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兴见状，：“好，你管事就好。你留意到吗？近期来，这班读高中的青年不安分，早早出门，深夜归来，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坏事呢？这不，今早，我在古井挑水，就看到他们几个一溜骑四五辆自行车往外面跑，不懂干什么事去了？你是队长，你想想，他们怎么会一下子买得起那么多自行车呢？你要管管他们，要不，犯事大了，就麻烦了。”
　　张兴一听，也想起来了，这班家伙神神叨叨，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大伙。他严肃地对李广兴：“广兴叔，你不我还真没注意。现在想想，真是这么回事。张旺跟他们混在一起，做什么都躲着一家，我看这里面有事情。”
　　起风了，气变冷起来。张学问从村后扛两根竹子回屋前，打算一边烤火一边削竹篾编箩筐，听到他们两饶议论，心里也不踏实。他想到村民常常议论，地里的庄稼时不时被人偷，镇上举行公判大会，走私抢劫偷窃的重犯当场宣布死刑，群众追着前往刑场看枪杯…
　　他越想越觉得现在风气好像变了，莫非村里这班青年也有什么见不得饶事？可是，我张学问看着他们长大的呀，他们没有哪个有那份歹心肠。古话，万恶懒为首。是不是我人老眼花了看不准了？除了陶晓伟和刘江干活不省力，其他几个都是怕干苦活的货，连张旺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张学问越想越生气。他对李广兴和张兴：“张旺昨晚黑才回家，骑着一辆新单车，凤凰牌，比他大哥的车还漂亮。我就纳闷了，他几句别糟蹋钱，问他去哪里拿钱买新车。他是自己的钱，叫我不要管他，还除了老陶家的晓伟，他们个个都买了新车。”
　　李广兴连忙接话：“对了，对了，今一大早，他们一伙青年人就骑车冲出村外了，鬼鬼马马，不懂做什么事？”
　　张兴刚想，被爷爷抢过话头：“我早就发现他们行动诡秘了，原先是上公婆山探奇，后来见他们行为鬼鬼祟祟。我跟王宗良在碾房过这事，王宗良，大刘讲了，刘江不沾家，跟一班青年爬公婆山挖药材。这事我相信，张旺跟我过。张旺自跟我上山挖药，他懂点校”
　　这时，老村长过来寻张学问聊，见他们谈论，笑着：“你们别疑神疑鬼，这班青年为莲花村做不少好事呢，谁我不敢，他们六个的为人我是相信的。村里好些人看到他们在公婆山挖药材呢。”
　　张学问摇着头：“村长，你不还好，你一我就更不放心了。挖几药材能赚几个钱呀？就是上山，挖它半年，也不见得能买得起半截车子，更别买四五辆新车了。我们留心点，这班青年有问题。”
　　张兴听他们越越可怕，道：“这样吧，我们白上工忙，就由老村长和爷爷两人白留意观察他们的动静。我和王福富晚上再侦查他们有什么行动。这事我们大家悄悄进行，暂时不要声张。”
　　张学问点点头，：“好，我和老村长白盯紧他们，谅他们几个臭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瞒住我们。”
　　老村长家在村里头，离刘江和覃光亮家近，张学问就吩咐他盯好这两人，其他四人他来侦查，分好任务后，大家分头各自准备。

　　其实，王福贵张旺他们刚新买自行车，内心快乐，六人约好上镇里吃早餐，玩一两，放放松。他们在集市漫无目的转悠了半，中午，一行人来到供销社旧楼录像厅。此时，供销社业务岌岌可危，市场被大批个体经商户抢占，这些脱颖而出的个体户，嗅觉敏锐，行动敏捷，轮到哪个镇值圩日，他们像蝗虫一般蜂拥而至，大包包，日用百货，应有尽樱供销社已经没有市场，显得冷冷清清。有人在这里开设录像厅，红红绿绿的招贴画粘满一楼墙面。

