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杰也认为自己逮着了好机会,他们处于风飞扬上方的有利位置,正在俯冲的歼-10是很好的目标。只是黄公杰和僚机一共就剩下2枚AIM-9D飞弹了,只要把握机会,2枚也够了!风飞扬的僚机先发现气势凶凶的F-16,立即爬高,抢先利用头盔瞄准仪发射了仅剩的2枚PL-9导弹。黄公杰躲过了PL- 9,僚机机腹则被弹片撕开,被迫弃机跳伞。与此同时,风飞扬的僚机也被黄公杰的“响尾蛇”击中右翼,很快化着一团火球掉了下去,两个僚机飞行员的降落伞一前一后飘向大海。风飞扬火冒三丈,这是他一天以内第二次失去僚机了。没有导弹的黄公杰扭头就跑,风飞扬紧紧咬住他不放。很快双方就知道对方不是省油的灯,任凭黄公杰拿出浑身解数将F-16的机动性发挥得淋漓尽致,后面的歼-10仍然象影子一样跟着他。张本瑞早就趁机飞回台湾了,在这一空域,一下子就只有2 架飞机。双方都没有导弹了,油料也都不多,一个铁了心要摆脱,一个发誓要打落,2架飞机从高空追到低空捉对厮杀,风飞扬两次将黄公杰赶回中线,黄公杰用机炮攻击风飞扬三次均未命中。F-16的雷达警告器又尖叫起来,妈的,共军舰队的防空飞弹!飞得离共军舰船编队太近了!而共军飞机正在后面从右上方猛扑下来,只有孤注一掷了!黄公杰牙一咬,忽地一个翻身,不顾可能失速,做了个殷麦曼全旋,利用F-16转弯半径小的优势翻身再次转向台湾。歼-10咆哮着从 F-16头上掠了过去,好!等高速俯冲的歼-10转过身来,我早就溜了!黄公杰松了口气---他高兴得太早了,歼-10突然高昂机头,犹如被激怒的眼镜蛇 ----普加乔夫眼镜蛇!风飞扬是仅有几个能用国产歼-10做出这个动作的飞行员之一。巨大的过载使飞机发疯似的抖个不停,被紧紧压在坐椅上的风飞扬得意地看着被套在瞄准具上的F-16,你打错算盘了!距离370米!
一连串的35毫米机关炮弹毫不客气地钻进F-16的机体,其中1发炮弹将黄公杰的脑袋打得稀烂。
飞机在空中呆滞了一会,然后猛然解体….。
油料警告灯再次闪烁,风飞扬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汗水,这无疑是他最惊心动魄的8分钟。他定了定神,耳机里的团长正在破口大骂他为什么一直不回话。
“我是猿猫1,正在返航!油料还能飞23分钟!”
在返航途中,他看见脚下潮水般涌向台湾的运输船队,海面上有被击中的船只在熊熊燃烧,滚滚黑烟在很远就能看见,看来船队还是有损失,空军必须不让台军再发动这样的袭击。
蒋渠义又紧张又兴奋,远处护卫舰上打出亮晶晶的泊条片,有导弹飕飕地从舰艇上飞出,连续射击的速射炮在空中划出明亮的弹道,这样浩大的场面有几个人见过?头上有自己的飞机轰鸣着飞向前面看不见的敌人,那边一定打得很激烈。
“导弹!快看!导弹!过来了!”在船头炮坐上的莫田发惊叫起来,“还不止一颗!看看!来了!哟!被打中了!”
F-16和岸基“雄风”导弹阵地共发射了将近32枚“雄风”导弹,在25公里外被“海红7”和其他防空火器打下了11枚,有21枚进入编队内防御圈,空中的SH-5电子干扰机和护卫舰只上的干扰弹,金属泊条一齐发射,各船上的小口径对空火器也按事先划定的区域猛烈开火,形成防空火网。大部分导弹被击落,但有3条船被击中,吨位最大的是载有一个12门榴弹炮兵营的“北运17”号轮,它和另一条被击中的船只在20分钟后沉入大海,只有不到200人被救起。还有一艘不得不硬着头皮边抢修边跟进,渐渐落在编队后面,编队指挥不可能下令停下来挽救受伤船只,全编队仍然只进不退。显然,运输编队经不起这样的损失,梁光烈明白必须想办法彻底瘫痪台军导弹防御体系,全歼其空中力量。
蒋渠义的船接到通知在9海里外有飞行员落水,速去救援。黄公杰的僚机刘其善上尉和风飞扬的僚机孟红军中尉就这样相逢在“北海渔1013”上,两个人被捞上船时都狼狈不堪。
蒋水根掏出绷带要给腿上受伤的孟红军包扎,孟红军冲刘其善努努嘴;“先照顾他吧,都是中国人!再说现在也是一条船上的落难同行!”
