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用你的手机打了我的,所以你有我的号码了,我也有你的了。”他说道。
“你竟然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这么做,这算不算侵犯我的权利了。”我不屑地说道。
“别误会,我觉得你很特别,想和你交个朋友,就这样而已。”他笑了笑,又露出两个酒窝。
真受不了,他和那女人一样,都有酒窝。
我看了看他,转身下到车库。
一路直赶回家,中途我给余辉打了电话。
“在哪儿呢?”我问。
“正回办公室。”
“哦,出去了,见客户了?”
“嗯,是的。”
“晚上回来吃饭吗?”
短暂的沉默。
“不了,还有安排。”
“什么安排?”
“上了条新的生产线,我得看着,晚点儿回来。”
“好吧。
不管是真是假,我已经不在乎了,下午那场煎熬都受了,何况他的谎言。
回家后,我直接去了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太难受了,我感觉全身象是被臭虫爬过一般。我反复冲洗着身体,希望能减少痛苦,但根本无用。
换好衣服,我去了书房。
将包里的东西全部取出。
先是看照片,数了一下,一共拍了近四十张。
但图像清晰的只有十张左右,当时太紧张,手可能抖了。
那清晰的十张里,两人在一起的只有三张,有酒店名的只有两张,而又有酒店名同时两人都在的,却只有一张,而且这张里,人的形象还比较小。
我放下相机,走到卧室里我的衣橱那边,从最里面取出录音机,回到书房。我取出接收器接到录音机的插口上,录音复制正式开始了。
时间很长,太长了,三个小时。
实在太难熬,我开始上网玩游戏。
担心他会突然回来,除了上卫生间,我一步也不敢离开。
直到听到完毕的声音,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很快收拾好一切,将所有东西找个最隐蔽安全的地方藏好。
当回书房关掉电脑后,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十一点过八分了。
日期:2009-08-02 23:14:19
37
我回到卧室相邻的卫生间,将浴缸放满水,往里面滴了几滴特配的精油,待慢慢溶于水中,香气扑面而来时,我脱光慢慢躺进了浴缸。
我将头枕在边上,闭上双眼,开始回想今日恶梦般的自虐。
录音我是绝不会再听第二遍了,够了,已经足够了,那里面的信息内容,足够我在法庭上获胜的。我特别注意到,两人都在录音里叫过对方的名字,再跟照片对应起来,用程骏曾说过的话,就可以形成证据链了,这一来,就是证据确凿了。
不过,目前我根本不打算走到那一步,那样做,对我毫无意义。
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发现,我竟一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真正另我痛苦的,可能就在于此。
慢慢地,我感觉昏昏沉沉,困意来袭,今天真的是太累了,身体累,精神累,心更累。
我听见外面有动静,余辉回来了。
我立刻又来了精神,因为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去做。
我感觉卫生间的门把扭动了,心里好紧张,我突然很害怕看到那张脸,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的脸还是探了进来。
我竟一下子闭上了双眼,这个动作太唐突了。
“你在呢?”他说道。
“嗯。”
“在泡精油?”
“嗯。”
“待会儿我也想用精油泡泡。”
“好啊。”
“你还有多久?”
“马上就好。”
他轻轻关上了门,我这才睁开了眼。
在他也躺进浴缸时,我打开了他的包,取出了那支药,从药管里轻轻取出发射器,将一切还原,才安心躺上了床。
我闭上眼,开始感叹自己的人性,我是否太不寻常了,那些人性中自然的属性,离我已有多远的距离,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了。
我只感觉,我的阴暗面,随着我心底深处的震怒及失衡,在一点一点地释放。我意识到,余辉对于我们婚姻的背叛,已在无形中将我的人性扭曲,婚姻曾是我的全面,是我可以遮避一生的堡垒,但是,现在他已将它毁灭了,那么我的人生信念,也随之崩溃,一切对于我来说,似乎已经变得毫无意义。
我实施着我的预谋,一步步,我也清楚它们的指向,但是,我所希望的结果到底是什么,还是一片茫然之中。
日期:2009-08-02 23:29:57
38
在我快要入睡的时候,我感觉有手在我身体上抚摸着,酥酥麻麻地,象是在挑逗我,有些久违了。
当我意识到是余辉在这样做时,我立刻睁开了双眼,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仿佛要防备什么。
我必须制止他,不行,这是在挑战我起码的尊严。
我抓住他的手停止在我的胸前,这一刻,我看到了他的脸,充满着欲望的双眼,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深沉。
“你怎么了?”他低沉的声音。
“我累了。”
“我们好久没做了,你不想吗?”
