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7-5 14:32:00
瘦高个男人使劲地点头称是。在吴卓群送他至门边时,瘦高个的张总突然欲言又止地说:“吴总,有个情况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吴卓群:“说!”。张总眨巴着三角眼说:“我觉得薛蕊和朵朵的关系不正常。”“啷个不正常了?”吴卓群问。“可能是我多疑了,反正我看她们两个总有点怪怪的。特别是两人说话的眼神,总感觉,总感觉象在恋爱,咋——”他晃了晃头,好象又在否定自己的想法,却又不敢肯定地否定。吴笑道:“国安部不招你,真的是国家的一大损失,连女娃儿之间的闺房友情都可以被你看成是恋爱,不简单,不简单!”
调查公司的张总前脚出门,吴卓群后脚就给陈谦之去了个电话:“陈局,听说老人家身体欠安,又住进了医院啊?”陈谦之说:“是啊,老毛病,高血压又犯了。”“那我晚上去看下老人家。你有没有时间晚上也来趟?我带一个治高血压的名老中医来,我们中西结合治疗。陈局呀,这个老中医可是好多市领导的御用医生哈,出名得很,我可是求了他好久,他才肯来的。”“唉呀,我的卓群老弟,太谢谢你了。你都是个大忙人了,还要为我母亲的病操心,太客气了,太客气了。”陈客气推辞着。“陈局,你要见外的话,就没当我是兄弟了。说好哈,晚上见。”吴卓群说。
二人在电话中寒喧一番后便挂了电话。吴把公司行政部经理郭垒叫来,对晚上的事作了安排。陈谦之母亲住院的事是郭垒今天一大早告诉他的,从蔡家坝招标立项刚刚开始时,吴卓群就交给他一个秘密任务,即密切关注陈谦之家里发生的任何大小事,甚至包括还在重大读大三的陈谦之女儿陈桐桐的学习情况。
晚上六时多,吴卓群的车和陈谦之的车几乎同时到达重医门口,两人隔着玻璃就打招呼。下车后,吴卓群把随行请来的老中医夏仲介绍给陈谦之。夏仲虽年过八十,但满脸红光,鹤发童颜,一幅精神抖擞老当益壮的容貌。陈紧握住夏仲的手谦卑地说:“唉呀,夏老!是您呀!连你老人家的大驾都惊动了,晚辈太不敢当了,不敢当了。” 夏仲说话耿直,不绕圈子,手指吴卓群直截了当说出来意:“陈局长,吴老弟说你的母亲就是他的伯母。吴老弟对老朽是有恩之人,他叫我来,我岂有推辞之理?”吴卓群在一旁哈哈大笑连连摆手,陈谦之心中咯噔下,吴卓群啷个会对夏仲有恩?这夏仲何许人?大名鼎鼎的国内名中医,还有事会有求于他吴卓群?寒喧中不便多想,不禁对吴卓群佩服有加说:“老弟,你可比市长还有面子呀。”他这句感叹是有根有据的,倒不委蛇,夏仲曾拒绝过重庆某常务副市长盛情邀请的事在政府圈里是广为流传,私下成了“不畏强权,医德高亮”的美谈。民间流传夏仲的故事很多,他是出了名的怪医,医术高,脾气大,看得起的人,不管贫穷富贵看病抓药分钱不收。看不起的人,就是你王公贵族八抬大轿敲锣打鼓来请他,也会毫不留情面让你灰头土脸回去。所以,陈谦之是格外的意外和惊喜,夏仲能亲自来医院为他住院的母亲把脉冶病,这事传出去,那是相当贴金的一件事,至少证明他为官有政,清正廉洁,深得民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楼,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人声笑声传出,陈谦之母亲坐的是单间高级病房,天天早晨七点钟开始到晚上九十点前,车马喧哗人来人往,搞得比菜市场还热闹。俗话说,老娘死了压断街,老爷死了无人抬。道出当官的悲凉——在位被人捧,退位着人凉的世态。但千古如此,人人知道结果,人人乐此不疲。陈谦之正在位,有人来看望他妈,一点不意外,意外的是他觉得这声音很熟,一时又想不起是哪个。推门而入,他被眼前一幕惊愕了:薛蕊正在床边笑呤呤地扶着他妈说着话,一个男人蹲在地上为他妈穿着袜子,旁边两个漂亮女孩扦着一张崭新的被单正准备为病床换床单,这是一幅标准的孝子孝媳伺候老娘的画面。蹲着的男人转过头,啊,是,李鸣志?
