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身边的女秘书》
第10节

作者: 蓝海琼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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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未来见丁海霞加入进来,情绪便陡然高涨起来,他说:“说点有趣的吧,我的同龄人已经没有不结婚的了,有一个现象就是年轻的女公务员(特别是外地的)在选择结婚对象的时候,目光放在同行身上,这种婚姻真挺多的。我觉得这是基于两点造成的,一是公务员的社交圈子窄,人是见过太多了,不过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成功人士,能发展的,非常少;二是比较功利,期望将来可以做到强强联合,一荣俱荣。这个圈子是很讲究人脉的,人多力量大,而且夫妻双方将来只要有一个人混出头了,另外一个肯定也跟着沾光,调工作,升职这些好事都落不下。还有,你们特别关注的‘关系’问题,利用‘关系’顺利杀入围城的,这些人,包括我自己在内,其实大部分是中等家庭出身,这些年真正实权派的官员子女,大都去经商或出国了,非常少有干公务员的,所以你们进来了,还是要看自己的修炼。而且这些‘政府二代’们的父母岁数差不多都六十左右了,把你弄进来不是太难,保你一路平步青云还真不太容易。不过‘二代’们在适应官场工作上也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的。在官场混了一辈子的爹妈肯定给你传授真经,而且人退了,影响在,好事还是你优先。而‘靠自己’的人也有问题,他们有时候会比较爱表现自己,这可能是源于想尽快地让别人肯定自己的能力,这也不是不好,但是会引起一些老同志的反感。这个还是应该注意的。新人进政府工作,低调一点好,跟领导接触的话,首先应该观察领导的兴趣爱好,然后学学在这方面的技能,就可以跟领导搭上话了。不过呢,这个要做的低调低调再低调,因为以一个新人经常在头儿面前晃悠,非常招旁人的反感。如果是同事之间,在同龄人面前要保持开朗的一面,会很容易打成一片,在老同志那里就要注意稍微藏着点,多听少说,多肯定他们的意见,少提出自己的意见,即使你觉得你的意见是对的。”

  两个女生一叠声道:“项处说得真好,我们在穿衣打扮上是不是也应该注意呀?”此时丁海霞咳了一声又插话了:“行为举止和穿着打扮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也很多,同样不能等闲视之。否则就影响别人对你的第一印象。当然如果是进入统一配发制服的执法部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先说说最不招人待见的装扮:女生的话是麦穗头,夸张的发色、长且有鲜艳颜色的指甲、膝盖以上的裙或裤、紧身的或颜色鲜艳的衣服、露脚趾露脚后跟的凉鞋、过多的配饰、痕迹明显的妆面。男生的话就是过长的头发、戴首饰、短裤和上学时候穿的戴图文的文化衫。这些是上班时间绝对不能沾的东西。机关里有个别年轻人在这样穿戴,你千万别觉得没人管,所以你也想这样穿戴。是没人管你,也没人提醒你,可是大家都看着你呢。天冷时穿职业装较好,但也不一定非要配成套;天热时上身穿浅色衬衣或T恤,下身穿裤子或裙子,但裙子不可太短。身上不需要花哨也不需要性感,需要的是大方和庄重。还有,办公桌一定要整洁,切忌乱七八糟的一堆,要整齐的放几摞文件,或在桌上放几本和工作有关的书,没事的时候翻翻,领导看见了也能体现你对工作的热忱。与工作无关的东西,一律不要放,收进抽屉里,电脑桌面就用系统自带的,没有特别规定的话,电脑不要设置密码,不在电脑里装和工作无关的程序。上下电梯要最后一个进出,不管这些人是不是你的同事。与领导和年长的同事同行要一直保持在他们的后半步处。”

  两个女生一齐吐出了舌头,做个鬼脸。估计在现实生活中她们的差距太大了。矮个的任晶晶揶揄一句:“用不了多久,我们俩就变成低眉顺眼的小油条了。”大家哄堂大笑。项未来道:“哎,不能这么说。做人做事要想得当,讲究的就是一个‘度’字,现在大家都是独生子女,以自己为中心,我行我素惯了,到机关以后就必须有意识地转变自己,否则你干脆离开机关。”