“丢他娘!他自己都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我们还自做多情!”蒋水根口水四溅地说,“我们在南海遭菲律宾人欺负倒也罢了,台湾佬也经常又开枪又打炮的,他们几时想过自己是中国人了?”
“算了!也不是所有的台湾人都这样!”蒋渠义从蒋水根手里夺过药箱,“你给咱孟同志包扎,我来统一战线这个台湾同胞!他不认,我们认嘛!”
湿淋淋的刘其善竭力保持军人尊严,一被拖上船便一声不吭,但也不做反抗,船上2名海军军人搜走了他的武器和装备,还派了一个愣头愣脑的年轻大陆渔民看押他,这个土里吧唧的傻小子挎着很老式的俄制步枪警惕地看着他,傲慢地用脚踢给他一条毛毯,刘其善倍感屈辱,他犹豫了好久才将它披上了。
一支烟递了过来:“来支烟?”孟红军接过蒋水根的“玉溪”顺手递给委靡的刘其善一支,“对你来讲,战争结束了!你至少该松一口气!再说!你已经尽力了!喂,你的长机叫什么名字?”看见刘其善抖抖索索地摸打火机,蒋渠义给他点上了火。
“我是解放军空军第3师中尉飞行员孟红军!你不说也没关系!我不是情报官员!只是好奇,想问问!”
刘其善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至少这个共军飞行员知道军官的礼节,不象这些土包子!“455联队上尉刘其善,我的长机是455联队副联队长黄公杰上校。”
风飞扬在几乎油尽的情况下在划为野战机场的高速公路上紧急迫降,急得脸色发青的团副参谋长拖下风飞扬就是一拳,接着便紧紧搂着他:“知道你击落了谁吗?455联队的上校黄公杰!你他妈发了!师长都说不会让你上天了!你是最命大的英雄呀!沙展嫉妒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少说废话!快看看我的飞机!”风飞扬伸长脖子冲急急忙忙奔向自己坐机的救援队喊道,“别弄坏我的飞机!”
从凌晨3点开始,空3师击毁敌机35架,击伤8架(加上在地面上击毁的),包括风飞扬在内,有3名飞行员击落了3架以上的敌机。自己损失11架,受伤6架,11名经验丰富的飞行员牺牲。此外其他参战部队共损失飞机21架。由于空军和第二炮兵的努力,从5月8日7时直到5月9日凌晨,台湾空军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在台湾,空军指挥所发生激烈争吵,袭击共军运输船队很不理想,大陆空军战力非凡,要想夺得制空权就需要精锐的F-16,但这样就会削弱对运输船队的打击力量,如果要保证对舰攻击,制空力量单凭IDF和F-5显然不够。头一次出动便损失了黄公杰和18架先进战机,说明大陆制空力量十分强大,台湾空军难以承受如此巨大的损失。尤其悲惨的是佳山基地和志航基地,寄寓这么大的期望,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却被共军象掸烟灰一样毁于须弥之间,实在令人痛心!不过现在还有相当数量的战机分散保存在各秘密基地,只要集中力量打击一点!尽可能多地摧毁大陆运输船只,还是大有可为的,还没到全盘皆输的时候!如何集中?集中打击哪里,这就要看高级将领们如何决策了。刚愎自用的彭松庭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将少量先进的“二代”战机与老式的F-5等飞机混合编组,F-16和幻影吸引大陆战机与之缠斗,F-5和AT-3负责对运输船队进行攻击。其他先进战机负责和共军飞机争夺制空权。同时海军驻在各停泊点的60多艘“海鸥”级导弹快艇将在这些飞机掩护下向呆笨的运输船队发动破袭战,务必大量杀伤船队,使解放军丧失登陆能力。面对幕僚关于大陆飞机在数量上占优势以及F-5和AT- 3可怜的对地攻击能力的质疑,彭松庭信心十足地表示,阿根廷空军曾采用此战术成功突破英军航母编队的防御,台湾有更先进的飞机和更优秀的飞行员,没有理由怀疑台湾空军的能力!很遗憾,历史将证明这是一个战略性错误。
