老头陡地向前一步,盯着我看。
“我现在住青石街44号!”
“啊?!”何老头猛一怔,瞪大眼睛道:“我先前去过青石街,街坊说那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啊!”
我无意识的点点头,看了看老板和老板娘,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闻老走了,我姓况,接了闻老的班儿。我尊重你是前辈,可你自己不觉得这么卖弄玄虚挺不厚道吗?你快把人给吓尿了!”
“走了……都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了。”何老头闻言恍然若失,脚底下也有点儿站不稳。
老板忍不住问:“小风,你认识他啊?”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我说的是实话,刚才如果不是不经意间看见他手握七星,这会儿恐怕已经拿大扫把把这不说人话的老头拍出去了。
可既然瞧见了,那就真确定了两人是师出同门。
他左手手心里也有七个点儿,手握七星,他是钉夫。
三言两语一盘道,我就明白了,这何老头是上一辈儿闻天工契下的钉夫。
我他妈就信邪了,怎么着,难不成每一代的天工契下的钉夫都这么不着四六?
老板平时待我不薄,我也顾不上其它,先不说这何足道的脾性和顾麻子一样不讨喜,但既然是上一辈的钉夫,至少经验丰富。
我抓着他的手腕来到病床前,指了指老板,对他说:“这是我老板,也是我哥,旁边儿那是我嫂子。高人,你看着办吧。”
何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两夫妻,居然又一言不发的朝天花板的角落望去。
老板皱着眉头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叹了口气,“老大,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平常对我们哥几个挺照顾的,我们心里都有。嫂子,你别怕,只要我况风在,老大就没事儿。”
“你先把你嫂子送家去。”
我刚想答应,何老头突然扭过头,沉着脸说:“哪儿都别去了,今天晚上你们两口子都待在这屋里,要是迈出房门一步,谁都保不住你们。”
“小老板,正事儿,不说笑。”我还没张嘴,何老头就摆手拦着我,伸出右手指向西北角的天花板,“你也看见了,已经结蜘蛛网了……”
“够了!”老板突然大声道:“姓高的走南闯北半辈子,不信邪,你们别忙叨了!小风,把他轰出去,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何老头窒了一下,摇摇头,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巧的八卦镜,递向老板:“你自己照照。”
老板拧着眉接过八卦镜,照了一下,随手将镜子往被子上一扔,“你让我看什么?”
何老头把我往前一推,“你抓着小老板的手,再照一回。”
老板的脾气本来挺不错,可这何老头的行事作风真的很不讨喜。
老板本是不屑再搭理他的,没想到老何头竟拱手抱拳,朝他鞠了半躬:“刚才是何某人说话没有思量,两位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还请握着小老板的手,再照一次镜子。”
他毕竟年岁不小,头发都白了,突如其来一行礼,老板也没理由再拒绝。
我把何老头的话细琢磨一遍,也明白过来了。
刚才我第一次去拉老板娘,她就看见了门外的老太太。
第二次被何老头吓着,我去扶她,她再次受到了惊吓。
尽管《匠谱》上没有记载,我也大概齐猜到:或许普通人在和我的肢体有所接触时,能够看见旁人看不着的东西……
“芳,你先走开点儿,让小风过来。”老板说了一句。
我没敢再去搀老板娘,只是点头示意她离开病床,走过去,握住了老板的左手腕。
老板拿起那面八卦镜照了照。
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明显在发抖,低声道:“没事儿,有我呢。”
“能先把你嫂子送走吗?”
“走啥啊,让嫂子留下陪床呗。”我用眼神制止了何老头,这老小子和顾麻子一样不着调,张嘴就他妈坏事儿。
人世间总有许多事解释不清楚。
就像我不知道上一代闻天工契下的钉夫何足道为什么是个茅山道士。
为什么他会这么巧住在老板对面的病房里。
老板外表粗犷,心却很细,支开老板娘以后,被我握住手腕再次看向八卦镜中的自己。
我斜眼瞄去,看到的情形比起刚才更加震撼。
因为,先前无论是透过不锈钢的酒精棉盒子,还是老板娘的化妆镜,都只看见老板的头上裹着一团黑气。
可透过青铜打磨的八卦镜看去,却见黑气中隐约现出一颗白森森的骷颅。
“呵呵,小风,你有这本事,怎么没跟我说过?”
“别提了,都是因为何玲的事儿闹的。你跟嫂子都别瞎想,就当是做梦了。要不,你们俩捂上被子干点儿什么,我背过脸儿去。”
“去你的吧!”老板娘可劲推了一下我的肩膀,靠在老板身上笑着说:“我不知道你们哥们儿在打什么哑谜,只要他姓高的不跟我离婚就行,不然我肯定找把菜刀剁了他。”
我有点儿诧异:“你们两口子还真想的开。”
老板说:“我没做过亏心事儿。”
我点点头,转眼看向何老头,见他正踮着脚尖用扫把捅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见他脑袋上‘平顶山’周围的头发丝都已经白了,我有些不忍心,上前想搭把手,他却摆摆手,道:“一个半月前,我收到一封信,说让我出来之后回来一趟。我还在想,不是都已经功成身退了嘛,怎么又要开干?我当时血都快烧着了,巴巴的瞅着墙上的挂表,就等着到日子放出来。没想到……呵呵,打更的没回来,老板也走了。那天我回到青石街,看见44号的大门紧闭,我就病了,我猜着是自己来晚了,本来想等病好之后就归隐山林孤独终老,结果冥冥中已经注定了,我会在这里遇上你。”
他说的感慨,比起顾麻子说话来还有套路,我却听出了门道:“你来之前被谁给关了?”
“人民政府。”何老头转身大笑:“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大妹子,照看好我同门的况小弟啊!”
老板娘听出门道,扑哧一声笑了:“道长,你之前是因为什么被下的大狱啊?”
“你们两口子心真宽。”何老头也感慨了一回,完全没了先前那股子不说人话的得道高人气势,笑道:“你先别问我的事儿了,先想想怎么护住你男人吧。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梳起(早先广粤一代梳起发髻终身不嫁,以示自力更生的女人)的婆子会看上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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