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和谁说话呀?”凌宗梅似乎有点儿着急地说。
“哦,没什么,是科长,叫俺过去呢。”凌四海故意平淡地说,不想让凌宗梅感觉到他的一点儿紧张情绪,“那今儿咱先聊到这儿吧,以后有的时间唠,回头你告(诉)儿凌翎一声。”
“好吧,那就先这样吧,再......”凌宗梅还没说完,凌四海忽然想起什么,紧接着又补充道:
“你告诉凌翎,除非节假日,凡我上班时,她以后如有急事可随时打俺告诉你的我单位电话;否则,最好在午间休息时打来。拜托了!”
“俺记住了!木(没)问题!宜当了(R市方言,妥当的意思)!嘻嘻,跟俺还客气啥哟你。”凌宗梅即刻满口应承道。
“那就再见吧!呵呵,谢谢你啊!”凌四海还在客套。
“——还客气!凌翎听说今儿你打电话了,还不得滋毁了(R市方言,非常开心或高兴的意思)!嘻嘻。四海,再见!“快到放学时间了,打完电话后凌宗梅也准备下班回家吃饭去了,她已经开始迫不急待地想尽快回村儿与凌翎分享今儿的电话愉悦了。
“嘿嘿,再见!”凌四海笑嘻嘻地说完,待凌宗梅扣上电话后才缓缓地放下电话,随即转身走到窗前,似有所思地朝外望了会儿,笑着摇了摇头,长嘘了一口气,满脸挂上了轻松惬意的笑容,俨然圆满完成了一件大事。他就这样在窗前怔怔地呆着望着想着.....最后他猛然抬手使劲儿拍打了一下脑门儿,便即刻转身跑出自个儿的办公室直奔科长办公室而去。
第四十五章
天蓝蓝,海蓝蓝。
阳光下的大海,波光粼粼,水天辉映;海鸥齐飞,戏水逐浪,天海飘过蓝色的歌;海风吹过,潮涌起舞,荡起心中阵阵情长意绵的涟漪。
R市近海海面上,一艘大马力拖轮正起劲儿地向离岸边数海里远的R市港锚地疾驰而去。几个穿戴不同制服和大檐帽的人在拖轮上忽隐忽现,他们就是海关、边检、港监、卫检等四个口岸查验部门的工作人员,这当中就有刚参加工作的海关关员凌四海,今儿是他第一次出海;此时,这帮人在外轮代理人员的陪同下正乘船一同赶往锚地,为在此抛锚的国际航行船舶办理进出境(港)联检手续。
对于凌四海来讲,目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他心儿一直悬着,眼睛瞪得大大大的,不时地东张西望的,或呆呆地长时间紧盯着一处,眼水头儿都有些不够使的了呢;整条船上,他是最忙乎的一个,没有安分的时候;只见他一会儿待在拖轮的驾驶室内,对船舶驾驶的操作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一会儿走到拖轮甲板上,远近探望,海风吹得他都合不拢嘴儿了,他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举向蓝天,伸向大海,乐享着浸身大海怀抱那酣畅淋漓的快慰。
随着拖轮向海中不断的推进,海面上那远近不一的水色望上去更有层次感,整片海水犹如一块成色不同的翠石,近看翠绿,远观湛蓝,再远些深蓝,接近天边时,如同远山的色泽,变得几近黛色了。
拖轮推波逐浪,将翠玉般的水面划出一道纤长洁白的浪痕,似一条白色的飘带缀在船尾,船头船边船尾扎满了欢唱的浪花儿,逗引得大小多彩的鱼儿纷纷尾随而来,与之共享快乐,也时有透明的海蜇跟来助兴,晃动着水样的软体轻歌曼舞。
