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也在我们那个群里,他说是你让他加的。”
(15)
我有些纳闷,忽然想起,跟付薇第一次见面后,陆桥有一次问起我那晚是怎么钓到她的,我就说是在一个群里,他立马跟我要了那个群号。
付薇继续说道:“陆桥有一天在群里爆了你的料,说你跟群里一个女人一起喝过酒,我想一定指的是我,于是我找他私聊,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他跟你本来就是好朋友。”
屁朋友,我心里骂着。
“正好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你的音讯,一听说他跟你是好朋友,感觉好高兴。我曾以为,我可能会永远失去与你的联系了,而陆桥的出现,仿佛就是在我面前的救命稻草,我又可以找到你了,所以我必须抓住。”说这话时,付薇有些动情的样子。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
“我跟他私聊了几次,就这样,也算成了网友。今天他突然约我,说你会来,我连老板的邀请都推了,立刻赶了过来。”
“你不该推掉老板的邀请。”我冷冷地说道。
她盯着我,可能有些气我,可还是忍着。
“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她的口气象在怏求。
“我没有觉得对你不好,我们本来就只是普通网友的关系。”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为什么要这样急于撇清与她的关系,也许,我不喜欢女人以跟她上过床为由,就来约束我。
她点点头:“是啊,你说得一点儿没错。”
她冷笑了一下。
(16)
回到家里,我倒头就睡了。
做了一个梦,梦里尽是安然的身影,她依然长发飘飘,还是大学时那个样子,但她眼里尽是哀伤和酸楚,我心疼得直想掉眼泪。
早上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我拿起手机看,是陆桥打来的。
“这么早打来,吵鬼啊!”我对着手机大叫。
“你还没醒呢,都中午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半了。
“昨晚喝太多了,起不来。”
“你们这些自由职业者就是好,我昨晚可比你喝得多,早上九点照样得到公司上班。”
“老子比你命好,你命贱。”
“好了,别损我了,我知道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
“看出我生气了,还来惹我?不怕我继续骂你。“
“当时只觉得好玩,我没想到你会有那种反应,更没想到付薇她的反应更……”他停下了。
“她怎么了?”
“你走了以后,你知道她喝了多少酒吗?六瓶,她一人喝的,后来我和高伟看她喝多了,还拖她酒杯。”
“让她喝,她喝了痛快。”
“她跟你说的一样。”
“你不是最喜欢看女人喝酒了吗,应该高兴才是啊。”
“有什么可高兴的,她那叫发病,我后来才知道,她那是为了你。最后我送她回家,在她家楼下,她对着我大哭一场,妈的,真把我吓着了,她家小区门口的保安一直盯着我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把她怎么着了呢。”
“你自找的。”
(17)
“妈的,我这是为你背黑锅,她不停说她每天都很想你,想见你,可你老躲着她,还说些什么伤她心的话。你知道我怎么劝她的吗?我说你压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大学时就伤了不少女生的心,还有女生要死要活为你跳楼的,最后还真跳了一个。象你这种人早该被阉了泡在坛子里,免得祸害更多的女性同胞。你这种人,就不值得她为你这么伤心。“
“你这贱人,为了劝一个女人,这么恶损你的朋友,你才该被阉了泡在坛子里。”我恶狠狠地说道。
陆桥在那边呵呵地笑了起来。
“可这招没用,付薇一点儿没听进去,反而说你就这点魅力,你越对她不理睬,她就越迷恋你。”
犯贱,我心想着,不过,这是人的天性,更是女人的。
“最后她越哭越厉害,没办法,我不得不答应她的一个请求,不然,我死活是脱不了身的。你可别怪我。”
“你干嘛了?”
“我把你手机号给她了,哥们儿,对不住了,我知道你会骂我的,她说你一直不肯给她号码,我就知道你可能对她没什么感觉。我也知道,给了这号码,再加上她昨晚的表现,你将来的日子估计不好过了。”
“那你还给她,还不要脸地这么早来告诉我。”
“你骂吧,我为你表示深切地哀悼。”
“你不是说这种女人不缠人嘛,你娃又骗我,还自诩什么专家,我深度鄙视你。”
“我可是跟你说清楚了的,如果遇到真爱上的,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你什么意思?”
