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燃立马骄傲地扬起了头,“当然了,我跟我爸爸一样聪明!”
“你为什么觉得方舟像嵇康?”方衍之觉得苏杭的形容很特别。
他蓦然想起那次苏杭喝醉,将他狠狠夸了一番。
于是方衍之得出了一个结论,苏杭看人的角度别具一格。
方一燃的爸爸叫方舟?
苏杭有点被问住了。
“难道不像吗?就是看到照片,产生的联想罢了。想象一下,一个美男散发握缰,在郊外骑马闲行,兴致来了,便喝点酒,洒脱不羁,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苏姐姐,这你可说错了。我爸才不是那样的。我爸爸对我特别严格,而且他特别自律,一点也不洒脱,还特别在乎别人的眼光,别人一跟他打我的小报告,他就用那与生俱来的气势向我施压。”苏杭还没说完,小家伙便打断她否定了她的说法。
苏杭:“……”小朋友似乎对在乎别人眼光有什么误解,那分明叫爱子心切。
“大表侄,你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方一燃扶着座椅往前探着脑袋寻找方衍之的手机。
方衍之一边将手机递给他,一边问:“你要做什么?”
方一燃接过手机,“不干什么。”
然后他熟练地摆弄了几下手机,对苏杭道:“苏姐姐,我们自拍吧。”
苏杭还没反应过来在方衍之的手机里留下一张自己的自拍算怎么回事,小家伙已经按了好几下快门了。
又捣鼓了几下,小家伙兴冲冲地告诉苏杭,“苏姐姐,我已经把你的照片发给我爸爸了。而且我告诉我爸爸你对他很满意。我相信他对你也是满意的。”
苏杭的脑子宕机了几秒钟,她觉得自己要疯。
是夜,方衍之忙完了手头上的事正准备休息,手机响了。
来自美国的电话,是方舟打来的。
“最近公司是不是太闲了,你都当起月老来了。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方舟醒来就看到方衍之发来的消息,于是便回了个电话表明态度。
方衍之都差点把白天这一茬给忘了。
他翻了翻聊天记录,才发现方一燃发的内容是:“这位漂亮的姑娘方一燃觉得很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这个臭小子!
文字上边便是苏杭的素颜照。
2000万像素将苏杭的容貌复刻得惟妙惟肖。
在车里不太刺眼的日光里,苏杭微微一笑,干净的眸子掩映着浅浅的梨涡,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这女人还挺上相。
“喂,衍之,你还在吗?”
听到方舟的催促,方衍之才又把手机屏幕调到接听界面,“这你可冤枉我了,她是你宝贝儿子看中的人。”
“方一燃就是个孩子,你还陪他瞎胡闹。人家姑娘没当真吧?你替我跟她解释一下。”方舟不希望引起误会。
方衍之站在阳台上,望着五彩斑斓的城市夜景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渐渐变得耐人寻味,“人家姑娘有没有当真我不知道。不过你儿子对人家热乎殷勤得很。要解释还是等你回来亲自跟人家说清楚吧,说不定你会发现她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好奇了。能让你觉得有趣,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
方衍之望着星空渺远,声色平和,“她看了你的照片后,说你像嵇康。若不是知道你们素未谋面,我还以为你们是旧识呢。”
因为苏杭描绘里的嵇康,真的跟年少时的方舟很像。所以当时方衍之表现出了意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丨警丨察都有这方面的识人能力,仅仅通过一个人的面相,就能看透一个人。
“还有这回事?”方舟淡笑了一下。本以为这些年的历练与沉淀,他已经修炼得足够沉稳,没想到仅仅通过一张照片,就被人识破了年少荒唐。
“我不掺和你的事,您老自己的下半辈子自己掂量。”虽然两人相差没几岁,但从辈分上来说,方舟可是“爷爷辈”的。
方舟哼了一声,“你已经掺和了,不是吗?”
“她之前是个丨警丨察,现在是方一燃的私教。你儿子精力旺盛,我只好找个人来耗耗他的体力,顺便强身健体。”既然已经掺和了,也不在乎多说几句。
“原来她就是方一燃的教练。行了,我知道了。方一燃麻烦你帮我看着他点,其余的,你过好你声色犬马的逍遥日子就得了。下个月我会回国一趟。”
“好。到时候约你酒。”
方衍之刚挂了电话,就听到楼下传来“砰”地一记破裂声。
方衍之寻着声音下了楼,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在空气中肆意飘荡。
“奶奶,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又想偷酒喝?”方衍之板着脸颇为严肃地问道。
叶牧辛慌慌张张地颤了颤身子,而后故作平静地慢悠悠地挺直了身板。她拍着心口,嗔怪道:“深更半夜的,你这么个大高个怎么走路没声啊。我都差点被你吓得心脏病犯了。”
方衍之随手打开了客厅的灯,地上果真躺着茅台酒瓶的碎片,酒撒了一地,满屋子酒香浓郁。
“您还知道自己有心脏病呐,医生反复叮嘱的话你是不是忘了?要不要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瞧瞧,看看是不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症,要不这记性怎么越来越不好了。”
“你这臭小子,巴不得我老年痴呆,不问世事对不对?我告诉你,你奶奶我身体好着呢!你要是不给我生个重孙子,我天天烦你,烦死你!”叶牧辛瞅着自家孙子,一副跟我斗,你还嫩着的样子。
方衍之抬了抬眼皮,又来了!
“别想岔开话题,现在说的是你偷酒喝的事情。”
老太太心虚了一下,又摆出了一副长辈的架势,“谁偷酒喝了?你要不信,可以拿个酒精测试仪过来测一测,我滴酒未沾。”叶牧辛说到最后已经十分理直气壮了。
方衍之一眼便瞧明白了她的把戏,“幸好被我发现,偷喝未遂。不过白白打翻了一瓶三十年的茅台,真是可惜了。”
叶牧辛听完露出一抹心痛的表情,恋恋不舍地盯着地上还躺着的酒汁,喃喃感叹:这瓶是三十年的茅台啊。
随后她又痛心疾首地发泄了一通,“都怪那只死耗子,半夜窸窸窣窣吵个不停,我就下来看了看,不成想把这么一瓶好酒打翻了。”
方衍之听她明目张胆地嫁祸给老鼠,都惊呆了。
要是老鼠能听懂人话,估计这会儿都要跳出来跟她老人家对峙了。
噢,不对。方公馆的管家林叔是个超级大洁癖,方公馆里里外外都干净地一尘不染,别说耗子了,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家里闹耗子了?那我得把林叔叫出来跟他说一声。要是明天再打翻一瓶茅台,那就不好了。”方衍之故作紧张地说道。
叶牧辛赶忙拉住了他,“都这么晚了,老林都睡下了,你就别去吵他了。明儿个我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方衍之没戳穿她,“行了,您先上楼休息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话音刚落,叶牧辛的脸色就阴沉下来了,表情凝重,“我睡不着。”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跑去把方怀远的照片抱在了怀里,又开始苦口婆心,“古语道:三十而立。立身,立业,立家。这前两样你都做得很好,偏偏卡在了成家这里。昨天晚上你爷爷又托梦给我了,他怪我到现在还没让你把媳妇娶进门。你说我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说不定哪天两腿一蹬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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