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还剩三米的距离时,看到后面年青人嘴角一记无声的阴笑,张永弟心里一颤,暗骂:“自己真是傻逼,那么容易上人家的当。”一甩右手,转身就跑,可乐瓶砸到了一个人的额上,击出了血。他们愕然,不知哪里露了蛛丝马迹,给对手看破了,还打伤了一个人,紧接的大叫起来:“站住 ……”的追上去。
张永弟回头一看,双方的距离已拉开了七八米,五个人还紧追不舍,受伤的在跑在最后面。“看来,他们可能是蝎子的手下,自己又不知道强哥住在哪?真是烦恼。”前面转了个弯,右手边有一个巷子,便不往大路跑,转进巷子去。在大道上跑,太容易给他们的其它同伙发现。这里是住宅群,曾经收破烂时走过,这可以直通菜市场,而且巷子四通八达,他们根本就拦不住,张永弟的脑子倒还惦记着粮油店的铁勾和面粉,那是反击的好工具。
张永弟扭头再看,只有两个人在追,另外三个不见了,“看来他们是想从大路来包我饺子,有这么容易吗?哼! ”前面一个直角转弯,张永弟身子一转,贴着墙壁蹲下,双耳聆听。“毛生哥,那人躲在那里,想偷袭你们。”一个稚气的声音想起,张永弟顺声抬头看去,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在楼上的阳台上指着自己蹲的地方。
“我操,好好的机会被这鸟小鬼破坏了。”张永弟没敢逗留,暗骂一声便跑,“他往张青家那跑了……又到刘武家去了……”小鬼的声音又响起。“***当年就是有了人民群众的支持,才把将介石赶到了台湾,现在人家有了这个活哨兵,自己还真是困难重重,巷子现在绝不是反击的地方。”张永弟看到了巷口,拔出了弹簧刀,疾速的冲出去。
刚冲出巷口,看到另外三个从另一条道拐来,每人的手上竟持着一根粗黑木棒,只离巷口十米,只要再晚三十秒,他们的饺子战术就成功了。
“这个镇中心就跟农场场部这么大,跑了这么久,丨警丨察一个也没出现,治安真的太差了。”张永弟把弹簧刀又放回了裤袋,顺着市场跑去,后面又衔成了五人。几分钟的田径赛跑,张永弟的衣服都湿透了,伤口又痛痒起来,“没想到早上在农场是亡命逃走,到了下午到了外地还是同样的命运。”张就弟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四十八章
四分钟后,菜市场的影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部分人已经认出早上一人干净利落的解决三人的张永弟,轻微的议论声已在人群中散开,看到后面紧追的五人,而且一个还留着血,群众个个面部通红得溢于言表,张永弟能否再次创造奇迹?
十五米外,张永弟看到粮油店前一个瘦人正用磅称称着一小白桶的散装植物油,张永弟大喜:“天助我也,机会来了。”大叫着:“让开,让开。”人们迅速散开,跑进磅称前,一手掀掉桶盖,倒掉半桶,那人大叫着:“干什么?”上来想抓张永弟,张永弟一个飞脚踢中他的肚子,他一后退跌到在地,真是不经打。
张永弟紧接着提起白桶,往地上就拨去,黄色的油像一层地毯向前散开,前面五人想刹住脚步时已晚了,惯性使他们一一滑到在地,挤成了一团,向前滑来,只剩二十公分就滑出了油面,引来旁人的大笑。
那被踢倒之人爬起时,想冲上去打张永弟,看到张永弟已甩掉白桶,冲进铺面,右手抓起铁钩,左手挠起面粉,对着五人又冲了过去,便立刻后退了,实在是明智之极。
不怕招式老,就怕不实用,张永弟故技重施,对着他们的脸上就是甩上面粉,铁勾部分抓在右手上,直线的铁条对着他们五人就是甩打,他们相撑刚站起来,脚底的植物油又不允许,前排的他们想向前滑出油面时,张永弟又眼疾手快的抽到他们的腿脚,锥心的痛使他们只能乱挥着黑木顶,迷朦的双眼可又哪能看得到铁条从哪边落下。
红色的血水,黄色的粘油,白色的面粉揉合在人的头上身上是什么模样,活脱脱的一个游戏园里的小丑模样。而旁观之人没想到张永弟会用这种方法击打对手,感到既血腥又滑稽,这场面就好像一个人正拿着棍子抽打着五只掉在油塘里的可爱的小白猫一样。也没想到平时在镇上耀武扬威的这几个人,会给人家一个外地人打得无还手之力,悲惨之极,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呀。
后排的两人则挣扎的用屁股向后挪去,张永弟不理他俩,对着三人就是猛打,一分钟,有多长,只有六十秒,就是这六十秒的时间内,三人已被抽打得在地上嚎叫翻滚,也就这翻滚的动作,使一个人脱离了油面,暂时摆脱了皮肉之苦,得以站起。
可惜,张永弟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的装面粉的碗扔了过去砸到他脸上,他叫着抱住脸时,张永弟已冲到他面前一棍打向他的腿部,再一个地摆扫腿,把他摆倒在地,又紧接连抽几下。那另外两个站起之人赤手空拳看到拿着铁勾的张永弟向他们冲来时,赶紧的想逃跑,奈何脚底太滑,时运不济,“叭”“叭”两声又摔倒在地。
机会稍纵既逝,岂可错过,张永弟这次不但用棍抽,还用脚踩,三十秒后,这时油面里的两人正滑出摇晃的站起来,张永弟又是一大跨步,一个跳跃过去,噼噼叭叭的棍打脚打,两人又跌进了油面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呀。
短短几分钟,他们就全部倒在地上呻吟了,张永弟掏出一百块扔给粮油店的老板边说边跑:“赔你的油。”向原来来的方向跑去,趁他们倒地时,赶快逃,不然他们的同伙或丨警丨察一来,全都完了,现在能想到躲的地方就是一里外的一片杂草丛了,只有在那躲到晚上,趁夜色才能另寻出路了。
张永弟跑了一分钟,后面便有一辆嘉铃摩托车追了上来,张弟弟扭头一看,抓紧铁钩,心里大骂:“这么快,还好,只是一个人。可人家只要拦住自己几分钟,唉,没办法了,只能跑到派出所了保一条命,不行,人家官匪一家,如果再出第二个周副所,自己去了还不是送死,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喂,你叫破烂是不是?是强哥让我来接你的。”摩托车的年青仔大声的问,“自己来找强哥,除了鹰仔,应该没有人知道?而且破烂之名只有鹰仔才知道,强哥也许也会知道,康哥应该告诉过强哥,那么这个人就不是骗自己了。”张永弟脑筋转动,转过身警惕的说:“强哥什么时候叫你来哪接我的?”
