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沉稳的大叔看老板这个态度也毛躁起来,等了这么多天早心烦意乱,就据理力争冲老板大声说:“那也不能一直拖着吧,你上次说过两天就好,你看看这都几天了,我们能等地里的庄稼能等吗?”大家一起帮腔附和着,结果争执声音越来越大,一下把上工的人全部吸引过来了,老板的老乡也在一边不怀善意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
大伙拿不到工钱越说越是激动,孙茂才干脆一屁股坐在老板办公室门口的石墩子上,黑着脸火大的说:“你说过两天,这不是糊弄人嘛,我们不想听你的弯弯绕,你今儿说啥也得把工钱给我们结了,不给钱就不干了。”
老板自知理亏,面露难色继续敷衍道:“你们先去干活,我想办法给你们搞钱,尽快帮你们弄钱成不?”
路有财不吃他这一套,板着脸说:“不干了,你还要拖到啥时候?”眼看越说越僵,围观众人也有点躁动不安,场面有些乱哄哄的,这时老板的一个二杆子老乡在人群里有恃无恐,火上浇油的冲他们挑衅 :“不给你们又能咋滴了,想打架是不?”
听他这么一叫,大伙更是无法冷静,路有财黑着脸瞪着他,叫道:“咋了,干活不给工钱还有理了,人多就了不起是吧?”
“是又咋的了?”那个二杆子仗着人多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冲着他们扔了过来,砖头擦着孙茂才的脸颊飞了过去,不给钱还打人,这他妈的也太欺负人了吧,这些天要不到钱的窝火在这一瞬间都爆发了,于是大家着急忙慌各自在地上摸着砖头。
日期:2019-10-27 20:14:05
“你麻辣隔壁的,找死是吧?”暴脾气的孙茂才抓起一块板砖就飞了出去,砸到一个人头上,砸得那人满脸血。大叔看对面的人群一下骚动起来暗叫糟糕,对方人多打起来自己这边肯定要吃亏,老板更是着急,真要在这里闹出人命,他的砖厂也不用开了。可此时场面已经失控,双方抓到什么打什么,砖头,木棍,铁锹变成一场混战,大叔他们寡不敌众,且打且退往老板的位置退,对方顾忌着老板倒也不敢乱扔砖头。
“啊……”突然二叔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混战中不知道谁用铁锹狠狠的拍在二叔的大腿上,大叔声嘶力竭的叫道:“不要再打了,出人命了。”
老板一看出事了,扯着嗓门喊:“停手,都给我停手……”
二叔的惨叫让打红眼的人终于冷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顿时鸦雀无声。突然听到一块砖头落地的声音,接着一片糊哩哗啦人们都丢下了手里的东西,大家都怕了,要真是闹出人命了可是要去坐牢的。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人打架可能会有所顾忌的,人多的时候感觉法不责众就无所顾忌。这些大多都是老实巴交出来挣钱的农村庄稼人,看到有人受伤害怕担责任丢掉手里的凶器一哄而散。
二叔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着,脸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大叔他们三个赶紧把二叔扶到办公室的椅子上。路有财气得七窍生烟,顿感委屈眼泪跟着流了出来,暴躁如雷的叫道:“老子跟他们拼了……”
“有财,别再闹了……”大叔急忙叫住他,要是他再出事咋个回去见人。
老板一下慌了神,上去一把揪住他那个二杆子老乡给了他一拳,吼道:“要是出事了抓你去坐牢,净给我添乱,”那个家伙终于知道后怕,嗫嚅着不敢吱声。
未完待续………………
日期:2019-10-28 08:05:21
老板叫人帮着大叔他们把二叔抬到了医院,检查以后一条腿差不多废了,想要恢复要很长一段时间了。大伙看着二叔被废的一条腿心情沉重,回家以后咋和家里人说嘛。大叔更是气得老泪纵横,本来说好可以拿到的工钱最后闹出这事,招谁惹谁了嘛,孙茂才气得跺着脚嚷嚷着:“报警,让丨警丨察来处理,我就不相信没有王法了?”路有财也跟着附和着。
老板怕事情闹大,要是丨警丨察一介入麻烦就大了。赶紧把村干部找来调解,在村干部的周旋下帮老板要回了村里欠老板的部分欠款,把他们的工钱结了,最后把那个闹事的半吊子抓到派出所,扣了他的全部工钱赔给二叔,老板又给了二叔一笔赔偿,哎!在人家的地盘上也只能如此了。
几个人垂头丧气扶着一瘸一拐的二叔往回赶,因为二叔的腿伤又耽搁了几天。回来的时候,路边麦地里的麦子早已割了大半,没有收割完的人家还在地里忙活着。金色的麦浪随着微风一吹一浪接一浪的翻滚着,看来今年是个丰收年了,但他们却是心情沉重谁也高兴不起来。
一行人走到村口,小队长姚明贤看到他们从外面回来,正准备上来寒暄几句,突然看到二叔的腿伤,吃了一惊,关切的问:“成贵这是咋了嘛,咋弄成这个样子?”
“哎……”大叔就怕回来被村里人问起,一时欲言又止,路有财苦着脸叹息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听闻此事的乡邻们不大会儿都聚拢过来嘘寒问暖,年轻后生们义愤填膺的骂着,年老的长辈们摇头叹息着。
众乡邻帮着把二叔搀扶到家,家里人看到二叔这个样子回来,一个个难过的耷拉着脑袋,茂朴老汉躺着床上听到院子乱糟糟的动静,费劲巴拉的爬起来一看差点栽倒地上,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老爷子有些接受不了,老二家本就一贫如洗缺吃少穿,这下不是雪上加霜了吗?
日期:2019-10-28 08:06:29
“哎……”茂朴老汉长叹一声,在众人的搀扶下又躺在了床上,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倒下,家里已经乱成一窝粥了,地里的庄稼还有大半没收呢,自己不能再给这个家添乱了,安慰自己不能气着,再怎么也要硬撑着。
两个婶子听说二叔的事丢下地里的活着急忙慌地赶回来,本来指望男人们回来帮着收庄稼,看到他们这样回来泪珠子止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家里围了一屋子的乡亲,二婶也顾不得难过,家徒四壁也没有什么好招待大家的,就忙着给大家烧开水喝茶。
哎!屋漏偏遇连阴雨,二叔受伤家里就少了一个壮劳力,二婶既要照顾受伤的二叔和两个娃娃,又要忙活地上的活儿,苦难犹如狂风暴雨袭击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生活的苦难并没有压倒她,日子再难也要过下去,不能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半夜,屋外的月光穿过树梢,穿过窗户射进来少许光亮,二婶就起来收拾了,娃娃们正在酣睡,二叔听到动静惊醒了,心生惭愧闷着头什么也不说看婆娘忙碌着,二婶啃了几口前几天蒸好的干硬馒头趁着月色大好就下地干活了。
月色淡然无暇,幽静的夜里显得清冷孤独,月光中不时透出的忧郁和伤感,一如二婶此时的心情,旷野里静寂一片,只听到虫鸣鼓噪声,在高悬的月色映照下更增添一份冷寂……
割了一大片麦子的时候,乡邻们这才出来上工,不时有人打招呼说:“他二婶,咋这勤快呢,要是忙不过来,你言语一声。”
面对乡邻的好意,二婶弯着腰抬起头轻声细语的说:“不用了,忙得过来的,多割几镰刀就好了,”说话的时候继续忙着手里的活儿,镰刀‘嗤啦嗤啦’的割着麦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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