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蛟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温柔言道:“把药喝了。”
仪南一见药,赶忙露出不悦神色,推开嬴成蛟道:“不想喝,苦死了。”
嬴成蛟见此,却是那她没有办法。只好温柔劝说道:“这几日你可都抗拒喝药。可若是不吃药,身子怎么好起来。”
仪南辩解道:“我觉着我现在挺好的,再过几日便可恢复了。”
嬴成蛟叹了口气,把碗放到了一旁,道:“那,我便吩咐下人去买买你爱吃的糕点,一起混着吃如何?”
仪南欣喜抬眼,对着嬴成蛟一笑道:“若是如此,我倒可以考虑一下。”
嬴成蛟宠溺一般一笑,起身吩咐了下人。
吩咐完了下人,便又转身坐回了椅子上。
仪南像是想起来什么来,问道:“这几日,我倒是还未问了你,是谁救了我?”
嬴成蛟闻言,心道隐瞒一番。毕竟骨狸也算是宫中美人,那日她出宫,也定不想让人知晓。
嬴成蛟思索一般道:“便是我们下人,在后院发现了你。”
仪南看嬴成蛟神色,也知道他说的便不是真的。毕竟她与成蛟认识了多年。
仪南淡淡一语,道:“你还是一样的,一点也不会骗人。”她又顿声故作生气一般道:“你还怪罪我不信你,现下,便是你不信我吧。”
嬴成蛟十分尴尬的挠头一笑,细想若是仪南真知晓了是宫中美人救了自己,虽是会疑惑一阵,却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嬴成蛟幽幽道:“说出来你可不要不敢相信。救你之人,便是这宫中美人。”
仪南惊异睁眼。
美人??
嬴成蛟见仪南神色。肯定的点了点头。
仪南心道:美人怎么会救了自己?莫非王上让自己在美人身边,真是因为美人并不是简单之人。而并非自己想的,是王上为了随意安排了自己。
仪南正在思索间。
嬴成蛟像是想起什么,蹙起了眉头,又发了声道:“你受伤那日也是蹊跷,吕相却也是被刺杀中毒。”他注意着仪南的神情,像是有所知晓一般。
仪南回神抬头,皱眉听着嬴成蛟的话语。
嬴成蛟望见仪南神色,便漏出担忧神色,双手放上仪南的肩,道:“我在这一年里,也探查了你们家的事,跟吕不韦确实是有着些许关系。但我不想知道,是你去刺杀的吕相。”
仪南不言,低下了头。
嬴成蛟蹙了眉。漏出怒意,他有些愤怒道:“你是疯了吧?怎么能把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你可知道,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我们许是这辈子都无法相见了。”
仪南抬眼,眼中已涌满了泪水。
她愤恨开口道:“吕不韦害了我一家!让他下地狱我愿不惜一切代价!同归于尽又如何。”
嬴成蛟望着仪南,心中不免心疼。她这一年,背负这仇恨,又怎么让她放下这仇恨……
嬴成蛟叹声道:“罢了罢了。”便放下了在仪南肩上的手。
嬴成蛟又道:“但你可知,你枉费性命要杀的吕不韦。现在却还是从黄泉路上活了过来。”
仪南震惊开口道:“怎么会?!我所用的可是冥鬼息!”
“冥鬼息?已销声匿迹多年的毒药?”嬴成蛟震惊开口。
仪南点头。
嬴成蛟闻声,半响后叹了口气道:“可即便是再霸道的毒药,到了阴阳家那个女子手上,便都有复生的可能。吕相中毒不过几时,王上便唤了阴阳家之人来,不过片刻就救活了吕相。”
王上?仪南神色慌乱的皱起了眉。
自己擅自刺杀了吕相,王上定是会怪罪。仪南手上紧了紧被铺。
嬴成蛟倒是也没看出异样了。
他转头皱着眉,还是带着些怒意望着仪南道:“我不许你再去冒险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仪南闻言,心中不免一阵温暖。望着嬴成蛟那怒气未消却还是隐忍着的模样,仪南一笑,乖巧道:“好。”
嬴成蛟望着仪南,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只好无奈道:“哎,我去望望糕点买来了没。”
“好。”仪南又是乖巧应声,点了点头。
嬴成蛟转身,向着门外而去。
看着嬴成蛟的背影,仪南深深皱起了眉。
她掀开了被铺,艰难撑起了身子,下了床。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向着门外走去。
对不起,成蛟。仪南心道。
片刻后,嬴成蛟踱着稳稳的步子,一脸喜悦模样的端着一盘糕点,进了屋子。
他抬起双眼向床上望去,床上已空无一人。
手中的糕点盘瞬时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了乒乓之声。
转而,嬴成蛟慌忙转身跑出了门去。他慌忙大喊道:“仪南!”
门外无一人应声。
秦王宫,秦川宫中。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天色雾蒙蒙的,似快落了雨。
骨狸坐在书桌之前,她手拿着毛笔对照着另一本写有文字的竹简,在笔下的空白竹简上认真书写着,空白竹简上都是她所写的奇形怪状的字,她秀丽可人的脸上不知何时被自己抹上了几抹墨迹。
嬴政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之上,手握竹简,一脸默然。福元恭敬站在嬴政一旁。
窗外的树叶已变黄,耷拉在了树枝之上。风吹响门边的青铜铃铛,叮铃叮铃声传入寝宫之中。
随着骨狸最后一笔写完,骨狸像是结束了战斗一般抬起了手,伸了个懒腰。那手中的毛笔,笔墨一挥,便撒在了身后的书架之上。
“啊!写完了!”骨狸感叹一声道。
嬴政闻言,幽幽转过眼。见自己书架上被撒了一抹墨痕。脸色瞬时黑了下来。
他立马收了竹简放到了软榻上,瞬时起了身。迈着步子就到了骨狸身后。仔细检查起书架的书卷。
骨狸疑惑转头,道:“怎么了?”
嬴政不应声,拿起书架上的书卷,一卷一卷的检查着。大概检查完毕后,嬴政淡淡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书架染了墨迹,书卷未着一本。
他转身,眼神冰冷望着骨狸,怪罪似的道:“你可知,孤这些书卷,有些是世间难寻的原本。若是你真是弄污了一本,孤定让你生不如死。”
福元还站在软榻边,看戏一般笑了笑。
骨狸望去那书架,确实是多了一抹墨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毛笔。好像是自己弄的没错了。
她不服气般撅起了嘴。自己又不是故意的。
骨狸‘哼’了一声后转头嘟囔一声道:“我才不与你计较。”便把毛笔往竹简上一丢,对着软榻旁边的福元喊道:“反正我是写完了,也该吃饭了吧!福公公!该上晚膳了吧!”
福元闻声,恭敬道:“诺。”
便规规矩矩出了门去。
嬴政见此,冷哼一声,道:“整日只知吃。”
闻言,骨狸便是气愤了,理论道:“吃又怎了?若是你不吃,你还不定能活到这个岁数。若是你不吃!你在孩童时就已饿死了!”
嬴政只又冷哼了一声,不言了。
骨狸见此,觉得自己说得有理有据,似占了上风,不免得意忘形的笑起来。
转而,窗外滴滴答答的落了雨,嬴政闻声望向窗外,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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