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抿了两下嘴唇,没有回应母亲的话,他转向我严肃的说:“小敏,以后在托儿所,你要尽量和大健在一起,小孙已经向我们保证,永远不会再动大健一个手指头了。如果她再有侵犯,你马上告诉大杨姨打我们单位电话。”
“大杨姨不听怎么办?”我怀疑的问。
“不会不听,他们所长规定的。”父亲坚定的说。
转眼快过年了,大健也渐渐恢复了健康,我感觉他心理上受到的伤害一生也不会淡去,只是我当时没有那么清晰的表诉方法。我天天跟他在一起,感觉他比以前还自闭,胆小。
父母忙于工作,似乎这件事不了了之。作为成长的代价,即便是父母也不能完全明白孩子受到伤害后,即便表面上看身体恢复了,内心会留下怎样的阴影,甚至会影响到以后的性格和三观。
所以教育无小事,真实不虚,哪怕是一所学龄前的托儿所,都不可滥用一些没有教养,文化素质低下,自私自利,性格乖张,道德品质不好,没有良善之心的人。教育是民族的大事,良心是教育的脊梁,素质是教育的前提。
日期:2020-02-11 20:46:02
第四章 妹妹回家
临近春节时,父亲去外婆家接回了妹妹。大半年没有见的妹妹嘉文,个头也长高了不少。
“嘉文,你和你大姐比一下个。”父亲把嘉文领到我面前。
我们笔挺的站在平坦的地板上,柔和的灯光下,我们一家人正准备吃晚饭。我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轻拂她头顶平行滑到我眼眉前,她到我眼眉了。
嘉文抬眼认真地看着我的手,没有说什么,父亲紧赶两步凑过来,把我平行比在眼眉前的手略微抬高,“你手有点儿低了,自己不方便看准确,让爸给你们看看,嘉文到你眼眉上边了。”
父亲明显的偏心,他是想让凡事不服输的嘉文高兴,我偷偷瞄了一眼妹妹,她脸上果然显出了一丝微笑。
父亲是非常聪明的人,他肯定觉察出了我的诧异,他也知道我经常掉小脸子。似乎为了表明他真的很公平,他又回头问母亲,“婉珍,你看嘉文长的真快啊,个头快赶上她大姐了。”
母亲微微笑了笑,慈爱的目光打量着我们姐妹,“是呀,嘉文个头长的真快,只比嘉敏矮一点儿。”
母亲的话从来都是柔中带钢,她是科班出身的会计,说话办事都力求准确认真,我也理解父亲偏爱嘉文的心,嘉文大半年不在家,我都非常想念她,何况父母,不是更加想念吗?
我时常梦见她和我一起疯跑在一片葱绿的青草地上,追着翩翩飞舞的白色蝴蝶,姐妹俩嬉笑玩耍,不时的回头张望一下奋力赶上来的大健,现在妹妹回来了,我非常开心,她长高了,我第一眼就惊喜的发现了,我替妹妹自豪。
父亲偏爱妹妹,我们全家人都知道,妹妹性格厚道,很少惹父母生气。父亲经常在我们吃的饭菜比较好时和母亲唠叨,嘉文在她姥家不知道能不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孩子肯定想家……
母亲会轻声说,不用惦记,她姥家人多,可能伙食不如咱家,但孩子不会受委屈的。她姥家人对她非常好,嘉文在那里不用去托儿所,自由自在的。
“你们比好了没有?妈妈,我饿了。”大健早就不耐烦了,肯定饿了,我们家晚饭都是在八点左右,父母下班回家现做,直到我八岁会煮粥,才开始改善。况且,妹妹才回来,锅里炖了鱼,大健早知道,估计他是连饿带馋。
记忆中,小我一岁的妹妹嘉文个头始终比我矮五公分左右,也就是父亲亲自测量的到我眼眉上边,这种差别一直延续到我十三岁的时候,我都是各个方面实在的大姐。我十三岁那年,嘉文的个头像拔节的玉米杆,蹭蹭疯长不但追上我还高出我几公分,致使一些不太熟悉我们的人经常问,你俩谁是姐姐。
妹妹回来,家里增添了许多人气,好像家里多了许多人,家庭气氛活跃轻松,我们三个暂时都待在家里,父母还要去坚持上班一周就放假了,春节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春节吃的东西。
冬日的太阳升到三竿时,大约就有九点多钟了,我和嘉文,大健穿好棉衣,戴上帽子,手套去院子里玩。
可能是那个时候,六岁的我才有机会和心思打量起周围邻居的房舍和炊烟,才比较清晰地感知到中国年前夜的味道,才比较了解我们家外面的环境。
早晨父母上班时告诉,千万不能出大门,托儿所大杨姨经常吓唬我们说的,万万不能到生人跟前,有拍花的,万一被拍上,看周围都是水或老虎,只有跟拍花的走,才是路。
还有,隐隐感觉到的一些潜在危险因素,总之,六岁的心已经不是空白的无畏,也不是时时警醒的成熟,只是介于明白糊涂之间的单纯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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