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晁盖上山,林冲感念晁盖义气深重,让出头把交椅。其实真论本领身份,晁盖哪里比的过林冲?
甚至若非林冲为义气相信陆谦,林家也不会落得如此结局。
随林冲来到门口,林娘子正拉着丫头轻声嘱咐。丫头换了一身淡黄色的襦裙,旁边锦儿揣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马车上挂。
马车是借来的,林家三五口人,哪里需要什么马车。反倒是驮着马车的一匹黑色高头大马,颇为神俊。
林冲上前摸摸马头,惹得黑马亲昵厮磨。
对于武将而言,大概没有比战马兵器更加让他们喜欢的东西了。
等杨汕走过来,林冲爽朗示意:“兄弟可会骑马?这匹乌龙是林冲花大价钱买来的西夏宝马,兄弟可想试试看?”
西夏马,又叫青塘马。
对于辽人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于缺马的、甚至连部分骑兵都只能骑乘驽马的大宋而言,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宝马了。
杨汕心里一动,尝试着走过来道:“那就多谢哥哥了,杨汕从未骑过战马,想不到能在哥哥这里开荤。”
在林冲的帮助下,杨汕翻身上马。
不得不承认,战马和普通驾车驽马还是不同的。这匹黑马很是暴躁,一个劲想将杨汕掀翻下来。若不是林冲在旁边安抚,杨汕根本不能坐稳当。即使最后坐上去,也只是一个花架子,必须要林冲在旁边守着。
杨汕小心翼翼的模样,惹的林冲哈哈大笑。
待丫头被锦儿扶进马车之后,林冲和杨汕在车架上坐好;辞别林娘子,‘吁’一声马车缓缓启动,稳步离开。
一路上的见闻暂且不表,总之东京城的繁华让人大开眼界。
若不是亲眼目睹,谁能想到这是千年前的古代?宋朝被称为华夏历史上古代文化的巅峰,这并不是吹牛。
而一路上驾车的林冲也经常能够得到路人的招呼问候,显然林冲在这东京城里,也确实有些面子。
来到大相国寺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分。
这时候的大相国寺里已经人声鼎沸,参拜的,做生意的,出游的,络绎不绝。
大相国寺作为北宋时期东京城里最出名的寺庙,哪怕在如今道教盛行的时候,也从未缺少过信徒和布施。无论在什么时候,求子祈福总是少不得佛教存在。比起道教来,佛教在普通人中的地位更高一点。
大相国寺在唐昭宗时期被焚毁,后又重修。宋太祖赵匡时期再遭火灾,赵光义时期扩建,五年方完成。
林冲停好马车,带杨汕、丫头来到庙门前的时候,已经有一位知客沙弥在此等待。
不等沙弥开口,林冲主动上前的道:“和尚!我家这位兄弟有一位道士师傅,说与智清禅师是好友。这位师傅托我兄弟给智清禅师送来一封信,不知道和尚能不能请智清禅师出来见上一面?”
道士给和尚送信?
知客沙弥脸色有些古怪,不过好歹受过培训,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不曾听过施主所说之人。这几天大相国寺正在举办水陆法会,智清禅师事务繁忙,还请施主暂且等待。”
林冲眯起眼睛,哪里听不出和尚的敷衍。
杨汕这时候牵着丫头从后面走上来,对知客沙弥拱手道:“不敢劳烦禅师出来,我进寺求见,不知这位师傅能否向智清禅师通报一声。我家师傅和禅师关系莫逆,这位师傅只要问过就能知道。”
林冲一愣,随即恍然。
而知客沙弥听到相交莫逆这个词,哪里还敢敷衍,连忙道:“主持正在接待一位客人,三位施主可否稍作等待。”
正说着,一位身穿大红色袈裟的年迈和尚,领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光头大汉,从侧面仪门走出来。
年迈和尚低声说着些什么,头顶九块戒疤的魁梧大汉则大声道:“既是智真师兄的话,智深怎敢不听?不过管个菜园子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正好洒家不喜清规戒律,一个人住着反而清净。”
汉子嗓门颇大,这话一出,门口众人纷纷注目。
杨汕看过去,只看这人颇为醒目。
这莽大汉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戒刀灿三尺春冰,深藏鞘内;禅杖挥一条玉蟒,横在肩头。鹭鸶腿紧系脚絣,蜘蛛肚牢拴衣钵。嘴缝边攒千条断头铁线,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
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这样一个莽大汉却剃着一脑袋光头,哪里看起来像个和尚?
杨汕心里一动,莫不是刚刚来到东京城的鲁智深?
第六章 选择
看着这威风凛凛的莽和尚,林冲赞叹出声。
“好一个莽和尚!这膀子,怕不有千斤力气。想不到大相国寺,居然还有这等人物。”
是啊,然后你和这莽和尚就会看对眼,从此成为一辈子的好基友。
杨汕在心里吐槽一声,却也没有忘记正事。
见知客沙弥等智清禅师交代完鲁智深后凑过去,杨汕也带着丫头跟上了。
“主持,这位小施主自称有道家长辈是主持好友,特来寻你。”
“道家长辈?”
智清禅师微微一愣,回头看到杨汕以及手里牵着的丫头,恍然大悟。
露出和煦的笑容,智清禅师缓步走过来,打个辑道:“阿弥陀佛!原来是王道长贤徒,贫僧在此等候多时已。只可惜两位贤侄来迟一步,令师昨日突逢急事,已经匆匆离开。他曾嘱咐贫僧帮忙寻找两位爱徒,并且代为照料几天。如今看到两位贤侄平安无事,贫僧也可以放心了。”
“师傅也来了东京?”
杨汕眉头一皱,有些不相信这老和尚的话。
要知道那老家伙可是好一顿威胁才要杨汕带丫头离开道观,谁相信他也会同一时间出门?
开什么玩笑!
既然老家伙要来东京,那又为什么要兵分两路。亦或者说那个老家伙,其实是一路上都在暗中跟随?
不可能做这种事吧?
丫头紧紧攥住杨汕的胳膊,师傅突然抛下她们这件事,吓坏了这小丫头。
紧盯着老和尚的眼睛,杨汕追问道:“敢问方丈,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匆匆离去,他有没有口信留下?”
“阿弥陀佛!”
智清禅师再呼一声佛号,从袖笼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递给杨汕。
“乖徒儿,等你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老道士我应该已经离开东京城了。虽然事出突然,但老道也是无奈。本想亲自见面,然而有些事情却总是要去面对。不过总而言之,既然你平安到达东京城,这师傅的考验也算完成了。往后的日子,就只能靠你自己。”
皱着眉头,杨汕翻开第二页信纸,只看上面写道:“那几个臭混账,老道士已经帮你料理。敢欺负我家乖徒儿,简直百死难恕。此次离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但山水总有相逢,我师徒总有再见的一天。东京城里生活不易,老道士已经拜托智请那秃驴,给你一些帮助。至于丫头寻亲之事,乖徒儿就放手交给他吧。老和尚在东京城有些关系,看在老道士面子上,总能顺利帮丫头找到亲人。”
“道士留笔。”
脸色越来越难看,杨汕翻来覆去将纸上写的内容看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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