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
他朝着趴在桌子上看杨信画图的天启说道。
后者抬起头。
紧接着那脸色就很不好了。
魏忠贤悄然向杨信使个眼色,杨信把图向天启一推。
“皇长孙,这些图您留着研究,以后有什么需要再叫我,草民先回去把徐赞善那边的做好,至于魔方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地球仪您什么时候做好直接叫我就行。不过绘图那人我不太方便联系,她是个女的,而且最近街上正有人造我们之间的谣,到时候得麻烦娘娘召她。估计娘娘也知道她,就是方阁老的侄女,方大先生之女,上次的地球仪就是她绘制,地图的底稿也在她那里。”
他接着说道。
“此事容易,妾身叫她过来,到时候你们在一同给皇长孙完成。”
西李笑着说道。
那青袍官站在那里静静看着。
杨信随即告辞,跟着九千岁向这人致意了一下然后一起出去。
“这是谁?”
杨信问道。
“左春坊左中允孙承宗,也是皇长孙的老师,他比徐光启高一级,左中允之下才是左赞善,之上还有谕德,再上庶子,左右春坊这些官都是太子的属官,说是辅佐太子处理政务的,但太子也没什么公务,无非就是教导太子及皇孙。一般都是翰林院的翰林做久了,又没合适职位但也不能不升官,就塞到这詹事府来,不过太子继位他们就发达了。
孙承宗过去就当过塾师,正好就主要负责教皇长孙读书。”
九千岁说道。
“皇长孙看起来并不喜欢他啊!”
“咱们这位皇长孙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甚至自己还喜欢做木工,毕竟少年心性,但要说这读书就没多少兴趣了,尤其是那些四书五经更是看着就烦。说起来他这年纪还不都是这样子,外面那些童生倒是要发愤读书考状元,可皇长孙不一样,早晚都是要坐天下的。咱们万岁爷可对这个长孙喜欢得紧,看这样子他对你也颇为喜欢,以后有机会就常来这边走动,我不在就找魏朝,多给他些银子。你要记着,在这宫里行事简单得很,就是银子开道,有银子什么都好办,还有皇长孙的奶娘,她才是皇长孙最亲近的,皇长孙对她那是言听计从的。”
九千岁说道。
“我看另一位皇孙倒安静得很。”
“哪个不用太在意,以后坐天下的是皇长孙,他也就是个藩王。”
九千岁对以后弄死自己的人不屑一顾。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东宫,九千岁回西库,杨信返回徐府,他得赶紧把望远镜做出来,这些天他可是接了不少活,虽然全是白干的,不过好在他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是人情投资,别人争都争不到这种机会。这时候天上又下起小雨,而且看起来新的大雨又在酝酿中,实际上整个万历年间饥荒不断,前些年山东西部北部就持续大旱,但这时候的明朝政府有足够的能力解决问题,山东的饥荒被方从哲赈济解决。
万历的确不上朝。
但一个内阁制政府本来就不需要上朝。
各地和各部将奏折给他,内阁研究出处理方案,他看过后交给司礼监拟旨送六科审核,再由六科交通政司返回去,同时通知其他各部及全国,这是一个有效的行政体系。
那还上朝干什么?
听那些官员凑上块吵架吗?
刚走出不远杨信就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杨信也没跟他啰嗦,直接转入旁边小巷,那人傻乎乎地跟了进去,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一段,杨信蓦然转身……
“谁让你跟踪我的?”
“路又不是你家的,别人不能走啊!”
那人带着一丝慌乱说道。
杨信点了点头,骤然间他纵身跃起,那人急忙转身就要跑,但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杨信,转眼间就到了他背后,然后一把掐住了他脖子,就像扑倒小鹿的猎豹般,直接把他脑袋按在了地面的泥水中。那人张开嘴刚要呼救就被雨后地面的泥浆堵了口鼻,他发疯一样挣扎着,但却丝毫无法摆脱杨信的控制,而窒息的感觉让他越来越无力。
旁边的院门蓦然打开,一柄小花伞撑出,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开开心心地走出来……
“嘘!”
杨信做禁声状。
小女孩茫然地看着他,他手中那人还在泥水中挣扎。
“啊!”
她骤然尖叫一声。
紧接着里面一个男子跑出来,看到这场面也愣了,不过他随即清醒过来,以最快速度把那小女孩拽进去,然后迅速关上了大门。杨信一脸无语地把那人提起来,后者瘫软地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泥水,刚刚在鬼门关走过的他浑身颤抖着。
“现在你该说了吧?”
“是,是汪监生,他让小的跟着公子。”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
“没说让你跟着我干什么?”
“没,没有,他只是让小的跟着公子而已,没说别的,就是看看公子去了哪里!”
那人战战兢兢地说。
这就是汪文言的回复了,他告诉杨信自己已经明白了,既然你敢公然挑衅,那我们也不能装不懂,咱们要斗就堂堂正正斗,我们不会躲在暗处让你连是谁在搞你都不知道的。
说白了这就是下战书。
“是个敞亮人,回去告诉他,我喜欢他这样的!还有,你以后做人不要那么嚣张,早点说明白不就用不着受苦了吗?”
杨信满意地说。
说完他把这家伙直接扔在了泥水中,然后走到那家人门前敲了敲人家的房门。
“开门,不开门我就砸开了!”
他说道
第四十六章 大明朝的新闻工作者
那门当然不会开。
杨信没有丝毫犹豫地后退,骤然加速到极限,末端跃起紧接着一脚揣在那并不坚固的大门上,伴随里面门栓的折断声,两扇大门瞬间向后推开……
里面是三双惊恐的目光。
那男人端着个草叉子,在大小两个女人前战战兢兢地看着他。
“这位老哥无需害怕,在下适才与外面这位朋友做了个小小的游戏,或许引起一些误会,为了避免你们加深误会,故此特来解释一下。不知此时老哥可否明白?若不明白那在下就留在此处,一直解释到你明白,那么你现在明白了吗?”
杨信微笑着说道。
他身后那人爬起来就跑。
“明,明白!”
那男子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杨信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过身……
“你家大门被风刮开了”
他说道。
说完他扬长而去。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很快杨信就返回了明时坊,走进坊门的时候一个人凑上前,杨信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后者看了看他身上的打扮,悄然从怀里抽出一沓纸来……
“公子,要邸抄吗?”
他说道。
杨信一阵恍惚。
“今早刚从通政司抄出来的,全是最新奏折,而且多数都是留中的,您在邸报上看不到的,公子要是有兴趣的话,说说您住的地方,小的每天都给您送到府上。保证全是最新的,您要邸抄或者军情塘报都有,能让您足不出户即可知晓天下大事,您要是需要别的尽管吩咐,就是南院那些姑娘的价目,小的也能给您弄一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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