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叛乱,外族入侵,大唐风雨》
第40节作者:
北江南 徐仁寿神色一怔打个哈哈道:“开玩笑,开玩笑。不过科举主考官之事...”
洛林有些好气的道:“别得寸进尺啊徐大人。这事就不归我管喽,你找王太师扳手腕去。”说罢便双手负后的走下石阶,洛言紧随其后。
徐仁寿看着洛林。心里暗道:“洛林啊,这次又打算押宝到杨家身上了么?当年你一次豪赌赢得了尚书省第一人的位置,这次又为了什么?死当谥文正么?”
徐仁寿便是当年的江南道经略使,洛阳城破后李毅逃到临安建立南唐政权,而救驾有功的徐仁寿也被封为中书省左仆射,领柱国,位列一品,与洛林并立。
其实徐仁寿心里非常明白皇帝陛下对杨家的感情,但今日在朝堂上贬低杨正平,一半是说出了心里话,一半便是在赌。如果自己也提议给杨正平封一个美谥的话,那不就直接遂了洛林的愿?皇帝陛下这一招处心积虑的阳谋不就打空了?
所幸,赌出了一个科举考官的位置。
而王鹤也是如此,王鹤为人八面玲珑,没有好处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出头的。可为何在朝会上非要跟徐仁寿唱反调?
能做到一品的官员,谁心思简单?
王鹤也明白了皇帝跟洛林没摆在台面上的交易,那就是用杨正平一个美谥去换洛林本来已经落入囊中的科举主考官。既然洛林让出了这个位置,他王鹤能不去争一争?
但不管是徐仁寿还是王鹤都没有想到的是,皇帝陛下竟然把这个蛋糕同时摆在二人面前。谁能吃的多,就看谁的胃口更大了。
王鹤缓缓走到徐仁寿身边,笑道:“跟洛大人商量好了?”
徐仁寿明白王鹤的意思,淡淡一笑便离去。
王鹤眯眼暗道:“拿了主人的银子,然后再用这银子买主人的东西,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其余大小官员看着三位大佬并肩而谈,也不敢上前去打扰。刚才洛林跟徐仁寿的对话,除了洛言外并没有别人听到。
果不其然,还没到晌午,临安城又下起了迷蒙烟雨。无数传信红雁以临安为中心,往四面八方飞去。
这一日,杨孟君死后谥号武庄的消息不仅激起了江南道的惊涛骇浪,更让天下震动!
那个曾经在云州斩敌三十万的最后一任镇国公终于死了。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闻此消息后快意大酌三杯。也不知道有多少有人将彻夜难眠,最后感叹一句:“杨家覆灭,谁救大唐?”
琅琊王举起酒杯往南遥遥一敬,然后把酒水缓缓洒落在地。
燕王看着塞外渐起的风沙,站在城楼上神游万里。
蜀王轻敲着竹案,嘴里喃喃自语。
岭南王越王相席而坐,笑声猖狂。
杨正平谥号武庄,追封忠烈侯的消息一时间也闹的满城沸沸扬扬,大有盖过这潇潇烟雨的势头。而且还听说为了杨正平谥号的问题,除了尚书省右仆射大人之外,其余两省主官也是争的面红耳赤。最后还是由礼部尚书提议,皇帝陛下一锤定音。
更让人震惊的是“忠烈侯”这个封号竟然也是陛下亲自下旨追封的。杨正平生前为镇国公,怎么死后封号却得了个侯?但从谥号来看,陛下并没有贬低杨正平的意思啊。莫非...镇国公有杨家后人世袭罔替?
世人只晓得当年洛阳城下杨家满门皆壮烈牺牲。知道杨正平来临安的时候还带了一位幼孙的人寥寥无几。
这也是最具争议的地方,知晓杨家尚有后人在世的庙堂大佬也都闭口不谈,任人猜测。
但知道真相的公卿大臣心里更是一咯噔,难道陛下还真把镇国公这名头给那个杨家小子留着,不趁机收回?