如同做了一个梦,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航行,拖轮到达锚地,已经开始减速,正缓慢靠向最近的一艘3万吨级满载木薯干的外籍散货船。眼下锚地散布着七八艘船头一致对外(朝向东海,船舶抛锚需考虑风向或水流等海况)“严阵以待”(船舶在此等待离靠港或装卸作业等)的各种中外籍货轮,块头儿都不小,都在几万吨级(载重吨)以上,有吃水很深主甲板像低水跳台般离水面仅几米,甚至有甲板看着几乎贴近水面的载(货)重船舶,亦有船头高昂或暴露出船底大鼻子(船鼻艏)主甲板高过10米跳台吃水很浅的空船。
眼看着拖轮即将贴靠近在咫尺满载木薯干的那艘外籍散货轮,这是今儿需要联检的三艘进出境(港)国际航行船舶中的第一艘货轮。由于是满载,船舶吃水很深,船舷不高,主甲板高出水面约三米的样子,便于人员登轮,由于今儿海上风浪不大,货轮可以直接放下舷梯供人登轮,人们可以轻快地扶梯而上,省去劳神费力冒着一定风险攀爬垂挂在舷壁上的软梯了。
何为软梯?说的直观些就绳索软梯,两根绳子间等距捆绑固定着一道道踏板,梯子悬浮空中或悬挂在墙壁上,人可以手抓绳索,脚蹬踏板攀爬而上,咱这儿讲的是悬挂在船舷上的软梯。
你可别小瞧了这软梯,貌似简单好玩,只要你胆敢一试身手,就会觉得爬起来可就不那么轻松,随心所欲了,没有个多次历练尝试过程,你还真玩不转它。
这样看来,爬软梯可是个技术活儿,弄不好不仅爬不快,还会抱着梯子空中原地打转儿,身子忽忽悠悠给悬挂在半空,弄得你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叫你不得不呼天喊地求助于他人了。有经验的人攀爬起来就会得心应手,动作就像壁虎一样轻快灵巧,如履平地;攀软梯要充分运用腿的力量,手的作用着重于抓稳保持身体平衡,重心的提升要用腿蹬,手脚配合要默契。还有就是,身体尽量靠近软梯,即保持重点离梯子近,重心远了容易晃动,浪费体力。
对于船舷垂放的软梯来讲,梯子矮(短)还好,要是遇到空船,船舷高出水面近十米或更高,当你爬到半截腰时,假如掌控不好梯子,慌了神儿且不说,遇到有恐高症的主儿,不免就有点危险了,不小心失手坠落梯子的话,轻则折骨损伤,重则致残,甚至毙命;因为你不可能直接掉进水里,大都会跌落在顶靠在大船底部船壁上小船上,你那血肉之躯怎敌得过硬邦邦的船体。
更危险的是人体掉到两船中间,那样危险系数就会大大增加,轻则残废,重则难有生还的希望。因为当遇见风浪较大时,小船就不可能一直紧黏住大船靠着,那怕是小船开足马力船头紧紧顶咬着大船,小船也会不时地被巨大的涌浪给打开,冲离大船,使得大小船中间周期性地形成一个离聚的间隙(有经验的人就能利用好这个间隙,把握好时差,瞅准两船咬合贴紧的一刹那,果敢地迅速抓住悬挂在两船间的软梯攀上大船或由软梯上跳落至小船上),这个间隙持续的时间,根据涌浪或贴靠船的大小,一般有几秒到十几秒不等的间隔;如此刻你跌落掉进两船中间的话,极有可能被船体给挤(夹)死的。
今儿老天作美,风平浪静天气好。这对于第一次出海,缺少攀爬软梯经验的凌四海来讲无疑是幸运的。
拖轮终于与大船贴靠吻合了,而且几乎是持久的无缝对接,拖轮紧紧咬住了大船船舷。大船的舷梯早就等不及了,在拖轮距离它尚有数百米远时,就开始放下且已摆放在适当的位置等候着拖轮,所以待拖轮刚靠好大船,舷梯即基本搭落在拖轮的船舷旁,人们由此及时顺利登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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