年青人长得一副长脸,黄T恤黑长裤,寸长的头发用摩丝刷得尖硬,像个刺猬头,稀眉小眼,眼里透着钦佩和好奇,勾鼻小嘴,脸部少许小红疮块,疙疙瘩瘩的,那是用力挤青春痘受伤口感染的结果。
年青人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便高兴的说:“就是前十分钟,说是到四海旅馆的205房去。”张永弟大笑的递上烟,坐上车点上烟说:“兄弟,叫啥名字?麻烦你了。”现在总算拔开云雾见天日了。
年青人天开动摩托车说:“我叫吴天行,刚才你的表演我看到了,真是猛,想不到毛生那些鬼都不够给你配酒,鹰仔跟我说你一个打三个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你以前是不是练过?”张永弟说:“练过一点而已,鹰仔他们怎么样了?”“没什么,就在派出所坐了几个小时,强哥一回来,交了一点钱,就都出来了,现在就带你过去。鹰仔出来后,转了一圈想找你,但没看到你,没想到你会去开房,过了不久你就Call机过来了。”天行的摩托车转过市场,张永弟说:“那让他来接我不是方便,他又认识我。”“强哥说他等下有事,就让我来接你了。”天行说着。
看到粮油店的啤酒,张永弟拍着大腿叫:“真是笨呀。”天行急问:“什么笨呀?”张永弟说:“开始和鹰仔来拿啤酒的时候,鹰仔叫老板送酒去他哪,我竟然忘记了,还傻逼逼的再打Call机,不懂直接找老板问就行了,不然也不会跟他们搞一场了。”
天行说:“哎,你是干什么跟他们搞起来的?”张永弟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天行笑着说:“那女人外号叫蛤蟆,最多就是二十块,如果你会讲价,十块钱都可以,一般都是那些没有老婆的外地建筑工搞她,年青人哪个会正眼去看她。她一般也不会去拦年青人,可能看到你是外地人吧。”张永弟问:“毛生他们是不是蝎子的马仔呀?”天行说:“嗯,那旅馆是蝎子罩的,强哥搞的是赌档,现在强哥就在蝎子那里谈判。”
张永弟这时才恍然大悟,鹰仔要把前因后果说出来,肯定是不能来接自己了。还有,蝎子的手下大部分应该过去了,不然自己动手这段时间,他们帮手应该很快就到才对,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嘛。“那我们现在过去他们那里呀?”张永弟问。天行笑着点点头。
“作为是中午的当事人之一,是应该过去,但现在是自己打了人家马仔,还过去,给蝎子知道了,到时强哥不肯保自己,想到十多个人拿着钢管围堵自己……妈的,一个小小的镇,竟然有两个黑社会。”张永弟冒出一身冷汗,一咬牙的说:“天行,转头,我不去了。”天行疑问的说:“怎么了?前面就到了。”
张永弟说:“毛生他们刚才被我打了,现在过去,不是找死呀。”天行大笑:“放心了,有强哥在,蝎子不会不给强哥面子的。而且强哥说一定要把你带到,你半路走了,我怎么跟强哥交待呀?”
这时前面跑来三辆摩托车,每个人的样子都是急冲冲的,天行轻声的说:“他们肯定是知道毛生他们出事了,现在过去。”张永弟心里大骂,现在想跑是不可能了。
五分钟后,车开到了一幢三层的小楼前,两扇青色的铁门,走进一看,院落边三排花盆呈阶级状平放,花朵群放,姹紫嫣红,纷纷争艳。一个隔空形的木架放着几个竹箕,竹箕里放着干草药,应该说给空荡的小院增添了些自然的气息,但此时院内院外都放满了摩托车,有二三十辆,还站着不少抽烟的人轻声的说着话,破坏了这份自然。
电影电视里黑社会谈判,双方人马应该是紧张,沉闷,剑拔弩张才对,可现在,多数人都一脸轻松,而且人们手上都没有一件武器,这叫谈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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