“还用问吗,那女人爱上你了。”陆桥提高了音调。
我愣了。
(18)
挂了陆桥的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这之前我一直认为是付薇的滥交造成她自己的伤害,可现在我有了新的认识,其实我们男人也同样面临放纵后的风险,这不就来了吗。
我刚准备出门,手机就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竟突然紧张起来,犹豫着接与不接。
最后打定主意,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
“喂?”
“林俊,是我,王明。”
“是你啊,你什么时候换号了?”我大叫着,心里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我手机没电了,这是我同事的。跟你说个事儿,你赶快来我们单位旁边的那家茶楼,有个女孩想找个律师,替她男友做辩护人,她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王明的口气在些急。
“兄弟,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联系啊,我正要去办公室处理点儿事。”
“不是很紧急的事吧?”
“也不是。”
“那就好,快来这边。我也是今天去找我姐时,在她们法院门口临时遇上的主儿,她当时本来是想去找那些在法院门口的律所的,那些Y律师怎么行,我跟她聊了聊,女孩挺可怜。我立马想到你了,可我又必须回单位,但又怕她走掉,所以只有把她带这儿来,先稳住她。”
不得已,我只能答应并赶过去了。
王明是我一朋友,但他更象是我的经纪人,因为他家里不少亲属在公检法的关系,他那儿总有无穷无尽的案源。我和他是五年前认识的,因为比较谈得来,后来成了朋友,再后来他总爱给我介绍案子,我也给了他不少好处,这样,我们又结成了亲密的利益体。
(19)
我在王明他们单位的楼下与他见了面,他先大概跟我说了些情况,然后我按照他说的那女孩的特点,长发,清纯,秀气,在茶楼里找到了她。
她告诉我她叫何雪,我递上我的名片,然后作了一番简单的自我介绍。
在她认真看我名片的时候,我也趁机认真地打量她。
一张清秀又十分年轻的脸,应该说这张脸上,我挑不出任何毛病。穿着件浅褐色的格子衬衣,记得刚进门见到她时,从侧面看到下身穿着浅色件仔裤和蓝色的帆布鞋。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身上有种气质,让我想到年轻时的周讯。
她盯着我的名片看了好半天,我很好奇,难道她要从这张名片里读出我所有的情况,而不是看着我的眼晴来了解我。
“我们所和我的名字都不长,用得着看那么久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为什么这上面没印你是专门做哪方面的?”她抬头看着我。
“你是指我专长于哪个法律领域的,是吗?”
她点点头。
“我的名片上从来都不印这个。”
“我在法院门口的那些律师事务所里见过的律师,他们都在上面印这个。”
我笑了:“对,那些律师的名片上一般会这么印,可我们事务所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嗯……”我低头想了想,然后说:“跟你打个比方吧,IBM公司你知道吧,就象IBM公司职员的名片上,是不会印他们公司是做什么的或能做什么,可你去中兴路的任何一家小电脑门市里找张名片,上面一定印着他们都具体能干什么。你能说,那些小门市里能做的事,而IBM公司不会做吗?”
(20)
其实我觉得我打的这个比方不太确切,甚至有些自大了,可没办法,对当事人有时就得这么夸张,因为第一次接触很重要,如果不能在前十五分钟搞定对方,接案子一般就没什么戏了。
何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笑着说:“你很聪明。”
“你在刑事辩护这方面厉害吗?”
“你这个问题有些大了,刑事辩护涉及的问题是方方面面的,而且每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又有所不同。厉害是指什么?如果你是指场场官司都能为被告人辩护成无罪或是罪轻,我只能说那是不可能的,在我们整个中国,可能也没有这样的律师。我只能跟你说,我总是对我接的每一件刑案,奉献了我所有的智慧、责任、专业技能和辩护技巧,有时也会不惜动用我所拥有的重要关系,这个你明白吧。”
她认真地看着我,可能是在观察我,我气定神闲,目光坚定地迎着她的目光,我知道一个律师的气势,也是当事人最重视的,这一块儿我一直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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