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2-08 20:58:33
“电话。”贵妃醉酒抽出手,说道。
“你接吧。”小宫甜蜜地说道。
“是你的。”贵妃醉酒指着小宫的口袋。
“我的?”小宫一个激灵。此时来电,该不是老刁吧。
“你过来。”老刁短促地说道。
“哦。”电话已经断线,小宫紧张地对着手机支应一声。
“出车?”贵妃醉酒问。
“嗯,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小宫推开餐盘,清理了嘴唇,绅士般向侍应生招手。
“去吧,我来。”贵妃醉酒说。
“真的不好意思了,又让你买单,下回我来。”其实,小宫口袋里银子不够买单的。他借坡下驴,裹着旋风冲向汽车。
此次乘车是老刁夫妇二人。此时正好是晚上七点。虽然老刁没说,但所指方位小宫立刻明了此行目的是监狱局长家。
道道荧光从车前玻璃前划过,小宫沉稳地开着车,不时地借观察右侧倒车镜之机,望着脸庞忽明忽暗目光深邃的老刁,瞟了眼后视镜里的刁太太媚姐,心里倒腾起来。
虽然说,领导干部都是深不可测,但老刁的情绪还是流露在司机面前的。这些日子,老刁心情时好时坏,偶尔晴朗的时候,仍有淡淡阴云。半年前,监狱的支柱产业水泥厂关了。关闭的原因不是市场优胜劣汰的结果,而是国家对高耗能企业一刀切的牺牲品。财路被斩断,只得面临产业结构调整,而服装加工是一个微利行业。有奶就是娘。他拿什么来左右那些当面点头背后骂娘的部下呢。紧跟其后是体制改革。体制改革意味着一些领导岗位要变动。老刁人至中年,按照现在的干部任用制度,他的一只脚早就伸到了舞台的幕后了。为此,他日渐沧桑和走近黄昏的凄凉。今晚,夫妇联袂拜访局长是不是为了职位呢?俗话说,不跑不送,降职又调动,又跑又送,提拔又调动。果真是为位子的话,监狱人出身的老刁折腾不过学校出身的小字辈,提拔监狱副局长副政委是没指望了的,也只能奢望保住现有的监狱丨党丨委书记一职了。
无声无息地停稳轿车,小宫微笑地回望老刁。老刁掏出手机,想了想,下了车。媚姐肩挎LV包,手勾老刁,迈向楼洞。
看似老刁人前风光,其实背地里也很可怜的哦!目送刁夫妇被楼洞吞没,小宫在忽闪的烟苗中眨巴着眼睛。
哎,碰了两次面的美女曹总究竟想和老刁合作什么呢?委托老刁关照某个犯人,绝对不可能。她可以暗地里打通老刁的关节,而用不着跑到监狱抛头露面的。对,是生意。搞服装贸易,委托监狱加工。不对。服装业务吃不饱,监狱应该有求于对方,哪有反过来财神爷求孙子的。那合作什么呢?男女关系合作?瞎想什么呀。对啦!闲置的水泥厂拍卖。那可是块大蛋糕呀。谁抢到水泥厂,谁就发了。曹总拿下它赚个千万绝对没问题,给老刁百八十万还不是小菜一碟?嗯,曹总的目标就是水泥厂的拆旧。嘿嘿,老刁大发,我发个小财。
浸润在黑夜中的小宫得意地笑出声。
日期:2009-02-09 21:47:46
“有什么好乐的呀?”不知何时,媚姐突然现身。
“啊,是媚姐。请上车。”小宫敏捷地拉开车门,给媚姐开了后门。
媚姐送肥臀进车里,后收拢并收回双腿。见媚姐人全进去了,砰的一声,小宫轻轻合上门,回头找老刁。
“哎,我的裙子。”媚姐尖叫起来。
小宫一个哆嗦,大惊失色,又去拉门,埋头去摸被夹的裙子,滑滑的,呀,竟摸到了媚姐的穿着丝袜的腿上,触电似的缩回了手,连忙道:“对不起,媚姐,我不是有意的。”
“裙子被夹了下,没什么啊。”媚姐说道,“开灯,我看看裙子。”
嗯,媚姐故意回避是什么意思?避免双方的尴尬?小宫捧着疑问返回前座开了室内灯,低头注视表盘。
