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嗖!”
王英话未说完,只觉得心窝上一股剧痛传来,低头一看,一支箭已经穿透了自己的心窝!下一个瞬间,这个作恶多端的贼人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婉儿,你怎么能杀了他!”扈三娘惊呼道:“不管怎么说,这下可是得罪了整个梁山!”
“没事,我自有办法。”程婉儿冷哼一声,抬手放下了手中的金燕弩。
“姐姐,我们这就走。”程婉儿一把拉过扈三娘的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往门外一路小跑而去。
扈三娘脑袋里是一团乱麻,哪里还顾得许多?只得跟着程婉儿走。
后山脚下,金沙滩边。
“林教头,你这是何必呢?”唐斌双手后背看着前方码头处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你当真做好选择了?”
林冲望着水泊中,良久没有回话,深夜的水面在月光的映忖下,显得孤寂而又辽阔,几丝秋风拂过,将摊上带起一片波纹。
目光望了望远处的亭子,三年前,自己就是在那座断金亭杀死了王伦,才算得上在山上真正入了伙。
今天,又是在这座亭子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天空上,已经飘下了鹅毛大雪,打在水里的,片刻间已经融化,落在林冲肩头,毡帽上的逐渐积累起来,过无片刻,整个人就像披上了一层霜。
尽管还不到十二月,但冰冷的寒风打在身上,宛如刀割一般。
身体上的寒冷算不了什么,林冲的心在迈出密室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凉了。
天下之大,没有一个他林冲的容身之处。
这副场景,跟自己当初雪夜上梁山时一模一样啊。
林冲摇头苦笑了几声,抖落身上一片积雪。
呵呵,人生,也就是个轮回罢了。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林冲仿佛在做着什么抉择一般,最终,他还是转回了身,手持佩刀拱了拱手:“唐兄,有缘再会吧!”
说完,林冲一步跃上了船。
“林教头留步!”
林冲转身一看,唐斌已经到了船边。
“这东西你拿着“唐斌从身上取下一副弩机,神情郑重道:“董平让我转告你,等你有一天如果到了东京,这东西能派上用场。”
“是董平让你来的?”林冲没有接弩机,语气淡然道。
唐斌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并没有回话。
“行了,这东西我就收下。“林冲拿过金燕弩,一转身上了船。
船桨拨动,小舟没多久已经驶出了视线之外。
“转告那小子一声,我林冲欠他一个人情!”
唐斌愣了一下,摇头笑了笑,迈起的脚步又放了下去。
“唐斌兄弟!“
唐斌正要离开,看孙立从远方走来,顿时心中生出几分警惕。
“孙提辖兴致倒是不错。“唐斌笑了笑,“我原以为大半夜的只有我会到这来逛,不想提辖也有这兴趣!”
孙立却是神色严肃道:“唐兄,这里不太方便,还请借一步说话。”
说完,孙立也不等唐斌回话,自己率先往屋内而去。
唐斌犹豫片刻,也跟了过去。
“这林冲倒是有点意思。”董平看着下方的场面,不禁对林冲换了个看法。
自己这座房屋乃是临后山悬崖而修建,因此刚才下面发生的一切,他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林冲选择了为自身而活,不再像水浒传中的那样浑浑噩噩度过一生,最后病死在江南!
只是,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啊。
董平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准备躺下好好补上一觉,这几天自己为了赶制金燕弩,差不多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
“砰砰砰!”
董平刚躺下,外面就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不对啊,这么晚了到底是什么人?
眉头皱了皱,董平还是下了床朝门边走去。
“还没有那个女人的线索?”
一个中年人阴沉着脸,看着对面的程万里,口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慕容老兄,我看你就不用急了。”程万里喝了一口茶,面带笑容道:“在下自有计划,她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不出一月也得乖乖回来!”
“一个月?”慕容彦达皱了皱眉,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一旦被外人知道一丝一毫,那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慕容彦达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明显是在责备自己办事不力!
要不是卢成那个废物,老子也不至于现在无将可用,拿董平那厮没办法!
程万里暗骂一声,场面一时沉寂了下来。
“慕容,这事你就不用管了。”程万里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道:“我可以保证,这次定会风平浪静。”
慕容彦达沉默了片刻,也站起身走到了窗边,良久没有说一句话。
东平城,都监府内。
“我说朱军师,不,是代理都监大人,现在可是上好的时机,你就这么坐视着?”
扈成徐安站在阶下,二人看着上位一言不发的朱武,都是心有怨言。
前几天这个人持着董平的书信,称董平让其接任东平府代理兵马都监,扈成自然是不信,但看了董平随身印玺后,不得不让出了自己代理都监的位置。
这个世道倒是有些讽刺,堂堂一州兵马都监,竟像自己所封一般,在这随意调换位置!
究其原因,北宋末年早已经是朝政荒废,皇帝昏庸无能,高俅童贯之流整日忙于同李纲宿元景一党争权,如何管得地方行政?
像河南附近州郡,还能保持绝对的控制,像东平城这类稍微边远之地,只要动静不是闹得太大,地方官员内部的争权夺位有何大惊小怪?
朱武摇了摇手中羽扇,眉头舒展笑道:“两位将军不要急躁,在下有一疑问,你二人若能解答,这军权我便拱手相让怎样?”
徐安阴阳怪气道:“都监发话,末将曾敢不从?只是上位者金口玉言,倒是不要反悔便好!”
朱武笑了笑:“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你们可知这程万里在朝中有何门路?”
两人一时愣了,他们在东平参军不到两年,不过是混了个基层士官,如何能知道程万里的身世?
“此人乃是当朝枢密使童贯旧日门徒。”朱武淡然道:“我并非是怕了此人,只是现在一动刀兵,你们是准备与整个朝廷为敌么?”
扈成徐安两人顿时无话可说,不错,他们今天来就是想软硬兼施,趁着程万里外出青州的时机,让朱武出兵直接夺了这个太守的位子!
照理说,只要能做的够快,将程万里的一些亲兵解决掉,是能雷霆夺权的!
但是,现在知道了这个程万里有童贯的门路,要是战端一开,这厮只要告到童贯那里,朝廷再怎么无能,这个掌管西军的枢密使随时都能灭了他们这群乌合之众!
扈成想了想,咬牙道:“是我等鲁莽了,有何良策还请都监相告。”
朱武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回了椅子上,面色沉着道:“九个字,广积粮,备军器,长练兵!”
“总之,在董都监回来之前,这座城池不能有任何问题!”
两人听完朱武的话,都是心中叹服不已,此人的见识确实远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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