李鸣志看到陈谦之象见了兄长一样,只平平常常点头打了招呼,陈谦之赶紧蹲下接过李鸣志提着的一支鞋给老妈穿上说:“妈,你要下床呀?”陈老太说:“睡久了背痛,小李说扶我下来走走。”薛蕊笑着说:“这医院的床单不干净,李总才从新世纪给陈妈买了床新床单,正准备换上耶”。陈谦之尴尬地冲着也蹲在地上的李鸣志笑笑,正待起身。陈妈抚摸着他的头说:“工作忙就不用天天来看我嘛,还叫人家小李找来这么乖两个妹儿来伺候我,要不得,我又不是啥子大毛病。”陈谦之疑惑地听着,啥时候安排人来伺候了?李鸣志冲他眨了个眼睛。他嚅喏着站起身,不晓得说啥子好,只连忙把吴卓群介绍给李鸣志认识:“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
吴卓群一进门看到薛蕊,就清楚蹲在地上的是哪个了。眼瞅着他为陈谦之的母亲穿着袜子,如同伺候自己的妈一样,心里大赞,此人不简单,能伸能屈,敢打脱牙齿和血吞,绝非等闲之辈。他握着李鸣志的手连道:“久仰,久仰。”李鸣志用异样的眼光量丈着他,握住的手上有意用劲捏了捏,却感觉手象抓着一柱水流一样,力遁于无形,心中大惊,此人气质气度非凡,晓得我在试他的手力,却岿然不动不争一时之强胜来接招,硬是是个强劲的对手。嘴上却说:“早闻吴总大名,如雷贯耳,我可是一直仰慕得很哟。”两人同时握着手大笑。
夏仲不管他们几人寒喧,径直给陈谦之的妈把脉。一行人顿时无声。薛蕊侧眼看吴卓群,吴卓群正好也朝她看过来,两人目光一触即闪,闪过后又忍不住事无忌惮地对看望起来。一屋子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夏仲若有所思、思又欲言的表情上来,没人注意二人的神态。薛蕊站立的位置靠墙边,她一只手扶着床沿上,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墙上漫不经心无聊的地在墙上刻划着,吴卓群飞快地读懂她指尖划在墙上的内容,心忖,这分明是一组手机号码,她的?还是哪个的?暗示我是什么意思?不管这么多,先记下。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薛蕊见他如此聪明,不禁婉尔一笑。
夏仲收回把脉的手,笑呵呵地对陈老太说:“小问题,小问题,无大碍,我回去开个方子调养一段时日就会大有好转。”转身又对陈谦之说:“高血压重在岂气,切不可让老太太着急生气。”陈谦之点头称是。却听到陈老太气鼓鼓地说:“不生气?迟早要被她气死。”陈谦之不好意思看看四周说道:“妈,你跟她一天生啥子气嘛,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晓得惠芳的脾气,我都懒得理她了。”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都不开腔。夏仲在一旁唱起谒:“人生就象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聚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 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 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 况且伤神又费力。 邻里亲朋不攀比,儿孙琐事由他去。吃苦享乐一家人,二世难得再相遇。”
他一板一眼地唱谒着,吐词清楚,声音洪亮,一屋人听得心中各有滋味。
2009-7-5 16:49:00
他一板一眼地唱谒着,吐词清楚,声音洪亮,一屋人听得心中各有滋味。
陈谦之叹了口气对夏仲说:“夏老教训得是!吃苦享乐一家人,二世难得再相遇。我这回去就把这劝世谒裱一张挂在家里,时时告诫自己和内人,不气,大家都不气了,修身养性为重啊。” 李鸣志说:“陈局,裱谒一事就交给我吧,我有朋友是装裱行了,三天之内给您送来。” 陈谦之看了他一眼说:“小李,那谢谢你了。对了,我还有事和你谈谈,我们到外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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