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得的就是一般的感冒,医生开了些药,让我们带回去给他吃就好了。我们回家吧!”叶新兰故作平静的说。
“我就说嘛,没什么大事的,你们就是不放心,非要让我来花钱看病,走,回家吧!”叶华堂平静的说,叶新兰听了他的话,在他身后忍不住擦了一把眼泪。而她这一行为正好落在王祖德眼里。
“新兰,你阿爹到底得了什么病?”王祖德赶上叶新兰小声的问。
“祖德叔,阿爹就是感冒啊!”叶新兰还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么残酷的事实,尤其是把叶华堂看着兄弟的王祖德。
“就是感冒,你怎么还哭了,实话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他的。”王祖德觉得情况一定不像叶新兰讲的那般简单。
“你真的不会告诉他?其实,他。。。。。”
“你们两个在后面说什么呢,还不快回家了,等下摸黑路了!”叶华堂在前面朝着他们俩喊。
“哦,祖德叔问这些是什么药,我正跟他讲呢!”叶新兰看了一眼王祖德,对他使了个眼色。
“是啊,我在问新兰这些什么药呢,你快走吧,我们会跟上来的。”王祖德明白新兰的意思。
“哦,好的!”叶华堂说完就和王国福朝前走去了。
“好了,现在你阿爹走前面去了,你跟我说吧,他的身体到底什么情况呢?”王祖德看着叶新兰。
叶新兰看着王祖德关切的眼神,一下子没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流了下来:“王叔,我阿爹的时间不多了,他得的是肺痨,医生说只有三、四个月时间了!”
“啊,竟然是肺痨啊,这种病是十人得了九人都逃不过去的啊,我兄弟怎么得了这种病啊?你确定医生没有看错?”王祖德吃惊得声音都提高了。前面的两个人都回过头来看他。
“阿爹,你们俩在讲什么啊?”王国福听到声音也好奇的问。
“没讲什么,你扶好叶叔走路。新兰,来,我们先回家再说。”说着王祖德重重的拍拍叶新兰的肩膀,仿佛要注入力量给她一般。
一路上四个人都没什么话,只有叶华堂走了一段路就不停的喘气,大家都陪着他歇气。
“哎哟,看来真的是老了,走点路还要歇气了!”叶华堂在一次歇气后说,他虽然感觉
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差,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那样的结果。
“阿爹,不是老了才歇气啊,我们小孩子走路也要歇气的啊,你累了就歇歇,我们这么
多人也不怕摸黑路的。”叶新兰安慰到。
“是啊,兄弟,你也难得来一趟镇上,正好看看路边的景色啊!”王祖德故作轻松的说,其实他心里已经充满了惋惜,他回忆着自己与叶华堂走过的这一路。
虽然他们相识于土匪窝里,但是幸运的是两个人都过上了稳定、安宁的生活,只是这好日子才过了两年,没想到他就得了肺痨。
“咳咳~咳咳~祖德啊,你别跟我说笑了,你看我这一笑又咳起来了,咳咳~咳咳~”叶华堂咳嗽着说。
“哟,兄弟,你还好吧,怎么咳嗽这么厉害,我到上面打点泉水给你喝吧!”王祖德说着拿上竹筒朝山上走去,那里是这条路上的山泉水,过路的人都会去喝。
“你阿爹,还真是好啊国福,我真是高兴能遇到你们这家人呢!”等王祖德走后叶华堂看着他的背影说。
“叶叔,你也好啊,我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都像一家人一样,不用客气的!”王国福说。
“是啊,阿爹,我们院子里的人都很好的,都是互相照顾的,我也早已经把国福他们家当成家人了。”叶新兰看着叶华堂。
“那很好啊,国福你呢?”叶华堂看着王国福。
“我,我也一直把你们都当成家人啊!”他看了看叶新兰,好像在他心里已经装下了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姑娘。
“嗯,你们这几个孩子,以后还要一起在院子里生活很长时间的,要互相照顾,即使离开了小院子,也要互相照顾才好!”叶华堂看着王国福和叶新兰,其实在他心中希望这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
“叶叔,我们会这样做的!”王国福回到。
“对了,明天,你带新兰去铁路上干活的事情,没什么问题吧?”叶华堂看着王国福。
“应该没问题的,现在铁路上正是招工的时候,新兰也满了15岁,身体没病没灾的,没问题。”王国福又看了看叶新兰,其实他心里还真的有点喜欢这个邻居家的妹妹。
“阿爹,可是我不想去,我想在家帮你和阿妈呢!”叶新兰是想陪着叶华堂走完生命最后的岁月。
“怎么又不想去了,家里还有你两个妹妹帮我们的啊,你去找个稳定的工作,将来也好找个好婆家啊!”叶华堂看着王国福,想看看他的反应,但是他却只是看着叶新兰。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现在就是不想去嘛,要么等秋收过后,我再跟国福哥去!”叶新兰回到。
“哦,既然你坚持,那就等到秋收了再去吧!秋收以后我们也要忙一段时间了,我要把寨子上的水井挖好了!”叶华堂还在计划着工作上的事情。
叶新兰听着心都碎了,她想叶华堂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他还有很多事情和计划等着他去完成,他还有全寨的人民等着他去带领。
“是啊,秋收了,老何奶家办喜事,小院子又要热闹了,到时候,全院子的人都回来了才好呢。来喝点水吧!”王祖德听着心里也很难过,他又不能让叶华堂感觉到,只能故作平静的把竹筒递给叶华堂。
“嗯,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啊!”叶华堂拿着竹筒看着远方,意味深长的说,也许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阿爹,那一天很快就到了啊,还不到三个月呢,你就好好养着身体看小院子办喜事吧!”叶新兰赶紧安慰他说。
“是啊,叶叔,到时候我也从铁路上回来,正好把新兰带去干活呢!”王国福也说。
“那样最好了,好了,我们歇气这么久了,走吧,离家不远了!”叶华堂喝好水,先站起身来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们来到家的时候,小院子里每家都点上了灯,灯光透过窗户,带来了光亮和温暖,新兰妈听到动静,门早早打开迎了出来。
“孩子爹啊,你终于回来了,医生说你的身体怎么样?”新兰妈关切的问。
第47章沉痛的打击
“哦,那我就放心了,来,快点坐下吃饭吧,我都摆好了!祖德哥,国福,你们也一起过来吃吧,我都准备好了!”新兰妈,把一行人让进了家里。
“我们可以回家吃的,你不用客气啊!”王祖德看着竹香。
“不是客气,你家里人早都吃好了,就别再去麻烦端锅端碗的了。你们就在这里吃吧。”新兰妈看着王祖德。
“阿爹,那就在婶子家吃吧!阿妈她们肯定早就吃过了。”王国福看两人互相客气,就做了决断。
几个人便围坐在叶华堂家的火垅边吃饭。晚饭过后大家都闲下了,今天一天大家都累了尤其是叶华堂,跑了一趟场坝,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都被掏空了。
“嘶~!嘶~!”一声清脆的马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个头裹白孝帕,身穿白孝衣的人在清晨黯淡的光辉中奋力拉住马的缰绳,让身下的马站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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