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觉得读书不过记名姓而已的项羽两字,也第一次进入韩信的脑海里,彻底的留下了印记。
大丈夫不能自食者,对于韩信而言是一种激励,对另一个人却引来了不小的非议和矛盾,为此还引得其兄长做出惊人的决定。
如同刘季所在的马公书院一样,在阳武县户牖乡的一个小村落里有一处小院,这里是不断传出读书声的地方。夕阳缓缓坠落,将书院晕染上一层红晕,院内弟子大多已离开,仅剩寥寥几人。
其中有一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子依旧在捧着一卷书简阅览。
一妇人寻来,声音中夹杂着不悦,“陈平,汝兄长在家等就餐已多时,汝不知已过饭时?”
陈平急忙放下手中竹简,急忙向其嫂道歉,“嫂嫂莫怪,平读书忘记时辰,这就随嫂嫂归家。”
此时的其他学子见陈平嫂穿着简陋,肤色偏黑,指甲内藏污,认定是一穷困之人。
一肥矮之人的眼神在陈平与其嫂之间来回观摩,最后定在陈平身上,道,“吾观汝家贫穷,小子何食以至如此肥大?”
此言在陈平耳中自然是一种嘲讽,也是在暗示陈平是个好食懒作之人,陈平不悦,正思量如何作答,却见阴沉不悦的嫂嫂开口道,“也不过吃些米糠罢了,有这样的小叔子,不如没有。”
言毕,嫂子便迈开步离开,陈平一阵的脸红,他此刻脸色煞白,不过本身肤白貌美,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在这位学子的嘲弄的言语中默默离开,心中下定决心,“此等鼠目寸光之人羞与为伍,需外出游学才是。”
陈平嫂子先陈平归家,却未见陈伯在家,知晓陈伯依旧在田间劳作,便与邻妇聊天,言有陈平如此的小叔子不如没有,非但不能助家里生产,反而徒增饭食。
此时的陈伯自田间归来,听闻其婦言其弟不如无有,甚为气愤,咳嗽几声,其婦才发觉陈伯站在不远处,神情慌张,忙笑脸相迎,帮其携拿农具。
邻妇见状便无趣离开,陈伯其婦笑道,“劳作一日,定已饥渴,吾这就上饭。”
陈伯曰,“等吾弟,一同进餐。”
其婦笑曰,“吾已前往告知小叔,过不许久便归,不如先食,吾留些便是。”
陈伯目视其婦不言,其婦笑容渐消,坐等陈平归来。等陈平归家后,三人默默就餐,陈伯似乎觉察出陈平的异样,便打破沉默道,“弟,有何顾虑旦言无妨,兄定为你做主。”
陈平思量许久,其嫂斜视陈平,恐陈平言语不当,便道,“小叔,有一兔肉在灶,可取来共食。”
陈平欲起身前往,陈伯示意其坐下,“言毕再取不迟。”
陈平道,“兄长,平弟愿出外游学,历练见识。”
此言一出,陈平未敢视陈伯,陈平知晓自家情况,贫困之家何谈出外游学。不料陈伯甚悦,“平弟愿出外游历一番,兄甚慰,愿全力资助。”
陈平嫂子见陈平未说书院之事,神情略微好些,可等到晚餐过后,陈伯叫其婦于卧榻前谈话。
卧榻前其婦又在言家贫不足以供陈平游学,陈伯不悦,便言休婦之事,将其婦逐出家门。
其婦闻言甚为不解,惊讶道,“婦何错,遭汝嫌弃!”
