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紧抿着唇不敢言语,手里掐紧的指甲,暗暗发力,手指头白了一截。
她在害怕,如果她没猜错,这一次来叫她的,必然不会是人,因为不可能有人这个点来喊她,更何况,在梧桐县,在村子里,只有牛清远与她相熟,会常来找她玩。
顾至末靠着窗前,听着那雨声淅淅沥沥,一会儿噼里啪啦,像极了大鞭炮的倾盆大雨,顾至末是不由的心颤。
只听过了没一会儿,那顾至末,顾至末,至末至末..声声喊着她的声音不停。
那声音逐渐变化,一会儿是女人的声音,一会儿是男人的声音。
一会儿是那老妈、是她熟人,是牛清远的声音,多变的声音,像是很多人一同叫她,顾至末不由皱紧了眉头。
咬紧了唇角,愣是一句话都不敢言语,生怕那一不小心着了对方的套路。
紧闭上眼眸,顾至末这人倒是会入睡,不一会儿,便是深深的进入了睡梦之中。
晚上六点多钟,哒哒哒,踩着轻轻的脚步声,李带娘诵完经俨然上来看顾至末,却发现,这死丫头又靠着窗户,吹着冷风睡着了?
“至末,至末醒醒,下楼吃饭了,至末醒醒啊。”
李带娘走前了顾至末身侧,用手轻轻拍打着顾至末手臂,试图叫醒她。
可这手刚一触碰到顾至末,李带娘浑浊的老眼,莫名的心慌。
顾至末的手脚是冰冷的,冰凉冰凉的,像是那冰窖里头的冰块一样冻人,李带娘黯然一急,慌忙之间,忙又推搡着顾至末。
“至末,顾至末,你醒醒,你醒醒,不要吓妈啊...” 李带娘声音中,明显是带着恐慌。恐慌之间更是焦急不已!
这顾至末可不能有事啊,她可是顾家唯一的后,她不能有事。
李带娘徐娘半老的脸上,是第一次浮现多年未见的恐慌,甚至还有一丝可怕的凶狠。
她上下摸了摸顾至末冰凉的双手,撩起顾至末手臂上的衣袖,俨然发现,在顾至末胳膊下肘一点,有一道乌黑的乌青。
那乌青淤青的古怪,因为啊...那一团的淤青,像极了一个人用嘴咬出来的形状。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生生的将李带娘吓了一跳。
鬼下咒,什么时候,至末被鬼下了咒,且还是最毒恶的咒语,甚至是连死都得拉上自己女儿。
李带娘阴沉着一张脸,利索的回屋拿了三张黄符咒,一张贴在顾至末额头上,一张贴在顾至末后背脊椎骨上,还有一张,则是贴在了顾至末那淤青的胳膊肘下。
不过那胳膊肘下的淤青也是怪,这黄符咒一贴,突然的滋的一声,像是带有静电一样,低头望去,那淤青似乎青了许多。
不由的好奇,李带娘凑过头去,竟是意外的发现,这淤青之前有人替至末降了鬼下咒的恶气?
“是谁?难不成是至末自己?不可能,至末没这本事,若真有这本事,也不会任由那恶鬼下了符咒竟不自知。”
李带娘喃喃细语,最终却是一把回屋披上了衣服,顺带又替顾至末穿好了外套,手一拉,李带娘将顾至末背上了 自己背上。
噔噔噔....又是一阵响,李带娘将其背下了阁楼,将顾至末整个人捆绑在祠堂的内堂中。
二话不说,便开始请鬼神,灯火廖亮,青烟雾气,整个祠堂浓烟呛鼻。
那处处布条,用白布黑布,被李带娘隔绝成阴间阳间的地府,蓦然的让人惧怕。
叩叩叩,那敲打木鱼声,缓缓响起,李带娘紧闭着眼眸,手中不停的敲打着木鱼,同时,那嘴巴紧皱着的咒语一丝都未停。
不停挪动的双唇,李带娘滔滔而出的咒语,到了最后却是救了顾至末一命。
顾至末黯然动了动眼帘,被捆绑在椅子上的手指似乎微微动了动。
而深深沉睡的顾至末,那一日却是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死了。
在自己葬礼上,有一个穿着笔直挺立的西装,打着领带,胸口上带着一朵明艳的花朵,手捧着红玫瑰花的男人,缓缓而至的向着自己走来。
像极了一个白马王子,嘴角洋溢着笑容,向着礼堂,她那放大了数百倍,笑的一脸明媚笑容的黑白遗照而来。
那个仿佛踏着烟雾而来的男人,有着精致的面容,巧夺天工的一张脸,和一副黄金比例,完美的身材。
一步一步,缓慢又珍重的走来。
近了近了,很近很近,顾至末仰着面无表情的头,看着那男人走近,恍然之间发现,他很面熟。
可是,他是谁,她为什么想不起他来了,他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这儿?这儿又是哪里呢?
扑通一声巨响,男子走到顾至末那张黑白遗照跟前,一把的单膝盖跪在地板上,向着那张黑白分明的遗照下跪。
目光如炬,那男人的目光很温柔温柔到...像是在看爱人的眼神。含情脉脉,男人手捧着娇艳的红玫瑰告白:
“顾至末,嫁给我好吗?嫁给我,让我生生世世,永远照顾你。”
你听,男人混沌有力的嗓音好听极了,就像是魅惑一样,魅惑着顾至末。
顾至末身为局外人,差点就迷失在男人深情脉脉,感动天地的嗓音里。
可顾至末,知道,若是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他不会在你死后,在你葬礼上向你求婚。
生前给不了的爱,死后又能怎么给?这个男人不爱他,所以,她不愿意。哪怕是梦中,有人顶替着她的名。
“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想嫁给你。”
顾至末清冷的嗓音缓缓从...另一旁响起。
不愿意,她说她不愿意。那手捧着娇艳红玫瑰的男人,猛地抬起了头,那张精致到无比,巧夺天工,堪称是上帝宠儿,独特打造出完美的脸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而后,更是先后愤怒不已。
啪...是红玫瑰花落地的声音,那娇艳的玫瑰花一坠地,漂亮红艳艳的花瓣散了一点,甚至顾至末是闻到了那独属于玫瑰花的芬香。
很香很香,有一种饶鼻且又止不住让人热爱的喜欢。
“你不愿意?哼,你凭什么不愿意?怎么,顾至末你想吃干抹净后假装没这回事?”
玫瑰花俨然被抛弃,啪的一声坠地,随着玫瑰花的坠落,似乎那个笑的一脸温柔,眼眸里满是深情脉脉的男人变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接近苛刻,接近魔鬼的脸庞。精致的面容浮现的是阴沉的怒气。
顾至末瞪大了眼睛,如同是恍然大悟,如梦初醒。那弯钩一样的眉眼,霸气狭长却如同是星眸的鹰眸,薄唇永远最薄情的嘴唇,那一眼惊艳,一眼误终生的男人。
宫诀,是他,居然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
如梦初醒的顾至末俨然是一惊,漆黑清亮的眼眸满满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 除了有一副好皮囊,长的人模人样之外,整个就好比是衣冠禽兽,整个人烂到糟糕。
顾至末心里甚是不喜宫诀,可见鬼的宫诀,居然像是能读透顾至末的内心。鹰眸一暗,俨然是道:
“衣冠禽兽?到底是谁半夜三更爬门...”
“闭嘴..”顾至末俨然一怒,瞪大了双眼猛然一呵斥。然而这呵斥,猛然惊醒,全然发现自己这一切只是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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