以后要是有此人的消息,不说巴结了,最少不能得罪。万一陛下真的念及旧情呢?敢公开对杨正平提出恶谥的也只有徐大人一个啊!
而这条消息也传到了永南巷杨孟君三人所买的宅子里。
吴冲大碗大碗的喝着酒,杨孟君站在窗前看着霏霏细雨,沉默不语。
方瑶轻轻的走到杨孟君身后,把一件披风搭在少年肩上,柔柔道:“你身体还没好,别着凉了。”
杨孟君转头笑道:“瑶姐姐,俗话说江南最好是烟雨,要不咱们今天借着这细雨,出去走走?”
方瑶道:“好啊,不过容姐姐去补个妆先。”说罢便踩着碎步回到自己房里。
杨孟君伸手提了提披风,暖心一笑。
思北河是大唐定都临安后皇帝陛下亲自下旨挖凿的,引北边长江之水,从北城门而入,贯穿整个临安城。
思北,寓意不忘国耻,不忘长安!思念故乡,思念故都!
江南本就多雨水,城中大小河流不计其数,而这些河流也都是思北河的分支。
杨孟君三人此时便在思北河上,租了一艘不大的草船,随着河流任意的飘动着,也没刻意去掌控方向。
杨孟君吴冲就在船蓬里,一杯一杯的喝着黄酒。之所以喝黄酒,也是吴冲考虑到杨孟君此时身体并没有完全复原,喝比较烈性的酒伤身。而黄酒温和醇香,慢饮几杯对身体也有好处。
方瑶托着下巴,看着草船滑过河面荡起的阵阵涟漪怔怔出神。
小船摇摇晃晃的游到了一条名为“忧故”的巷子里。
而这条忧故巷也是整条思北河两岸旁最大的一条街,歌坊舞楼不计其数。一些达官显贵,富家商人趁闲来这里买醉寻欢的比比皆是。
思北河,忧故巷。
缓缓飘进巷子里,隔着老远杨孟君就听到悠悠传来的丝竹琵琶瑶琴之音。
近了,杨孟君才掀开帘子走出来,撑伞立在船头上闭起眼睛感受着。
吴冲在船内大咧咧道:“杨小子你附庸风雅个啥子呦,不怕着凉?赶紧进来跟哥哥我再喝三百碗。”
杨孟君不为所动。
有佳人怀抱琵琶,坐与阁楼上柔荑缓缓而动,轻唱着一首弦乐袅袅。
有少年撑伞而立,站于船头上衣袂随风而摇,手指随歌声弹动不止。
岸旁杨柳依依,细雨轻敲柳梢头,柳叶翩翩起舞在河中点起淡淡清影。
少年呢喃着:
细雨饶船侧,淡起烟波,回了春色。酒家乐,风吹柳枝飘过。
优伶坐楼阁,轻弹瑶琴,醉了看客。杏花落,雨打芭蕉两朵。
收回思绪,只见对面缓缓游来一条小船,此船还没有杨孟君的这条大。
船头立了一人,撑着把淡黄油纸伞,伞面上画着四五朵梅花,显的娇俏可爱。但这人却是个女子,女子一身素白罗裙,裙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点缀之物。
由于杨孟君比着少女还高了半头,再加上少女油纸伞压的很低,盖住了脸颊。所以杨孟君并没有看清少女长什么模样,但此女撑伞的柔荑却是温玉一般白嫩。风起间,吹动少女身后乌黑长发,带来阵阵香风,毫不在意任性的雨点打湿轻摇的裙摆。
两船缓缓擦肩而过,杨孟君惊鸿一瞥见好像看到少女红润的嘴唇扬起一抹乖俏的弧度。
杨孟君收回思绪,弯腰进入船内。双手放在着温酒的火炉旁烤了烤。
少年叹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吴冲道:“老叹气个啥啊,戏子无情,看戏的人就有义了?我看啊,不是那些弹琴卖艺的姑娘不懂离乡愁,而是那帮来此寻欢的老爷们不知亡国恨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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