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7-03 08:42:05
我带来的“好战分子”们早就不耐烦我们这些人在那儿墨迹了,两方人早就用眼神挑衅对方好久,心里憋着劲哪。一听我发令,立马抽出“家伙”,冲着早已瞄好的目标扑了上去。
我的人都是带了家伙有所准备的。对方接到的指示是打不起来,只是站脚助威。这一来导致的结果就立刻显现出来了——三下五除二,我的人就把对方的大几十号人给打跑了。地上躺着十来个被我们放躺下的小子,哎呦连天呼痛不止。
我和文文叫上了几个我们这边受伤的人到了于主任的房间。大海打开门,一看我们队伍里血里呼啦的样子,脸色一下子就发了白。我假装紧张地对大海说:“于主任,这家宾馆我们呆不住了,我们马上换一家。”
大海慌的连东西都忘了收拾,马上就往外走。我赶紧让文文收拾于主任的东西,自己赶紧跟上去。到了宾馆广场,大海更是心惊肉跳的两眼直望我。我假模假式地对等在下面的我的人吩咐:“保护着我大哥走!”四五十号人簇拥着于主任往车那儿去。
经过这次事儿,我和大海的关系上升到一个极为“亲密”的层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莫逆”。大海这时候把我从下款名单上提到第一的位置,就是别人入的存款也拿来给我放款,有时做手续的事儿也放到后面再补,先把款拿走再说。一年时间,我账上就趴了两千七百多万现金。当然,我们身上背的账就更多了。这事儿你得看怎么理解这个问题,你认为是账它就是账,它也就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你要是从心里不认为他是欠的帐,那它就对你构不成压力。有些人拿到贷款后想用这笔钱做生意,赚到钱后还上贷款,有这些想法的人的结局都很悲惨,不是为此入狱就是钱财尽失。反观那些拿到钱后就当是纯利润的家伙,一个个人模狗样的,心安理得地过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即便是做点事业,也要心下想,和还款没有什么关系,否则,话说回来,你得做什么生意才能背负的起如此之高的代价啊!
还是俊青看世事看得透彻,中国的事只要和掌握权力的人打上交道就一切OK。我从来也没把钱全看成我们几人的,你要是那样想钱反而保不住。我的钱要和人共享,我说的共享不是和那些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人共享,我指的是那些能左右普罗大众生杀予夺命运的权力人物。现在我还没有攀上那些大人物,但现在我和公丨安丨局经侦队的人们都是铁哥们。他们没事儿全都到我长包房里集中,打麻将玩牌,在这里他们丝毫不用担心输赢结果,输的人倒往往从我这儿得到比输掉的钱还多的补偿。后来这帮孙子都狡猾的很了,出现了好多虚报冒领的的事儿。吃饭他们都可以以我的名义在宾馆餐厅签单。说句实话,我都可以做经侦队一半儿的主。
后来国家开始整顿金融,这种亘古罕见的狂欢结束了,这可是改革开放派给极少数提前“觉醒”的人的一次饕餮盛宴,也是改革开放以来极少的能让平民冒险家们参予的一次“大派发”。
于大海第三次来本市时可以用“凄惨”来形容,这次他主要是来催还贷款的。没有人作陪,打遍所有贷过款的人的电话,几乎没有人来见他——要账的人永远是不受欢迎的。
这一年里,我和跃辉、文文陆续地结了婚,只有像是“花贼”般的皮皮一个还享受着单身生活的无忧无虑,频繁地换着女伴,过着春月无边的浪荡生活。
日期:2009-07-03 14:32:48
九零年和英才从刑满释放,据我所知当时跟着他跑的只有两个人,都是在监狱里跟着他混的外地“盲流”。
九十年代打架比八十年代那时要野蛮多了,主要是用上了猎丨枪丨。天天有社会上的人被仇家用猎丨枪丨“崩”断腿的消息。
和英一出来就找上了孙福龙。因为孙福龙是当时社会上最有钱的流氓之一,开着托运站,而且是线路最好的托运站,日进斗金。
东安市场位居全国几大市场之列。市场的的繁荣刺激了货物托运站的兴旺,货物流散需要托运站这个平台。由于从事这个行当不需要很多本钱,入行门槛低,却也能发财吸引了大量没什么本钱,做买卖不行,又好吃懒做的社会上的混混儿。一两年的时间,社会上有点名气的大小混混儿纷纷开起了托运站。托运站开多了,没有那么多的生意,于是这些以前的好战分子们开始“战争”,争抢好的线路和好的客源。一时间战火四起,整个市场每天可见一帮一伙的人明刀明枪地斗殴,杀来杀去,天天有很多人受伤,又有什么人物被从市场上驱逐出去的消息。好像是马克思说过:资本的原始积累充满了血腥。到战争的最后阶段,几家大的托运站的争夺到了动用猎丨枪丨解决的地步,有几个从这里退出去的人有的双腿残了,好点的一条腿残废。经过了一年“洗牌”,三四家大的托运站在市场站稳了脚跟,瓜分着肥的流油的线路。从此和平共处,再无大的战事。