“我想睡了。”
他甩开我的手,继续。
他的动作很温柔,也很有水平,除却心理的因素,我想我自己应该是完全可以被挑逗得很有激情的。
我实在不了解他的心理,下午才结束与情人的情事,此刻居然可以这样心安理得地向妻子求欢。
他如何可以做到这般坦然,在他正在进行的这个过程中,他的表现让人感觉,似乎在他的生命里,我们才是自始至终都鲜活存在的性伴侣。
可怕,人性都已经不再善良了。
更可怕的是,最后我竟配合了。
原因太过复杂,也许是我坚持已久的不露声色,不另其怀疑,也许是我想通过他的生理来试探他的心理,更或是,我已感到内心有某种东西在扭曲,它是脱离我的灵魂而独立存在的,它象是可以将我分离出另一个自我,站在另一个角度,支配我的身体和行动。
第二天,在手机中,我发现了三个未接电话,是郑彬的。
这才想起答应回复郑彬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昨晚的的房事,离走时,余辉竟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带着爱怜的微笑。
那时,我却有想煽他耳光的冲动,更有想煽自己的。
如果我有勇气离婚,也许这一切,早就该随着城堡的坍塌而埋入了废墟,但是我没有,不是害怕失去,而是不甘心,更或是想为曾经对于婚姻的信念找个名正言顺的出口。
他刚走,我就给郑彬回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同意跟他一起去办那件事,他非常高兴,叫我等他的通知,这些天就出发。
我想,我应该暂时摆脱那个扭曲的自我,去做些可以让自己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日期:2009-08-03 00:28:24
39
我开车去了观音桥步行街,掐准时间给程骏打了个电话。
“在办公室吗?”我问。
“在,刚回办公室。”他说。
“我刚巧经过步行街,现在离你们办公室不远的地方,中午方便就一起吃饭吧。”
“行,我请你。”
“说定了。”
我就近选了一家环境较好的茶餐厅,在里面等程骏。
我点了一杯红茶,慢慢喝着,想着该如何从程骏嘴里取得我想要的信息。
听到一阵短信铃声,是个陌生的号码。
上面显示:你还好吧,气消了吗?
我将通话记录打开寻找,果然,是昨天在星巴克遇到的男人。
本来不打算理他,但突然想为自己解解闷。
于是我回:根本无气,何来消?
他回:看来你是个淡定的女人。
我回:有时淡定是种罪,可能积进些才会有好结果。
他回:人有时要懂得得失的关系,有得才有失,有失也必有得。
我觉得有些不知所云,不再理他。
程骏西装笔挺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冲他笑笑,平时很少见他这般正式。
我这才点了份正式的套餐,想到一上午什么也没吃,我特地为自己点了黑椒牛柳套饭,里面配有很丰富的蔬菜和水果沙拉,这种不中不洋的套餐,我是比较喜欢的,它总是包含着我所需要的。
程骏却只点了很简单的一种拉面。
“怎么点这个,因为你请客,心疼钱了。”
我故意这样逗他,想活跃一下气氛。
“不是,早餐吃太多了,中午想简单点,晚上还有个应酬,肚肠得调整在最佳状态。”他笑着说。
“最近很忙?”我问。
“是的。”
在餐上桌前,我问了一些程骏跟小青的事情,名为表示关心,实为让气氛更轻松更随意。
在我吃了两口后,我开始渐入主题。
“我有个朋友在枫香林有套别墅,一直空着,最近想要装修了,她问我有没有什么好的装修公司给介绍,我就想起你了,我记得你有位朋友是在一家著名的装修公司做设计的,是吧?
手中的筷子在他手里停顿了两秒钟。
“嗯,是的,在美克装饰。”
“这人怎么样?做装修设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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