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虽然是欺君,但王离也知道陛下不可能会因为此事而真的对太原王氏大动干戈,毕竟五姓七望可不是随便称呼的,太原王氏即便是当朝天子,也不是想动就能轻易动得了的。
当然,针对此事,王离也相信族中一定会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方法,不然也不会贸然发动这次行动。只是王离觉得这次行动,发动的还是太仓促了,事先缺少了详尽的调查和谋划,致使自己丢盔弃甲。
当远在太原的王氏族长接到了王离的书信之后,面色变的极为难看,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与族老商量一番之后,很快他们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家国天下,家在先,国在后,是这个时代许多人心中的思想,而一个庞大家族的存在,势必都是经过了数百上十年的发展繁衍,就会出现族中嫡系与旁系族人之分,为了家族整体利益,舍弃某个人甚至这个支脉的族人,这是常见的断臂求生的手段。
此番太原王氏夺宝计划失败,就势必要给三郎陛下一个交代,于是,断臂求生牺牲一个支脉在所难免了。
在王氏族中拉出了一个支脉族人出来顶缸,直接送往长安,与此同时王氏族长亲自书写请罪奏章,并且明确表态,此事绝非王氏宗族所为,皆是族内一族老个人行为,因为贪图新式印刷技术这才犯了欺君治罪,与王氏宗族无关。
这就好比后世新闻上经常会出现的临时工,出事了,立马就是临时工干的,一个样!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冯元一当然不会知道,因为王氏此举,让他与历史上著名的诗佛王维有了交集。
与王离一样失意的还有天兴伯武成渝,回到伯府他是大发雷霆了一番,直到下了朝他方才得知冯元一被三郎陛下补了太子三卫,封了宣节校尉的闲职。
这是什么意思,太子三位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自己儿子武文行也进了太子三卫,这都是京中重要官员的子嗣方才有这个资格的,那冯戍的儿子竟然被陛下封了宣节校尉入了太子三卫,这对武成渝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
想想都气啊,真是眼见着冯戍那条咸鱼慢慢翻身了,他那个败家的儿子竟然也得到了陛下的青睐,真是岂有此理!想到冯元一,再联想到自己儿子最近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武成渝心情就更不好了。
悲催的武文行,莫名其妙的就被老爹给揍了一顿,想着屁股上才刚恢复的旧疤,又添了新伤,武文行就哭了,想想都气啊,“一定又是冯元一!一定!”
气的武文行挥动了拳头,这拳头一挥,就痛的武文行直咧咧,“哎哟,不行,伤口裂了,裂了!”
“小侯爷大箱子来啦!”冯二人还没到,老远的声音就传来了。
“是你拿的吗,你就邀功了?”冯炎抱着大箱子跟在后面,有些不忿的说道。
“这不是也帮着搬着吗?嘿嘿……”说着冯二立即出手托住了箱子一角,不过基本上也不用他使力气,毕竟冯炎一身是劲。
“搬进来吧!”房间内冯元一回应。
冯二开门,冯炎搬着箱子就进去了。
“娘诶!这……这是……”进门迎上面的是一架枯骨,直接把冯二下跪了。
“小侯爷,您这怎么会有一副枯骨啊?”冯炎放下箱子也看到了骨架,不过却没有想冯二那般不堪。
“出息!”冯元一没好气的说道,一巴掌拍在了冯二的后脑勺,但还是解释了一下,“这不是枯骨,是模型,人体模型!”
“小侯爷,这模型看着怎么这么瘆人呢,谁做的这个东西?”冯二拉开了距离,小心的打量着。
“小侯爷,这花花绿绿的东西,与某这肚子里一样吗?”冯炎看着好奇,问道。
“一样的!”冯元一鄙视一下冯二,继续说道,“行了,赶紧装箱子里,你家小侯爷有大用!”
装好了东西,冯元一与侯爷老爹一起吃了个午饭,也顺带把近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做了个交底,也好让侯爷老爹安心,省的老冯侯爷总是提心吊胆,今日是上了金銮殿被侍御史指着鼻子骂强盗,哪日是不是又出个谁谁谁告新丰侯府做了什么。
这种情况若是经常出现,怕是老冯侯爷也会吃不消啊,毕竟自己儿子以前是什么样,他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虽然现在改了性子,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冯侯爷也是越活胆越小了,特别是眼下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可不敢在受那卑躬屈膝为儿子舔脸赔礼道歉的罪了。
“元儿,庄子那边宅子就快好了,耶耶打算过些日子就搬过去了,你在外做什么,耶耶很放心,只是若是有事一定要及时告诉耶耶!”看着儿子,老冯心中尽是柔软。
“搬庄子去?也好,这侯府宅子老了,条件实在是不怎么样,庄子那边的宅子保证阿耶住了一定会喜欢的!”冯元一咧嘴笑道。
“只是你在京城行事,耶耶有一点要求……不可吃亏!”老冯侯爷说着不可吃亏四个字时,那一方侯爵的威严却是油然而生,自三郎陛下登基这么多年来,这也是老冯侯爷第一次用这般强势的语气。
“是,儿子领命——不可吃亏!”冯元一也是振奋,他能够感觉的到侯爷老爹心态是真的改了,或者说这才是侯爷老爹的本来面貌。
两世为人冯元一很是珍惜这次机会,冯戍做着自己这辈子的老爹,冯元一很感激,他希望冯戍能够余生快活,他想把前世对父亲的愧疚,与今生冯元一对老爹的忏悔,一并加持在身,好好的孝敬侯爷老爹。
午饭气氛不错,父慈子孝,老冯高兴,更是与儿子碰起了杯,喝起了酒,只不过大唐的酒比之后世来说,根本就是啤酒差不多,而且度数不深,还有着一股子酸味。
“阿耶,这酒不好!”冯元一皱了皱眉,砸吧砸吧嘴,说道。
“胡说,这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好酒,放在这些年,你耶耶想喝都没的喝!”冯戍瞪了一眼儿子,说道,
“这也叫数一数二的好酒?阿耶,你等着,过些日子,儿子给你酿些酒来,让你尝尝
“孙老,您这是在忙着呢?”
门房得了通报,直接将冯元一领到了孙府的诊室,这是孙神医专门在府中开出的一间用来给人诊病用的房间,还没到门口,冯元一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这声音哭的有些有气无力的,显然是哭了不短的时间了。
进了门,果然就看见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儿,坐在椅子上,一脸的焦急,那哭声正是从他怀中的小孩儿口中传出,小孩儿哭的跟个泪人似得,脸都花了。
孙神医弓着背仔细的观察着小孩儿的情况,听着身后传来了冯元一的声音,他转过头,说道,“哦,小元儿你来啦,你自己先去坐会,等老夫忙完了再说!”
“无妨,孙老您先忙着,不用管小子!”冯元一赶忙回应道。
救人救火,冯元一知晓孙神医的性格,能让他在给人诊病的时候,抽出注意力打招呼,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了。冯元一也没有急着离开诊室,而是一旁观看了起来。
这来求诊的两人,看模样应该是母子无疑了,而且看起穿着不似是平常人家,只是不知是哪个官宦子弟,能够让孙神医出手救治的,也绝非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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