168旅下士康永辉眺望着马公机场方向,激烈的枪炮声从清早一直响到现在,机场上空布满了浓烟,不时有八一军徽的战斗机和运输机从头上掠过,发出令人心悸的呼啸,青天白日的飞机却1架也没看见。这对他来讲,真是恐怖的一天。坑道里躺着不少在飞弹和空袭中受伤的士兵和平民,附近的老百姓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挤进地下工事避难,大概觉得这里总比炮火连天的外面要安全些。康永辉看看手表:已是中午2点11分。康永辉所在的营已经有1连人马被派到龙门村和另外 300士兵与共军伞兵交战。在龙门村大概有一个营的共军伞兵,在空投来的战车和大炮支持下,这些伞兵突袭占据了那里的堡垒,摧毁了附近的导弹防空阵地和“ 雄风”发射洞窟,不断袭击168旅的侧翼,还曾一度占领纵深阵地,幸亏503旅战车营及时赶到,将他们赶回龙门村。
168旅旅长张潮福少将决定扫除自己侧翼的威胁,他调集自己手下的400多人和503旅赶来支援的那个坦克营,计划在岸防工事中大炮的掩护下夺回龙门村。马公机场战事激烈,503旅2个战车营、3个装甲步兵营和炮兵营猛攻机场,共军死战不退---他们也无处可退。台军第一战区司令官胡汉良中将气愤地质问为何不动用南部预备兵力,区区几十公里,南部本岛居然在6个小时里未派一兵一卒,甚至连空军都没露面。直到8日下午3时,才有1个加强营800多人部队和装备在澎湖东部登陆,这点可怜的支援立即遭到大陆空军的密集打击,几乎溃不成军,胡汉良不得不改变派遣他们进攻龙门村的计划,命令他们进入地下工事集中休整,这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其实在龙门村的解放军伞兵在抵挡503旅装甲部队的反复冲击之后已是疲惫之师,而且弹药消耗和伤亡极大,又得不到补充,确实已是强弩之末。但,失去信心的台军指挥官步调就慢了那么一拍,这使得这块长不过5公里,宽不过3.2公里的阵地奇迹般还掌握在解放军手里。空降16师师长田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突击营到底在龙门村站住了脚,在战事激烈的时候他不可能也无法向龙门村派出支援部队,唯一的支援就是空军的空投。
可想而知突击营的损失不会小,营长席洲中校阵亡,副营长王平重伤,现在是教导员傅崇武中校在指挥。在弹痕累累的龙门村,迫击炮排排长李晓中尉趴在弹坑里用望远镜一寸一寸查看着村外的开阔地,5辆正在燃烧的坦克冒出的浓烟阻碍了他的视线,在半小时前,这些坦克掩护1个加强连的台军猛攻龙门村,这是台军 8次大规模进攻中最凶猛的一次。李晓他们的炮排大多数人都去了步兵分队,现在炮排也要不了这么多人了,在一整天的激烈战斗中,5门“瓦西里克”迫击炮损失了3门,剩下2门还是拆了东墙补西墙用打坏的炮修修补补弄好的,营里如果没有炮火支援处境将更为艰难,现在的关键是炮弹不多了---“瓦西里克”每分钟高达120发的射速极耗弹药。李晓的视线落在1000米外的铁丝网边,那里堆满了尸体,铁丝网后面就是自己的步兵战壕,在进攻高丨潮丨时,炮排发射的炮弹就在步兵战壕近在咫尺的距离雨点般落下,将蜂拥而至的台军炸得血肉横飞,直到步兵用PF98120毫米大威力火箭弹和丨炸丨药将敌人坦克摧毁,失去装甲掩护的台军才又潮水般退了下去。冲进龙门村的2辆M41D坦克也被打断履带瘫在街道边,伞兵们用工兵锹撬开炮塔门,将坦克手拖出来暴打了一顿,就是这两辆坦克击中了正在指挥作战的席营长,还将李晓的副排长压成肉酱。现在阵亡的营长和众多牺牲的战友一起躺在李晓身后的战壕里,流尽血的躯体冰冷僵硬,好多人在密集的火力下都肢体不全。天气开始阴沉下来,远处马公机场的仍然硝烟弥漫,师里无法派出人手来支援他们,连伤员和烈士遗体都无法运走,如果台军继续发动猛攻,剩下的人就再也顶不住了,但,没有人考虑投降,李晓腰间的手枪留有准备喂给自己的最后一颗子丨弹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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