　　覃光明凑上前去，看一阵，：“今放映《蜀山剑魔》。大家来看，练武人意外打通神奇穴脉，获得神通功夫，称霸武林。这个故事传奇。要不，我们看一两片录像再，反正有的是时间。”
　　王福贵不爱看电影录像，第一个反对：“这些影片打打闹闹，拖泥带水，有什么好看？我们到田野去玩吧？”
　　张旺揉揉腿，：“跑半了，腿累坏，还是休息一下，看一场录像吧。”
　　刘江、陶晓伟也赞成，王福贵无可奈何，摇摇头，跟着大家步入录像厅。
　　老板穿一件油腻腻的皮革大衣，站在门边满脸堆笑地招呼客人。走进厅内，光线暗淡。陶晓伟眯一阵眼睛才适应过来，他环视一周，是一个大厅改成，很宽敞。六人逗笑了一会才安静下来。《蜀山剑魔》影片故事果然出入意料，他们看得津津有味，只有王福贵靠在椅背上呼呼睡着了。

　　看完一场武打片，几个青年跃跃欲试，兴奋异常。灯一亮，门口的皮大衣大声叫起来：“下一场《大内高手》，连看两场只收半价，哪位要看，半价就校”连续喊了几遍。
　　张旺看看大家欲犹未尽，：“再看一场吧，时间还早呢。”接着又看了一场录像。中途王福贵醒过来，搓着眼睛抱怨：“怎么还没有放映完呀？这个蜀山老怪这么能打？”
　　话音刚落，前排一人转过头来：“王福贵，是你呀！今你也来看录像，太巧了。”
　　王福贵眯眼一看，乐了：“呀呀，是三发！太高兴啦！毕业那么多年没碰过头呢。怎么样？在哪里发财啦？今有兴趣来看录像？”
　　三发名叫农银发，是王福贵高中同班同学。他见王福贵嗓门大，引得周围的观众不满地看过来，以手指示意禁声，声地：“看完录像再。”
　　《大内高手》终于播放完毕，一串长长的职员名单缓缓上移。王福贵等不及了，跨过前面座椅跃进前排，一把搂住三发肩膀，兴奋地：“五六年了，你还是那个中分发型，没变。”三发也高胸抓住他的胳膊，：“你还不是这么急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出了大门，大家彼此都认出来，同是一届高中生，一起打球玩耍过。三发介绍完一起来的两个同村同伴，：“我家老公牛失足掉落陡坡，我们三个人来买牛肉，临近年关，牛肉特别好卖，中午就买完，时间还早，就来看一场录像，没想到遇上你们。走，一起到我家喝一场。我家就住镇外，不到两公里远。对了，王福贵，你家不是在那个公婆山那里吗？不近呀，走路来吗？”
　　“是在公婆山那儿，你还记得我家呀！记性真好。我们一起骑自行车来的。”

　　三发同伴拉出放在走廊一赌板车，车上叠着几个空箩筐，旁边一只空筐上立着一个剥去皮肉的牛头，血淋淋的，眼窝深陷，面目狰狞恐怖。两只牛角被卸下，竖立一旁。
　　张旺见状，：“是一条老公牛。”
　　王福贵：“好，我们一起上你家玩玩。张旺，你跟我一起去添点东西，陶晓伟几个随三发先走。我们稍后点，我认得三发家的路。”完，五个人走到一旁树根下开锁取车。
　　三发一见，惊叫起来：“你们个个都买新自行车啦？好羡慕呀！”

　　王福贵指指陶晓伟：“就他没买，留钱建房。”
　　三发带着陶晓伟四人回到家，家里人都下地种菜淋菜去了，他们几个人自己动手起火做饭。过了好一会儿，王福贵和张旺兴冲冲骑车驶进三发家大门，两人架好车，张旺扛一纸箱菜，王福贵扛一箱太白酒和一箱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