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四周过于安静,既没有人声,也没有鸟叫,白老二听着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心里有些忐忑,这次的事情办得有点浆糊,放跑了一个,不知道大哥会不会生气……
白老二站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两下。
“进。”屋里传来一个很清透的声音。
白老二推门进去,屋内的布置很华丽,全部是黄花梨的家具,还有瑞士产的落地钟,德国产的留声机等等,都是市面上很少见的洋玩意。
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清隽男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线装古书,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随口说道:“怎么样。”、
白老二低着头,有些心虚,“大哥,跑了一个小孩,其他的都抓起来了。”
白老大的视线离开了书本,皱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白老二知道自己大哥只要一皱眉就是心里不高兴了,他连忙找补道:
“那个小孩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道术,嗖的一下就不见了,我就会点功夫,根本拦不住他呀。”白老二详细地叙说了小凤骄的逃跑经过。
白老大重新把视线放回书上,口中谈谈地说道:“应该是用了遁符,看着这个小孩不是一般人,可惜了。跑了一个和一个没抓没有什么区别,一眉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你去安排好防卫,小心他们偷袭。”
他停顿了一下,“记住,能拖就拖,师傅的事很重要,我们兄弟的基业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只要撑过三天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芭蕉园的尸体已经被挖出来了,一眉他们会不会直接带着保安队打上门啊,那样的话再想和他们谈就难了。”白老二有些不太放心。
“无凭无据的,就靠那几块烂布,一眉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我们干的。”白老大翻了一页书,“再说我们兄弟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常家知道该怎么做,镇上的保安队是不会有动作,而且一眉不一定敢真的和我们撕破脸,放心吧。”
“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白老二回身就往外走。
就在他快要跨出房门时,身后传来大哥愈发冷漠的声音,“老二,他们上山时被暗哨看到在前,你带人埋伏在后,又是以少打多,还能跑了一个,我对你很失望啊,这次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好吗?”
“是,绝不会了,大哥放心。”白老二头都不敢回地连声应和。
任家镇边上的荒地中,一股土黄色的,带着颗粒的烟气从地上飘起旋转,越转越快,然后整个向空中散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这是利用‘土遁符’从白家大宅逃出来的小僵尸,一眉很心疼儿子,又害怕他被自己的仇家发现,于是给儿子准备了很多保命的东西,‘土遁符’就是其中之一。
‘土遁符’是道门五行遁符的一种,五行遁符并不是五行遁法,遁符是借助五行之力,让施符之人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的灵符,并不是真的可以让人在土地里或者树木里自由移动,而且遁符都是一次性灵符,不能反复使用。
五行遁法修炼到高深境界不但能带着肉身穿梭于五行物质之中,还可以操控五行于指掌之间,聚散由心,攻守随意,传说中那位孔雀大明王号称‘无物不刷’的‘先天大五色神光’就是五行之道的最高成就之一。
一眉对儿子的安全显然是下了血本的,这张‘土遁符’瞬间把小凤骄送到了距离白府大宅十来里外的任家镇,这种距离绝不是黄符能够做到了,绝对是紫符。
小凤骄知道要快点找到老爹和师傅,把周青他们被抓的事情告诉老爹和师傅,早点想办法救人。
可是老爹说过今晚可能不回家了,他又不知道双龙村怎么走,万一回到义庄也见不到人可怎么办呢?
小凤骄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很认真地在思考怎么找到老爹和师傅。
突然他眼睛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毛笔和一张黄符。
毛笔很小巧,像是正常写字用的中大楷毛笔,笔身光滑笔直,笔头毫毛黝黑发亮,虽然没有沾油墨,却能在黄符纸的背面正常书写。
小凤骄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然后双手合十,食指和中指相合,其余三指相扣,对着黄符一阵折腾,黄符竟然自燃化作一股青烟飘向远方,飘走的方向恰好是双龙村。
他倒腾完之后又拿出两张‘神行符’贴在腿上,找准道路,沿着乡间的小道一溜烟地跑向义庄。
左丘四人带着保安队,在双龙村周边搜寻了一下午,也没找到吸血鬼的踪迹。
左丘看着七横八竖摊在地上的保安队员,知道这帮养尊处优的兵大爷已经筋疲力尽了。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六点了,左丘心中有些犹豫,今夜是留宿双龙村,赌这个杀人妖怪还会再次出手,还是回到义庄,趁夜色亲自去白玉楼摸摸情况……
就在左丘犹豫不定时,一眉急匆匆走来,眼神中有些焦虑,手里还拿着一张黄符,递给左丘,“看看这个,家里出事了。”
左丘接过黄符,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周青四人被抓速回。”
“这是怎么回事?”左丘有些不太明白,好端端的这是闹哪一出啊。
一眉的神情很严肃,“这是我给凤儿的‘鸳鸯符’,他在雌符写字,施法之后会显现到雄符之上。”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担心,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我叮嘱过凤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看来家里是出事了,我们要尽快赶回去。”
“行,现在就上路。”
左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心中反而有些庆幸,如果敌人一直藏在暗处按兵不动,那么就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不管这封传书是真是假,只要他们动起来了就会露出破绽。
左丘叫来过修和杨洪,仔细叮嘱了一番就随着一眉踏上了返回义庄的道路。
一眉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若不是有左丘拉着,他早就拼着损耗元气飞回义庄了。
在距离义庄还有五六百米时,左丘叫住一眉,一眉脸上的焦急之色愈发浓重,往日的沉稳严肃早已不复存在:
“马上就要到了,为什么停下?”
左丘按住一眉的肩膀,直视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满镇定,“师兄心乱了,如果那封传书不是凤儿发来的,那么义庄就可能有埋伏,退一步讲传书是凤儿发来的,也不代表义庄就是安全的。”
道人异常冷静的语调平复着一眉躁动的情绪,“我们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回去,我想师兄应该有别的办法找到凤儿吧。”
一眉也是爱子心切才乱了心智,经左丘这么一番话,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
“我明白了,稍等一下。”一眉点点头,平静了一下自己波动的心绪,从随身斜挎的布袋掏出一张空白的黄色符纸。
虽然一眉这个布袋的土黄色布料看上去又丑又难看,但也是一件空间类宝物,左丘可没少见一眉从里面拿出各种东西,大的小的,新的旧的都有。
一眉拿出的空白黄色符纸看着和画符的符纸一模一样,但细看之下左丘却发现这张符纸上布满了细细的纹路,好像炼制符纸时有什么特殊的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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