“小宫,帮我看看裙子破没破。”媚姐说。
“哦。”小宫口中应着,却不敢回望。
“磨蹭什么呀!”媚姐流露了不满。
小宫斜过身,穿过两椅子之间隙,伸着脑袋向媚姐裙部看去。车里虽是昏暗,但小宫的眼睛却像是火眼金睛。进入两眼的是两条肉色丝袜包裹的腿,而裙子竟然被媚姐摞到了上半身,定睛,连裤袜里还有一小撮不老实的黑绒毛。媚姐也穿小女生喜爱的小裤裤?罪过,罪过。媚姐可是老刁的女人,我怎能如此亵渎?小宫拼命地拔回视线,随便瞅了瞅媚姐手里的黑色裙百叶,摇头敷衍道:“媚姐,裙子没问题。光线不好,回家看吧,破了,我陪!”
“不就是一条裙子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媚姐宽容地说道。
媚姐仍没放下裙子,小宫红着脸缩回脑袋,一个劲地说:“对不住了,是我的错,媚姐,我……“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罗嗦?”媚姐不高兴地说。
“我……”小宫突然想起了老刁,问,“媚姐,刁监呢?”
“还没下来呢,等一等他。”媚姐说。
“媚姐,吃梅子。”小宫将买给贵妃醉酒的梅子递给媚姐,“边吃边等。”
“你也吃颗梅子。”媚姐接了梅子说道。
“我有口香糖。”小宫剥了一片绿箭口香糖,塞入口中。
媚姐刚才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媚姐躺在后排吃梅子,吧唧吧唧地嚼着口香糖的小宫的脑子又闲不住了。遮羞是人的本能,女人更甚。对着一男子公然撩开裙子,裙下春光乍泄,竟无掩饰和羞怯之意。难道媚姐忘记了她所面对的是司机,而不是老公?还是,媚姐天性就是一个随便女人?小宫不敢往下想了,顽强地将媚姐影子推出脑门。“我去方便下。”他一头钻进黑夜中。
方便是借口,逃避是事实。小宫走得远远的,寻得小区一处低矮木丛,习惯地方便,意外发现玩意上有黏液。啊,有反应了。罪过,罪孽!小宫努力地挤了几滴,束好裤腰,慢腾腾地走回车前。
老刁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等待小宫了。赶回刁府途中,他接了几个电话都带有歉意婉言谢绝,每次挂了电话回头还和媚姐简单交代这个处长,那个朋友兄弟邀请消夜。媚姐哦哦应着,并不多嘴。小宫数次观察,仍没发现到局长家前后老刁的情绪有什么两样,便专心开车送刁氏夫妇回了府。
老刁说小宫你回家休息。小宫像是放出笼子的小鸟,吹着口哨,欢快地开车上路。在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时,他回头望着方才媚姐坐过的位置,忽然想起了第一天开新车,他就是在那里和贵妃醉酒翻云覆雨的。那一夜,回到车队之后,他谨慎地察看了他们两人遗留在真皮上的污渍,并擦了干净。他知道,倘若老刁察觉司机在他的车上搞女人,不暴跳如雷地赐他几脚,再叫他滚蛋才怪呢。
此时九点还不到,回家还早呢。前上方的红灯还有十秒钟,小宫当机立断,左手拿着手机保持不变的头姿,边看手机屏幕边望着递减的红灯数字,右手紧握操纵杆。当红灯数字变为一的时候,他已经给贵妃醉酒发出了“想你等你”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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