  任晶晶便尴尬地笑了。项未来说完,就把手里的橙汁一股脑喝尽了,然后站起身对两个弟兄说:“咱是不是该走了?”两个弟兄急忙跟着站起来说:“没错,天太晚了,海霞姐和两个女生该睡了!”两个女生还要挽留三位男士,但他们坚持走出了宿舍。
  转天早晨上班,丁海霞还感觉有些头痛,走路像脚底下踩了棉花,处里的弟兄见了她也纷纷关切地问候。昨夜睡着的时候大约一点多了。两个女生与她没什么话,三位男士走了以后,她们立即简单洗漱一下就睡了,而且毕竟年轻,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丁海霞则辗转反侧,任味辛、公与乘、马齿苋、项未来,包括那个未曾谋面的经济学教授罗盘,像过电影一样在眼前晃来晃去。当然,罗盘是作为一个幻象在眼前飘荡,一会感觉他是个伟岸男子,一会又感觉他是个猥琐小人。她吃不准罗盘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像丁海霞这种情况,丈夫任味辛刚刚去世不久,要让她完全从噩耗的阴影里走出来,心情愉快地接受另一个男人,是有些强人所难的。但她这个年龄又是个对男性有几分渴望和憧憬的年龄,所以任味辛去世以后她对条件不错的男人就取了一种暂且“搁置”的保留态度,也算顺理成章。不急于建立联系,却也没有断然拒绝。所以,罗盘的那张名片她并没有扔,虽然想扔,但毕竟没扔。上班以后,她坐在办公室里,掏出那个名片又看了一眼,苦笑一声,就重新装回口袋里。这时,桌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喂,我是丁海霞,请问您哪位?”
  “我是马齿苋,你现在到我屋来一趟。”
  “请稍等,我马上到。”
  丁海霞撂下电话,从抽屉里拿出小镜子对着看了看自己的面容,感觉一次醉酒竟让自己憔悴了这么多,眼睛上有了血丝,连眼袋都出现了。想一想,一个人的青春韶华说逝去便眼看着就逝去的干干净净,没办法挽留也没办法阻拦。当然,与突然离世的任味辛相比,似乎又幸运了许多。这时,桌上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难道是马齿苋又来催了?也太心急了吧?她急忙抓起话筒。

  “秘书长你稍等,我马上到!”
  “你马上到什么?我是罗盘,我在北京呢!”对方是一种颇具磁性的金属质的声音,这让她一下子想起了二十年前来她们大学作报告的李燕杰,干净而清脆,后音还很厚实。她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对他说什么。对方却说:“你怎么不说话?马齿苋秘书长催着我和你见面,我明天就赶回省城,咱们见面细聊!”对方可能是个急性子,等不及她说话便撂了电话。

  丁海霞坐在马齿苋对面以后说:“刚才罗盘主动给我打了电话,所以我晚到了两分钟,您别怪我;那罗盘说明天要找我见面,是不是太急了点?我还没考虑好,他却一厢情愿就决定见面,而且,不等我说什么就把电话撂了。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啊?”
  马齿苋不敢与她对视,只是低垂着眼睛看着她的白色衬衣的领子,那领子的尖头绣着一小串葡萄。他说:“急是急了点,可是,你该见还是应该见。他对公与乘的工作很支持,甚至可以说是个高参。公与乘的身后有好几个高参,最直接的高参就是项未来和罗盘。想当年如果没有罗盘的支持,公与乘绝不会仅仅看了项未来的报告就冒然修建高架桥。所以,对这个人,即使单纯为了工作,也应该见一见,你说是不是?”

  丁海霞无言以对。既然如此,那就见吧。她的眼睛也低垂下来,看着马齿苋夹着烟的手指,那中指与食指已经熏得焦黄。显然,这不是闲得无聊的见证,而是马齿苋殚精竭虑的象征。
  “我找你,还不是为罗盘的事,我是为项未来。昨晚你们去吃饭,你是被两个人搀回来的,想必你喝了不少酒,项未来这么干绝对是错误的,而且也是心怀叵测的,因为你毕竟是女同志,怎么能没酒量却硬灌呢?还有你,既然不能喝酒,为什么偏喝?而且还喝这么多?我去蓝海,你们教委主任就告诉我了,说你没有酒量,让我们多关照你。可是,话说回来,你自己为什么要硬着头皮充硬汉?有了闪失让我怎么向公省长交待?你瞧你的脸色,煞白煞白的,连眼睛都红了!”

  丁海霞没法诉说昨晚看到刘志国失声痛哭以后自己突发的恻隐之心。她喝酒其实也是对郁闷的宣泄,怎奈确实很伤身体。更别说项未来乘人之危,摸了她又亲了她。这让她一想起来就恶心。项未来竟是这种人,她与他共事不是与狼共舞吗?但她的一贯风格又使她除了对项未来有些小瞧以外对他还恨不起来。也许这正是她做了一次东郭先生,日后造成不可收拾的一个难堪结局,此为后话。因为,当时她感觉项未来毕竟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摸了自己亲了自己。以后自己注意别再喝酒别再失控就是。而且,她由此看清了项未来原本性情中人的本性,稍稍阴一点的话,她还可以以此挟制他。当然,她挟制他不是想谋求什么,而是让他对女同志要放尊重些。她的性格虽然有些固执,但终究是个宽容的人。她答应马齿苋,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结果她见到项未来的时候,项未来便十分尴尬而且诚恳地向她检讨,说昨晚没照顾好她,请她原谅。说着话,项未来就真真假假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她估计是马齿苋批评他了。男人啊!就这德性。她落寞地回到自己的屋里,翻看着一大沓文件,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她边看文件边做着被公与乘招呼的准备,她这个角色是应该随叫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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