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第48节

作者: 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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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的身份果然伟哥,而伟哥当年是男仆。黄小倩是丫鬟?万恶的封建社会。"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开了个笑不出来的冷笑话,安慰了一下不平静的内心继续往前走去。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的某种古怪抽象派油画。

  似乎是这个时候从西方引进的文化,这对一百年前的民国时代是很潮的事情。画风扭曲也懒得看。
  又走了一段路,发现这个时代竟然已经有挂历了,上面简陋的写着一行字,"民国六年,农历丁巳年六月二十一日"
  我看到这里,清楚的意识到1917年这是一个平年,也是蛇年,历史上的这一天是真正距离现在一百年以前。
  走出外面。
  一片刺目的阳光散去。才此时竟然还是清晨,照在身上的阳光异常温煦。大宅的围栏传来一声声欢声笑语。
  入眼的是一名俊美温和男子,在花园阳光下的椅子下和一名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孩低语,像是轻轻述说着情话,在温煦的阳光庄园下,青草浮动,让人恍惚间有种看到童话的感觉。
  郎才女貌,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忽然。
  男子说:"小芸。再试试看唱下如何?"

  沈芸忽然轻轻摆动手中的小提琴,悠远的旋律响起,不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那中山装青年对沈芸说:"这来自西方的曲子和乐器,果然也有独到之处。师夷长技以制夷,也难怪这么多思想先进的前辈远赴海外求学,康有为先生与我爷爷是世交,都是省内的名门望族。也曾经和我家有些来往。"
  沈芸点头放下小提琴,露出春光灿烂的微笑。
  "归儒说的是这些大道理,我这个女孩子都不懂,现在外面的世界是很乱,你给的这个曲子和乐器也真的有些难。"
  "归儒?这王八蛋哪来的,是谁!?"无由来的怒火从我的头顶升起,沈芸刚刚还和我许下山盟海誓,现在却和另外一个男人如此亲密,还一脸爱意你侬我侬的样子。
  我气得冒烟,但是还是没有动。
  现在明显是一百年前民国六年发生的事情。现在沈芸还是我的,还是爱我的,但是不免得感觉脑袋顶上有些绿,很气!
  我憋着一口气,强忍着怒火来到他们两人身边,递过茶放在桌上。

  何归儒对我点了点头说:"茶就放桌上吧,等下静晴那边要来访。你去准备一下午餐,不要失了礼数。"
  他全身都带着一股读书人的儒雅,继续和沈芸交谈起来,接着讨论刚刚的曲子。
  我放下茶假装转身离去,却躲在旁边又偷偷看下去,但看着沈芸和那个王八蛋约会,欢声笑语,真的越看越气!
  但不可否认这个叫何归儒的家伙,让人有一种无意间想要接近他的冲动,他一言一行都带着一股毫无心计、非常爽朗的笑,再加上家境殷实,本身就是书香门第世家。估计会是不少女孩的梦中情人,条件真的比我这个穷屌丝好太多了,我想到这又有些绝望。
  沈芸喜欢上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一丝意外。

  "下午,你准备好了吗?"何归儒忽然问。
  沈芸忽然听到了这句话,面容瞬间被羞涩红晕铺满,然后美眸流转,只轻轻低垂下了头,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回应,"恩。"
  "这特么的!!"我站在远处越看越气,有种冲上去把这个家伙砍死的冲动,但却忽然咬牙转身离开了,眼不见为净!
  我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我们每天晚上都经历这天发生的事情,我自然知道不会简单,我想知道在这一天到底发了什么。
  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对这一天的冒险才刚刚开始,而这冒险,如果没有意外是在用生命做赌注!
  悄悄的回到大宅里,摸着这栋大宅一直行走,最终来到了在最尽头的小房间。
  "找到了。"
  我看到一间房间的头顶上标示的名字,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眼前房间里摆放着一个个排列的灰色架子,上面陈列的一卷卷书籍,却仿佛很少人翻阅,满是尘埃。
  "果然,像这样旧时代的封建家族,是会专门有保存卷宗、族谱、书籍之类的房间。"
  像这样的严重越轨行为,对于一个仆人而言是决对不被允许的,但是我并不紧张,冒犯规矩的是伟哥,我和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也知道何归儒在当地还算是名门,但是依旧没落了,我逛了一圈,整个园林别院里仅仅只有伟哥和黄小倩两仆人。

  "先查查你这狗日的族谱。"
  我抖了抖架子上的尘埃打开一本书籍,发现错综复杂,然后我在最上面的地方看到了两个字,何璟。
  "竟然爷爷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清末大臣?"
  我呆了呆对于这两个字还是有一定印象,也难怪在这个时代认识康有为了,当时都是广东省内,有这一层也自然认识。
  不过能看得出没落也是有原因,毕竟现在是民国时代,大清亡了现在估计没有了什么权势,只能算是地方的名门望族。

  我走出门槛偷偷摸摸合上房门,又到房子内逛了一圈,打探翻这个王八蛋家的情报。等我把房子仔细逛一圈,才发现已经接近黄昏,夕阳已然开始发出暗淡昏黄的日光。
  黄、昏、了?
  我竟然在这里无意间等待到了黄昏,这时我才清楚的认识到了什么,我忽然想起来自黄琦笔记里的那一句话:
  "黄昏的时候,它诞生了,并杀掉了所有人。"
  它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我马上就要看到了。
  我推开这里一个个房间看了看环境,有些古怪的静谧空荡,所有人都不在这里。
  "难道人都在外面?"
  我忽然心中闪过惊疑,迈步走到外面栅栏环绕的庭院,竟然能远远的从远处听到小镇里,传来一道道冲天的呼喝声。
  "烧死她!活活烧死这个怪物!"
  "这个女人,不是人...她是个妖怪,专骗男人的狐狸精!"

  我惊恐的顺着嘈杂呼喊声音大步向着这个小镇的中央。那里无数的人群环绕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甚至不怀疑,整个小镇的所有镇民都已然聚集。
  人们在台下围绕成一团。
  他们看着被困在笼子里游街示众的身影,人声鼎沸。嘴中像是呐喊着什么,神色非常激动、极端。
  "她不是人,必须要烧死!"
  "对!每逢乱世一定有妖孽出世,这个女人就是个妖怪。祸国殃民的怪物!八国联军侵华都是她害的!"人群中传来凄厉的老妇人惊叫。
  围住火刑架的镇民有老有少,却无一例外。
  他们激动得像高温下的沸水,奔腾、燃烧!如同浪潮的声音激荡到了极点!如同癫狂的愚民甚至纷纷拿起石头扔向了中间那个女人----

  沈芸!
  我痴痴的看着被困在笼子里的她,现在穿着大红婚纱美得像是一个新娘。却在笼子里被人们大声唾骂!
  我的沈芸,她怎么会?
  巨大的惊恐在我的滋生,我上午来看到她在和那个王八蛋在约会,悠闲而亲昵,现在才过多久,竟然被.....
  我又惊又气,想要疯狂的冲上去救下沈芸,却被前面重重叠叠的镇民拥挤,根本挤不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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