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停顿了下,让陈伯康坐下,自己也坐下后继续说道:“只是此去前路艰险,生死不知,我儿当好好眷顾自身,方才可保家卫国。”
陈伯康站起来接上话说:“父亲放心,儿定当爱护自身,借此身卫国杀敌!”
陈父点点头,又说道:“康儿,你这次远去,眼下有两件事还要处理一下。”
陈伯康说道:“请父亲明示。”
陈父搓了搓手说:“第一件事,你还未成家,那位刘小姐,你怎么办啊?”
陈伯康脸上有些微红,说道:“我和佳怡是不成的,不说其他的,就是我和她的家世相差太大,这就已经不可能了。我虽没明确给她说,但和她交谈的言语中都已告诉他了,应该没有问题了。”
陈父看着儿子,良久,谈了了口气,说:“康儿,苦了你们俩了。”
陈伯康连忙说:“父亲,您的话严重了。自小您教儿忠孝之道,儿一直铭记在心。在国立四川大学,儿也是抱着实业救国之心。如今国难当头,儿女之情当抛去,应投身救国,也不枉费父亲给了儿这幅身躯。”
陈父脸露悲痛之色,抚摸儿子的头,说道:“还有件事情,你当知目前国民政府虽能取得一两场胜利,却不能挡住眼下之颓势。我儿当要以有用之身,奋用杀敌;也要好好琢磨,杀敌之技巧。”
陈伯康说:“儿当谨记父亲之吩咐!”
陈父坐着,没有再说话,陈伯康也只能站立着,看着父亲。
陈父突然开口道:“康儿,为父有三件事,你当谨记,就当我给你的临行忠告吧。”
陈伯康“蹬”的跪了下去,嘴里说:“请父亲明示。”
陈父说:“第一,国家危难,你报名参军,当奋勇杀倭寇,不得苟且偷身,更不得充当汉奸!第二,你此去,前途渺茫生死不知,我只当你从此不再人间,交给你母亲的遗物玉镯一对,如你有幸生还,不能离职还家,可遣人送回玉镯一只,告知与我;第三,你从军之后,不可明抢暗夺,贪赃枉法,甚至持强凌弱。”
说到此时,陈福停了下来。陈伯康磕了个头,说:“父亲明言,儿定当永志不忘!”
陈父又严厉的说:“还有,你不可轻易戗害国人,特别是妇孺儿童,如我闻之有此类事,纵然你还活着,我亦不再认你是我儿!你可明白?”
陈伯康连磕三个头,说道:“父亲在上,儿在此立誓,我陈伯康今日从军,专杀倭寇和汉奸,绝不杀国人,如有违此誓言,当自绝于枪下!”
陈父爱怜的扶起儿子,轻声说:“我儿明白就好,明白就好!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去吧,明日还要走远门啊。”
陈伯康回到房里,久久不能睡着,望着窗外的月亮,胡乱的想着,一会儿是父亲,一会儿是刘佳怡,一会是学校,一会儿在战场上厮杀,就这样慢慢的沉睡过去。
清晨,天边闪露出一抹鱼肚白,陈伯康已经出门了,
在出门前,他没有惊动父亲,而是站在门前,对着房门磕三个头,起身时眼中已经包含着泪光,毅然的拿起准备好的包裹,转身而走。
走在路上,陈伯康心中仍然打着鼓,他不知道那位老板为什么要自己这样去见他,虽然看起来他像是一个高官,也不会来欺骗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学生,而且自己家中也没有钱财,
这些问题陈伯康一直没想通,想着自己很可能会一去不返,甚至死在战场上,身边的这一切都将再也看不到了,就加快了脚步向金河街的一个公馆走去。
站在公馆前,陈伯康轻轻的扣动了门环,然后静静地等候开门。
不一会,门开了,是个30岁左右的下人衣着的女子,打了量了一下他,问道:“你是谁?这么早来找谁?”
陈伯康轻微弯了一下上身说:“我叫陈伯康,是一个老板让我到这里来的。”
那女子说:“老板?”说着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陈伯康见她怀疑自己,连忙把老板让人交给自己的纸条递给她。
她接过纸条一看,对陈伯康说:“你进来吧。”说着侧过身让陈伯康进去。
陈伯康进去后跟着她到了里面的客厅,随着她的指示在客厅里坐下等候,然后就出去了。
陈伯康坐在沙发上环顾着客厅四周。这个客厅很高档,家具都是红木的。除了家居和一些瓷器,其他的都是当下海外进来的泊来品,居然还有一台留声机摆放在客厅。
陈伯康起身观看这些家具、瓷器,在留声机前停住,伸手轻轻的抚摸,闭着眼睛感受着机器的光滑,想象着它发出动人美妙的旋律。
“咳咳”,一声轻咳,惊醒了陈伯康,连忙转过身一看正是那个老板,在他身后的客厅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他上前两步,躬身说道:“对不起,我……”
老板摇摇手,打断他的说话,微笑着说:“没关系,新奇的东西,年轻人都好奇嘛。今天你能来,我很高兴,这说明你是一个重信承诺的人,也是有志向,有毅力的好青年。”
陈伯康得到老板的夸奖有些脸红,连忙说:“不敢,不敢,您这么说,让小子很惭愧,以后还需要您多多教诲。”
老板很满意陈伯康的答复,坐在主位沙发上,招呼陈伯康也坐下。
待两人都坐下后,老板说:“陈伯康,你的情况我让人了解了一下,和你自己说的是相符的,说明你很诚实,我很满意。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参军,不过,你要先学习一段时间。”
陈伯康一听,急忙站起来说道:“啊!还要先学习,为什么不直接上前线啊!”
老板听了“呵呵呵”的笑了起来,伸手示意让他坐下,说:“伯康,你先坐下来,不要那么激动,先听我说。”
等陈伯康再次坐好后,老板说道:“伯康,你知道怎么打枪吗?知道怎么用丨炸丨药吗?”
老板一连问了六七个问题,陈伯康是听一个摇一次头。
老板最后说:“伯康,既然这些你都不会,为什么不学习呢?只有学会了才能上阵杀敌啊。总不可能让你到前线去当炮灰吧。”
陈伯康听了一脸惭愧,低头说:“先生说的是,是我太冲动了,太不懂事了。还请先生原谅。”
老板见他称呼自己为先生,又主动认错,非常高兴,笑逐颜开地说:“好,知错能改,明事理,很不错。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还没有吃饭吧,等会我让人准备点吃的,你先吃了后,然后我让人在路上保证你的安全,送你去学校,呆一段时间,看看你的表现再说,你看怎么样啊?”
陈伯康激动地站起来说:“谢谢先生的关怀和帮助,伯康,一定不会辜负先生!”
老板听了更是高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伯康,你先去吃饭,我这边帮你安排一下,然后你们就动身。我还有事需要处理,等会我就不送你了。”
陈伯康感激地对他说:“多谢先生!”转身向客厅门口走去。
“等等。”
陈伯康站立并转过身,一伙的看着老板。
老板笑着走到他面前,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递给他说:“这100元钱不多,你留着在路上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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