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的突然造访,着实让凌四海惊讶,让凌翎忌惮。真是赶得早不如来的巧,他今天下午四点才由青岛回到R市跟凌四海同在市委的父母家中,这是他在青岛国际旅行社家参加工作快一个月了首次休假回家,刚回家便听他弟弟成成说上午凑巧瞧见凌翎去凌四海家了,这对他无疑是惊天的大事,那还能呆的住家,晚饭只能去凌四海家吃了。这样在家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屁股还没坐热乎,他就去外面买了一只肥大的刚出锅的姚家烧鸡(R市有名的老字号烧鸡,都是用笨鸡烧制的,口感滑嫩味道鲜香),一大份儿现拌制的麻辣羊脸(R市的一道羊肉名菜,脆生爽口,麻辣膻鲜),两斤刚做好还热乎着的猪头肉(独具R市特色风味的传统名菜,酥软松脆,鲜香不腻),一盘现炒的长鮹(R市沿海常见的一种爪子特长的鮹鱼,当地人习称长鮹。通常放辣椒爆炒成菜,但炒制讲究个火候,稍一疏忽就会炒过头,肉质变老变硬难以咀嚼,口感味道大减;只要火候到位,吃起来酥脆鲜美,味道绝了,不过有人吃了会皮肤过),再回家拿上了两瓶这次从青岛带回的高档法国红酒,一同带着去了凌四海家。
“咋样?俺这行头还酷吧!“季然扳开凌四海抓着领带不放的手,随即退后两步,像模特一样摆了个扭胯转身,搔首弄姿的造型,眼瞅着凌翎对凌四海说道,“回头哥们也给你弄一身?”
“......嗯,看样子混得不错嘛!这才几天呀,就鸟枪换炮旧貌换新颜了!一改从前的寒酸样,像变了个人似的,哥都快不认识你了。”凌四海望着季然得意洋洋的样子,心想,他以前可不怎么讲究穿戴打扮的,一向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咋工作后就变了呢?不会是为了故意显摆,虚荣心作怪,甚或是为了见凌翎才穿戴成如此模样吧。
“哎——人是衣裳马是鞍嘛,季然这打扮,真可谓精神焕发,惊艳动人呀,呵呵。”凌翎伸手拽了下凌四海的衣背看着季然笑着戏谑道,看来她这才恢复了常态。
“......嘿嘿,嘿嘿嘿......”凌翎的夸赞让显然季然受宠若惊,感动得他不住地摸弄着头傻笑起来。
“哇!好香呀!赶紧的,咱们一起向餐厅进军!”凌四海喊叫着同凌翎和季然快步向餐厅走去。
不到七点,凌四海父母就将酒菜全部弄好,加上季然带来的四个菜,共十个菜肴,酒菜摆满了一桌子。不过季然带来的两瓶法国红酒只摆出了一瓶,因为太名贵,凌四海父亲过日子,舍不得喝呢,一瓶酒比整桌菜都值钱呢;今儿有这帮酒桶爷们在,起码还不得喝它个三瓶白酒,一瓶红酒对这些大老爷们来说只当是酒宴的前奏,漱漱口罢了。
一瓶红酒加上两瓶泸州老窖,共三瓶酒,这就是凌四海父亲今晚特别规定的喝酒限量。
七点整,大家全部到齐坐好,一次特别精彩有趣的晚宴即将拉开帷幕,大家拭目以待。
第五十章
今晚凌四海家比过年还热闹。
你想呀,有季然这个活宝搅合着那还不得闹开了锅呀!说来就来,季然待全体屁股刚坐稳,就自告奋勇,一把抓起他带来的摆在凌四海父亲面的那瓶高档法国红酒,熟练地拧下瓶口的木塞子,就在“咚”地一声将木塞子拔出瓶口的一刹那,这小子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自己的胖鼻子给“塞”进了瓶口,要不是坐在他身边的凌四海及时地给了他女人般的大屁股一大巴掌,他那肥实饱满的蒜头鼻子差点就吻在了瓶嘴上了;看来这小子在青岛借旅游工作之便没少灌洋酒,都被洋酒给“泡”出经验来了,就想抢得先机,近水楼台先得月,嗅得第一味酒香,这才叫“酒鬼”呢。
