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上辈子的情债还是这辈子的牵绊?》
第12节作者:
温暖在南方 珮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哦,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真可怜呐,让我这个挂名的姐姐安慰安慰你那颗孤独的受伤的心。”说完,把碗递给他又低声道:“十分钟之内把这个吃完。”
看着那碗糖水,林槐青简直要怀疑人生了。都是些什么人哪?虐了自己的心还要虐那苦逼的胃。
姑姑叔叔两家人在这个时候进了屋,热热闹闹地互相拜年后便围着炉火聊起了家常。姑姑问起珮儿的近况和工作,她都一一作答。奶奶刚好从厨房出来,便问珮儿的爸爸:“什么时候让丫头回来上班?”
在老一辈的心目中,只有国家单位才是坚实可信的依靠。如果能在学校、机关、银行里工作,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见大哥没有回答,姑姑也说道:“是啊哥,女孩子可不能老不着家,出去见见世面也就行了,始终是要回来的。如果是男孩子也就算了,就像那乔永年的儿子乔天霖,他在外面好像混得不错,昨天随随便便派给街坊的红包都是每个五十。不过人家是男孩子,在外面怎样都不会吃亏。”
珮儿的父亲皱了皱眉:“这个社会男女都一样,没有正式工作以后怎么办?老乔家那个孩子,聪是聪明,可从小就没个正经样,隔三差五地跟人打架,能有什么作为?”
听到这样的话,珮儿脸上的笑容悄然隐没。原来爸爸是不待见他的,如果被爸爸知道自己和他见了面还有了联络会怎么样?早上的好心情无端端地散去,珮儿的心里升腾起隐隐的不安。她转头看着电视机里正在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竟有些坐不下去了。于是出了门,不知不觉又踱到了河堤上。
冬天的河水在无声地缓慢流淌。珮儿走下几十级石阶,穿过一片沙地,便到了河的边上。这条河其实叫做湘江,可本地人习惯地称之为“河”。
这条河到底有多长,珮儿不知道,只听大人们提过,它贯穿着本省很多个市,是一条相当重要的河域。而这条河却也并不算宽,大概也就一千米左右吧。爸爸曾经带着她和弟弟横渡过两次,那时候拿着救生圈但也是游得累人。
远处不到两千米的地方横跨着湘江大桥,这座大桥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据说翻新加固了好几次。由于这些年的使用量增多,大桥已经无法负荷日益俱增的人流和车流,所以一座新的大桥又在不远处动工了。不过,比起从桥上走,珮儿更愿意选择乘坐渡轮到达河的对岸。
小时候,只要五角钱的船票就可以高高兴兴地坐到渡轮上,听到开船的那声鸣笛,心里面的兴奋是无与伦比的。特别是起风了,轮船开得摇摇晃晃的时候就更有意思了。孩子们会随着波浪的起伏大声尖叫着,儿时的快乐就是来得这么容易。
随着社会的发展,商贸的繁荣,交通工具越来越多样化,这历史的渡轮已经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以前是十分钟一班船,乘客满得找不到位置。现在是三十或者四十分钟一班船,乘客却是寥寥无几。抬眼望过去,那渡轮形影只单地停靠在岸边,过年期间已是停开了。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一次坐上那艘曾经满载欢乐的渡轮呢?
珮儿沿着河堤慢慢地向前走去。这是一条带状的河堤,大约有两百多米长,从这边的堤岸一直向河对面延伸。如果在这里下水,双脚立刻就可以触及到那柔软的河沙,裹着赤足麻麻痒痒的舒服。
每年夏天,河水是清润的,台阶旁的野花是各色相间的,河岸上的树木是茂盛摇曳的。于是,这两百多米长的河堤上就会拢拢密密地放满衣裤鞋子游泳圈之类的物品。大河两岸的居民们约好了似的,踏着橙黄的夕阳,顶着五彩的晚霞,在河堤左右两边分散开来,慢慢下水去开辟自己的航道。当然,一些艺高胆大的年青人会直接走到河堤的最前端,在那里纵身一跃,游向更远的河的深处,甚至游去斜对面的那座无名小岛。
远远看去,那座小岛郁郁葱葱,即使在这冬季也是一派生盎机然。不过那是爸爸不允许珮儿去的地方,因为那座岛是很不吉利的。据说很久远的时候,曾经有一对青年男女在那里丧生。到底是传言中的水怪拖了他们去还是因为家中不同意婚事而殉了情便不得而知了。
在河边站得久了,确实是冷得透彻。珮儿搓了搓冻冰冰的脸往回走,路过乔天霖的家,瞧见那门是关上的。
冬天,各家各户都关了门来抵御寒风,可一到春暖花开的好天气,个个都敞开了大门,就算是出去办事也很放心地不去上锁,还没见过如此坦诚直白的邻里关系。只可惜这里还是会被拆了,终究是要拆了。
珮儿沉浸在无奈又惋惜的情绪里,心想:无论如何都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乔天霖家的那道门突然就打开了。珮儿被惊醒似的后退了几步,看到了同样诧异的乔天霖。他看着她吃惊的眸子,温声问道:“找我?”
珮儿一时不懂得怎么去解释。这样的场景怎样都像是自己特意来找他似的,可明明又不是这样。她有些懊恼,嚅嗫道:“是的,哦不是的。”
乔天霖侧着头看了看她,关上门往外走,珮儿下意识地跟着他走到了马路伢子上。一路上,乔天霖寻思着中午的气温比晚上稍高些,暖和很多,可这个小姑娘怎么还是鼻尖脸颊红红的?于是他脱口问道:“又去吹风了?”
珮儿抬起眼,正对上他微蹙的浓眉。她有点心虚,赶紧低下头。是哦,他不喜欢自己去河边,可这跟他又什么关系呢?比我爸还凶。珮儿这么想着,也就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乔天霖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也确实是问得过界了,她吹不吹风关他什么事?于是又问:“是想好了?”
珮儿这才醒悟这件大事。其实也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火车票早就买好了,是爸爸几经周折才买到的,春节期间永远都是一票难求。香城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次的,因为自己的行李还寄放在宿舍,杨梅替她保管着,说好了年后尽快去拿的。可现在是应该先回香城拿行李还是先到深城认个路呢?当珮儿稍稍纠结地把这些告诉乔天霖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包袱,而他一不小心却扛上了。
出门在外,随身行李确实是件麻烦事。男孩子倒也罢了,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身装扮行走江湖。可女孩子不同,春夏秋冬的衣物用品分门别类,没几个箱子也出不了门。乔天霖想了想,看着珮儿:“大概有多少行李?”
珮儿答道:“两个拖箱,一个背囊。”
乔天霖有些无法想象这个纤瘦的丫头拉着两个箱子,背着个大背囊挤上大巴从香城辗转到深城的画面。心下一动又问:“你初六晚上的车?几点开?”
珮儿点点头:“是的,初六晚上十点四十。”
乔天霖当下作了决定:“那我初七早上到穗市火车站接你,然后去香城拿了行李再回深城。”
“啊?!”珮儿被惊到了:“你,你从深城到穗市接我,去了香城又回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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