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看守所和监狱的人们》
第18节

作者: 721109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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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和文文对扎款这行当再也不陌生,找存款,跳款再到做出款来对我们来说是轻车熟路。置于还款我们先头还有打算用我们的车来顶给贷款银行,一辆值十万的进口车我们打算顶四十万,爱要不要,反正没钱可还。你想,用如此之高的代价拿下来的存款除非倒军火才可以还上贷款,可是能倒军火我他妈还贷款干吗,吃饱了撑的?根本不用,以后这些没有债主的账银行就抹了,就是说根本就不用还,没账了,就这么简单!至于是谁吃亏了我们才不管哪,爱谁谁!有人说是国家,那就是他吧,听人说:人人有份儿的事就是谁都没份儿,就好比说:我们都是国家的主人,听起来我们该有些东西在里面吧,可什么东西是你的?什么都没有!谁说有那是忽悠你,你可别以为真有,到头来搞得自己特失落。

日期:2009-07-02 13:33:45

  跃辉和皮皮我还是让他们把精力放在车上。两人没有异议,我先头还担心两人爱玩爱闹,对不能天天在一起有什么抵触,没成想俩人还挺高兴。我们四人各人名下都办了个营业执照,看哪个合适就用那个贷款。现在我们和邻近城市的一家信用社的主任打起了交道,他叫于大海,四十来岁,很豪爽的样子。接触时间长了我知道,他出资金,他的连襟儿管理,他们共同经营着这个城市里以前属市政府现在归他们所有的政府宾馆。不知什么原因,宾馆经营的不好,需要他从信用社不断拿钱出来供血。他的信用社采取以存放贷这种方式来吸收资金供他的企业好几年了,到期的存款要取走,他的资金链非常紧张,人民银行给下面信用社的额度根本就不够他填补越来越大的资金黑洞,他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来搪塞。在他的信用社里,经常能看到存款单位逼着要存款的景象。我们和好多省市的贷款的人们为他的信用社贡献着源源不断的存款,然后,按比一般的信用社低很多的贷款比例给出款子,扣除买存款和其他的费用,能到手的钱有时也就是存款的一半儿了。就像有人说的,钱到我的账上就是纯利润!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什么行业才能实现啊!人们蜂拥而来,拼命往里入款。有的入了款被排在前面人押后,有什么办法哪,狼多肉少,排着队哪!

  于大海来我们这个市有三次造成的不小轰动。第一次来时,众多的贷款单位在于大海下榻的宾馆大堂里等待他的召见,让整个大堂为之拥塞。到了晚宴时间,人们又追随者财神爷到了酒店,人们都盼着于主任能给自己一个机会,把买单的荣幸交给自己。在酒店里,敬酒的人流指向那唯一的一桌,两个小时里人流不断。于主任端坐着,看到有人过来敬酒,举杯沾沾唇,敬酒的人豪爽地一仰脖子把酒倒进喉咙,嘴里说着肉麻的恭维话,于主任微笑着受用者这一切。就连他带来的那个他那个市一家大型宾馆的大堂经理,他的马子也不由地把头昂得高高的。

  我和于大海才认识的时候他刚和大堂经理搞到一起,财大气粗的于大海让这个漂亮的姑娘放下身段儿投怀送抱。后来我和于大海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的时候,他告诉我说,那个姑娘有一次主动说要为大海“吹箫”(有些地方干脆就叫口活)一番,别看于大海天天在宾馆住,可他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爱洗澡,而且还是包头鸡巴,包皮下面尿碱成堆。他不好意思地对那女人说:不要了,可那姑娘不顾大海主任包头鸡里的尿碱成堆,十分卖力地吃了起来。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大海开口借钱,大海打了个电话给一个贷款户,身在另一个城市的贷款户用了最快的速度赶来送上了二十万现金。为了金钱,男人和女人竞相抛开了廉耻,向着金钱顶礼膜拜,这就是现实中的“江湖”!

  那时已经有了夜总会这类娱乐场所了,那个晚上,夜总会里所有的歌都献给了一个人------于大海!
  第二次大海来我们市的时候遇到了些麻烦,不是说大海的信用社拆东墙补西墙堵窟窿吗,他差着不少存款户到期的存款给不了。这次他到我们这个地方来拉存款,一家给不了人家存款的单位听说了他到这儿的消息后叫了一伙社会上的人把大海堵在了宾馆里,准备用武力手段逼大海还存款。
  大海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时我还在睡觉,当时我还和于主任的关系一般,在他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求着他,巴结着他的一个贷款户罢了,名次排在几个大的贷款户后面。入得款有好几笔了,才马马虎虎给放几十万的贷款。
  接到于主任的求援电话,我感到“领导”考验我们的机会到了。我想他这是想起我来,是因为我在当地社会上还有点号召力。我赶紧联系跃辉、皮皮、文文等弟兄们,让他们分别组织人带着家伙到于主任下榻的宾馆集合。

  当我们带着四五十人赶到宾馆时,只见门前和大堂里站满了人,全是存款户找来要账的社会上的人。我仔细一瞅,呵,人群里认识我的人不少,纷纷上前打招呼。我一看打是打不起来了,有点懊恼。因为我想把事情搞大,搞到动起手来,伤人流血的地步,那样一来我在于主任心里的地位就是另一番景象。我不怕现在“哈”着于主任,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财神”。
  沮丧的我把召集人来的几个领头的叫到一边商量解决办法,那人让我说怎么办,我说让于主任现在给钱那是不现实的,但是我可以保证在一连串要欠款的队伍里让这家排在大海信用社还款名单的前面。存款单位和那帮社会上的人都没心思打架,只想着有个“气势”让于主任看看,让他重视自己。让我把于主任叫出来坐一起说说。我说我在这儿就可以给你这一个保证,其他的就别想了。我的意思是想找事儿,最好是当时就干起来,我的人都带着家伙哪,保证吃不了亏。再说我打这架是打钱哪,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都有可能的钱啊!对方的人见我带来不少人,态度又软中带硬,就有点气馁,存款单位的人答应了我的条件。旁边的社会上的人也都不说话了。我一看这阵势无法“搞事儿”,也只好准备接受现实。

  这时旁边有十多个年龄比我们要轻很多的“小玩闹”听到这个结果有点不忿,开始骂骂咧咧的。小一点的混子都愿意强出头,想的是早点混出点名声来。他们这一不满让我抓到了机会,我马上对自己带来的人大喊:“给我干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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