也难怪,季然经凌四海父亲“特批”,使得他在今晚的家庭晚宴上享受到了最崇高的礼遇——主宾(副主宾位置通常坐着凌四海母亲,一般没人争得了。其实她坐这儿,名不副实,几乎享受不到其待遇,如其说是副主宾,倒不如说是副主陪更靠谱;那她为啥非要坐这位置呢?因为这儿最靠近厨房门口,转身就是,作为家庭首席大厨师的她,显然服起务来更便当了,所以这儿就是个服务岗位)。他就紧挨着凌四海父亲坐在其右身旁,那瓶红酒触手可及。其实,今晚季然也应当做半个主人,他最合适的位置应当是坐在凌四海父亲对立面的那把“交椅”上——副主陪。别忘了今晚酒桌上一共十道菜中,人家可实打实地贡献了四道大菜,硬菜呢,外加两瓶颜值超高的洋酒,无疑大大地给酒宴增光添彩了。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且看他的倒酒表演艺术,一点儿不比酒吧里的服务小生差,旨在极力证明他洋酒没白喝。
首当其冲第一个享受到他“热情过度”服务的当然要首推老爷子——凌宗耀了。经过适才那冲口而出一股子酒香的刺激和熏陶,季然像嗅吸了鼻烟壶一样分外兴奋爽悦。他伫立凌宗耀身边,微弓着身子,左手拿过凌宗耀桌前的高脚玻璃酒杯(三两多的容量),右手持红酒瓶,将酒瓶口对准酒杯口轻轻一点一扬,动作精准潇洒轻巧,哗啦一下酒杯中约三分之一处瞬间充盈了清亮透明,深宝石红色的酒水,倒好酒,季然将酒杯悄无声息地端放在桌上凌宗耀的右手边;随后他照此给凌四海母亲等所有家人都倒好了酒,共均衡地到了七杯酒,恰好将一瓶500毫升的红酒全部倒空,这就叫水平。
“今晚没外人,都是自家人,客套话咱就不说了,来大家共同举杯,首先为大家今晚的相聚......“凌宗耀待季然最后将瓶子底儿的那点儿红酒一滴不剩地倒进他的酒杯里后,动了动屁股,但没站起来,随即仰起头来,带着喜悦的眼光环视了一下大家,清了下嗓子后发话了,正当大家在他的提议下一起端起酒杯迫不及待满怀期待地想来个实惠一点的快点儿品尝一下这高档法国红酒之时,谁知凌宗耀却冷不丁话锋一转滔滔不绝起来,弄得大家只好端着酒杯,悬托在面前,放也不是,喝也不中,只能耐心坚持听下去了,“诸位,今儿大家能凑到一块儿不容易呀!你看啊,凌翎,你俩的同学(凌宗耀看着凌四海和季然说),也是我的小老乡,还是俺的小妹呢,呵呵,论辈分;再有季然,海子的发小,就像我的儿子一样;哎,我说,儿子哎(看着季然说),咱爷俩多大会儿没一起哈(喝)酒了?快小半年了吧。”
”嗯,可不嘛,至少半年了,上次不是过年在你家喝的吗,那次,我可让你给整惨了,灌醉了,吐得一塌糊涂,醉得都回不了家了,直接倒在你家客厅沙发上对付了一夜。“季然端着酒杯说。
”呵呵呵,半夜,弄得你爸爸打电话来朝我要人,我说要人没有,要酒有一壶,你爸听后嘿嘿笑了一下直接挂掉了电话,他就最怵跟我哈酒,每次都给我哈得钻桌子底,哈哈哈......“凌宗耀每想起这档子事儿总会笑上半天。
”大伯,幸亏俺爸没来,否则俺爷俩都成了你手下败将,有的难看了,呵呵。”季然说话间,依然端着酒杯,不过酒杯的高度明显降低了,几近触及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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