陈伯曰,“进吾陈家门,为人婦不思勤俭持家,喜好在外嚼舌根,败坏吾弟名声,岂是吾陈家之人。”
此言道出了陈伯对陈平的爱,也彻底揭开了两夫妇的隐痛,其婦怒骂陈伯不知疼爱自己,只知变卖家产供小叔子挥霍,此等家境她本亦不愿再待着。
第二日清晨,其婦便收拾细软离开,陈伯虽然怨愤其婦在外胡言乱语,但其实希望其婦能痛改陋习,好与自己同心同德,共同支撑陈家,不料其婦真的离开。
等到陈平从外归来,不见嫂嫂人影,这才询问陈伯,得知嫂嫂已然离去,陈平看着陈伯孤独忙碌的身影,内心颇为感概。
陈伯可以说为了陈平能过的舒服,也能够读书好将来出人头地,付出了很多,这一切都被陈平看在眼里,虽然家贫,但是陈伯从没苦过陈平,如今连嫂子也因自己被赶出家门。陈平内心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走进社会上流。
虽然陈平很想出外游学,不过陈伯还是坚持让陈平先娶妻,后出外游学,家里一是多个帮手,二是做兄长的也算了了一份心愿。
陈伯作为长兄如父一样带陈平,陈平自然也没反对,也觉得可以娶妻,不过陈平心中有想法。
陈平认为自家依然贫困,如若再找一个贫家之女,一是少有共同言辞,二是不利于自己心中抱负。陈平读书为的是将来可做官吏,心中早已认为取贫家之女为耻。
为此陈伯寻来的媒婆跑了几次便开始埋怨道,“十里之女皆被陈平这小子给拒绝,难不成想娶富家女不成!”
这媒婆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是正中陈平的下怀,他心仪之人便是富家女,如此才可与之才气相配。
陈伯似乎也看出陈平的意思,这些日子媒婆介绍的女子不乏姿色出众者,皆不入陈平之意,陈伯已猜至十之八九,便谢绝了媒婆的好意,送些酒钱以表感谢。
似这等贫贱之女不愿娶,以此为耻的不仅陈平一人,中阳里村的刘季何尝不是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刘季与陈平又颇为不同。
曹氏的酒馆内,刘季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是一位人到中年依旧风韵犹存,甚至更加美丽动人的女子。
曹氏撅着小嘴,两眼泪花点点,“没良心的,言欲娶吾,道了多少遍,何曾见那迎娶的人马?”
曹氏一边诉苦,一边赶刘季出门,刘季笑嘻嘻的饮下最后一口酒,“别急嘛,时机未到,像吾刘季……”
曹氏不容分说拿起帚将要赶人,“就知道食吾的,饮吾的,还想骗吾多久。”
本来刘季是想道出自己的无奈和规划,首先是自己现在一无是处,没有一个正经的营计,何来钱筹办婚宴,二来翁父也不同意自己娶一个寡妇,还是要费一番口舌的。
可是刘季也不是一个占了便宜就溜的人,他想着自己能某求个秦的小吏,有了身份再做打算,至少在家里有了言语的分量。
可是曹氏岂能了解,只知道自己被刘季哄骗了许久。
刘季从碟子中抄了几粒花生,笑呵呵等躲开曹氏等扫帚,“等吾刘季有了婚酒钱,定将汝纳入吾刘家为婦!”
看着刘季落荒而逃,曹氏最终破涕为笑,“吾怎么就信了刘季这个喂不饱的主!”
其实曹氏内心也明白,在这个乱世女子毫无身份地位可言,基本上是男子的玩弄的工具,这刘季至少是个有心之人,每次店内有事便会帮衬,尽力拉来食客,有了好玩意也会第一时间送给她。
曹氏只是内心缺乏安全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怕人老珠黄,会有别的寡妇将其偷了去,到时候可真是人财两空。
在战国年代,各阶层非常注重出生背景,往往是看家族背景结亲的,交友也往往是如此抱团的,贫贱之家想娶富裕之女看起来是不太可能的。
虽然看起来不太可能,但努力还是有可能的,为此在陈平的内心早已有了榜样,那就是闻名魏国的任侠张耳,此人就是靠着娶富家之女打开了通向外黄县令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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