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的说,与她坐同桌就相当于身上被绑了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里面的东西重不重要和我有什么关系?”高老头继续拿起自己的历史课本,眼睛瞪得老大也撑不开那一堆眼角皱。
“那是我的东西,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凭什么要把它扔出去?”玙璠急了眼,丝毫不知轻重地大吼大叫。
“凭什么?就凭你没有个上课的样子。”老头也生气了,狠命地摔了一下手中的教棍。
“我不管,我要您赔。”玙璠的眼睛红了,鼻子皱了起来,两颗小齿紧紧地扣着俏皮的小唇。
“玙璠。”晏桉无可奈何地拽了拽她校服的袖子。
“你松开。”玙璠没好气地甩开了他。
“我告诉你,你再生气也没用。”高恒撇了她一眼,“让我赔,不可能。有本事,你就管好自己,不要做这些小动作。下回再让我发现,我还给你扔出去。”
玙璠气得不能自已,站在原地,急促地喘息。
“好了,我们继续上课。”高老头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元朝的行省拥有经济、军事大权……”
晏桉却无心听课了,玙璠在他身边小声地抽泣,他的心就像是被猫抓了一般难受。
贺北宸温柔的眸光打量着她,想要安慰玙璠,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行了,你别哭了。”晏桉抽了一张抽纸,将它递给了玙璠。玙璠却不肯伸手去接,任由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淌。
短短的四十分钟,却让晏桉倍感漫长。历史课是听不进去了,想要安慰玙璠,她却油盐不进。
历史课告一段落,他竟长舒了一口气。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出去吃饭了。贺北宸还坐在座位上,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北宸,走,出去吃饭了。”晏桉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角。
贺北宸摇了摇头,“你去吧,我不吃了。”
“你疯了?”桉子撇了撇嘴,“你做题归做题,怎么连饭都不吃了,你这样会把胃饿坏的。”
“行了,桉,你别说了,我没有时间。”北宸不愿听从他的劝阻。
“哥,就吃个中午饭能耽误你多长时间?我也是服了你了。”晏桉叹了口气,“你小子以后不当状元真是可惜了,你就这么热爱学习?”
“行了,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早点睡觉而已,免得明天又顶两个黑眼圈到学校。”
见北宸这般坚持,晏桉也不好再说什么,垂头丧气地走了。偌大的教室就只剩下贺北宸和谭玙璠两个人。
玙璠哭累了,逐渐恢复了理智,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侧过脸,见北宸握着笔,一脸认真的模样。
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慢慢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他察觉到了她的呼吸,略微抬头,扬起一双深邃的黑眸,“找我有事?”他的唇动了,呈现出完美的弧度。
“我……”玙璠的嘴张得很小,没有再说下去。
“没关系,你说。”北宸停下了笔。
“你……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找相机。”她终于开了口,却又吞吞吐吐,像个犯错的小孩。
北宸的眼睛带着明显的迟疑,他望着她红肿的双眸没有回答她。又安慰道,“为什么要去找?再买一台不就行了。”
“不行。”玙璠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里面有我要参加摄影大赛的作品,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可就算你去找,相机也应该被摔坏了。”北宸努了努嘴。
“我不管,我就要去。”玙璠倔强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愿不愿意陪我?”
贺北宸低下头,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又狠下心来,“玙璠,我今天中午没有时间,我……”
还没等他说完,玙璠就打断了他,“行,你没时间。没关系,我自己去。”她嘴上满不在乎,眸光却随即黯淡了下去。
玙璠没有给北宸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匆匆地走出了门。
门被“啪”地一声关上的那一刻,贺北宸却蔫了,他有些丧气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笔,黑色的水性笔停在了半空中,竟半天没有落下。
秋日的阳光轻柔地洒在雨祺的脸上,校园的小路有三三两两并行的学生。
“玙璠,你在找什么呀?”雨祺一侧脸,看见玙璠正蹲在教学楼前的那块草坪中。玙璠一回头看见了雨祺,别提有多兴奋了,“太好了,雨祺你来了。快来,帮我找找。”
雨祺有些纳闷地望着她,“什么情况?”她走到了玙璠身边和她一起蹲了下来。
“快,帮我看看,我的相机摔在哪儿了?”玙璠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我去,高老头让你捡,你还真捡呀。别吧,姐,就算找到了,肯定也摔成碎片了。”雨祺无法读懂玙璠的固执。
“摔成碎片?”玙璠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摔成碎片我也要把它找到。”
雨祺着实拗不过她,只得向草坪里翻找。
“这样我在这边找,你去那边。”玙璠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右方。
“好。”雨祺也觉得玙璠的提议甚好,这是半块篮球场大的草坪,若是一个人找不知会忙到猴年马月去。
即使有雨祺的帮助,玙璠的任务也并不轻松。她已经蹲在这里将近半个钟头了,现在只觉得腰酸背疼,双腿也有些麻木了,她努力直起腰想要喘一口气,却疼得只好半躬在空中。
见雨祺在旁边的草丛里翻找,玙璠又忍痛蹲了下来。
“哎,玙璠,我找到了。”上一秒雨祺还欢欣雀跃,下一秒看清楚了单反相机的残骸。黑色的相机被摔成了两半,镜头玻璃全部粉碎,机身也被摔裂了。
“玙璠……”雨祺捡起了裂成两半的相机。
玙璠早就该想到她的相机会英勇就义,但见了它的尸骨,她还是压抑不住地抽泣。
“行了,玙璠,碎了就碎了。再重新买一台就好了。”雨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玙璠摇摇头,看着很狼狈,“不是的,里面有我要参赛的作品。而且,还有很多以前的记忆。”
“可是,相机碎了,你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不如就别再想这件事了,任由它过去吧。”雨祺将这一切看得很轻。
“我做不到。”玙璠一侧脸,泪甩了出来,“给我。”说着夺过雨祺手中裂成两半的相机,独自一人向教室走去,将师雨祺丢在了身后。
“她怎么这样啊?”雨祺撇了撇嘴,怏怏地走在了后面。
教室里钟表的时针再走上两格就要上课了,学生们几乎都来齐了。周围再吵,贺北宸仍是一副无视一切的态度。
“喂。”晏桉走上前敲了敲他的桌子。
“不要打扰我。”北宸淡漠至极,也没有意愿去了解晏桉的想法。
“等会儿做完题,把饼子吃了,中午不吃饭,也真有你的。”晏桉见他正忙,便把鸡蛋灌饼撂在了他的桌上。
北宸的眉毛抬了一下,“谢谢你。”然后连动也没动一下那个塑料袋子。
谭玙璠仍沉浸在相机去世的感伤中,她纤细白皙的手轻轻地在上面摩娑着,破碎的玻璃不知被她擦拭了多少遍。
“玙璠。”晏桉也不忍看她黯然神伤的样子,“要不要来一点薯片?”他故作开心地递过去一包薯片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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