残酷的战争过去一年了,人们很快就忘了曾经的血腥场面。孙福龙,这个当年几个胜利者当中实力最强大的人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完全放松下来,出门时总带着两三个保镖。每隔十天半个月,他就在市场上巡视一圈,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身后就不只是平时的几个保镖,而是一大群人。他要用这个行动告诉市场上的商户和客商他的存在和他的强大,也警告那些眼巴巴看着他发财而心有不甘的人们不要轻举妄动。他的目的显而易见达到了,一年来从来还没有什么大小流氓来生过事。
龙哥,认识孙福龙的人现在都这么叫。几个月前有个龙哥多年的朋友见到孙福龙和他的三个手下,不见外地喊龙哥以前的外号“三土匪 ”,当年朋友们都是这样叫的。龙哥的手下不乐意了,当时就要收拾这人,龙哥大度地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的无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私下里颇为表扬了几句这个维护老大尊严的手下。那个朋友先前还“三土匪,三土匪”地叫了几遍,见龙哥甚是冷淡,周围的人都是龙哥,龙哥地称谓,自己也觉得没多大意思,随即改叫龙哥,龙哥立刻热情了许多。
在龙哥还叫“三土匪”的时候,就在市场上混了。那时候托运站还没有这么兴旺,批发商和客户还属于手提肩扛的原始阶段。三土匪也就是在市场上“碰个瓷”啊,横眉竖眼找商户点儿麻烦讹俩钱花,没啥作为。后来有件事儿让他在市场上露了个大脸,才有了名气。有个市场里批发衬衣的大户遇到个新来的商户强抢摊位。他的摊位经营多年,生意做得顺风顺水,没成想半路碰到个泼皮无赖,把他全家全给打了,强抢去了摊位。此人什么办法都想过了,去派出所告状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感情人家早就买通了派出所的人了,丝毫奈何不了人家,泼天的怨气无处倾泻。有相熟的人给他出主意何不试试找找天天在市场招摇过市的“三土匪”,能来个以暴易暴也说不定。那人暗忖不得已找他试试。
“三土匪”听了那人的请求,满口答应下来,当天只身一人就找到那个豪横家伙的摊儿上来了。
据经历过那件事的商户们说:“三土匪”一到那儿,那人就猜到是怎么回子事儿了,两人对视良久,心意互通似的,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路人,彼此没有客套话。那人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拿了一柄锋利的刀出来握在手里,绾起另一只手的衣袖露出抱着青筋的臂膀,然后用锋利的刀尖刺入皮肉,缓缓地划开,血在刀刃后渗出,滴滴嗒嗒地顺胳膊落在地上,一道,两道••••••像刻字一般地慢慢的连割了十刀,从手腕直到上臂二头肌,整个手臂被血浸的紫红,刻完第十刀后嘻嘻一乐,看向三土匪,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像是完成了件工艺品,自得的神情溢于言表。“三土匪”点点头,从后裤腰抽出个切菜刀来,也撩起衣袖,把手臂摊在摆货的床上,举起菜刀冲自己的手臂一下、两下••••••连剁十刀,刀过后肉都翻卷起来了,看上去更是吓人。完后面带笑容,开口对着那汉子说:“该我出题目了?”
那汉子面色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轻松,但还是爽快地回答:“是,到你了。”
“这样,咱们玩玩挖眼,你抠我眼,我抠你眼,我喊一二三咱一块儿用劲儿。”“三土匪”建议道。
那汉子低头思考了良久,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似的,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三土匪”点点头认真地说:“你行!”然后用商量的口气接着对三土匪说:“给我十分钟时间收拾收拾行吗?”
“嗯,行。”“三土匪”爽快地回答。
从此以后“三土匪”就被人改叫龙哥了,市场上大大小小的事儿只要龙哥一句话,吵嘴打架的马上息兵罢战,这就叫一个威风。所以后面商户做大了以后,兴起卸货、托运这些东西的时候,龙哥自然比别人多了许多条件,把那些在市里玩得比他好,份比他大的混混都比了下去。在市场这个淌金流银的地方,龙哥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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