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春耐心地分析:“如果你和他分手,并不意味着他必须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如果他又做出什么牵涉爱情的举动,你应该冷静考虑一下。”
黎明朗道:“你认为送个花篮就是善意的表示?”
陶春道:“男人都需要面子,你不能指望他说——‘我错了’这样的话,他们用送花代替。”
黎明朗嫌她的话太绕了,就说:“花篮就是花篮,没别的意思。”
毛纳道:“要是送你戒指那就另当别论了。”
谭艾琳道:“我不需要他送我什么贺礼,他也不是善意,这只是暧昧举动,我不想和他做游戏,他也最好是没什么举动。”
毛纳道:“在他周到的绅士风度下,是他极度的自私。”
黎明朗道:“阴险,并且不露痕迹。”
陶春道:“你们太像长舌妇了,他给她送贺礼,你们却责骂他,算了,我得回去给郭震准备爬山的东西。”
毛纳道:“拜托,你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别弄得跟小妈咪似的。”
陶春道:“男人对女人的爱当中有恋母成分。我走了,电联吧。”说完转身走了,三个人看着她的背影直乐。
黎明朗道:“她刚才说谁长舌妇了?”
人一起又狂笑一气,毛纳道:“全心全意为男人服务是她毕生的追求。”
但陶春的话还是启发了谭艾琳,她以前没有想到男人永远不会说“我错了”,虽然分手了,但并不意味着你就不能善待对方。
她走到一边给伍岳峰打了个电话:“是我,谭艾琳。”
“你好,最近怎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静。
“挺好,我打电话是想谢谢你送我的花篮,你很细心。”
伍岳峰道:“我昨天正好翻记事本,偶然看到以前的提示,所以……”
“噢,不是刻意的,偶然送的。”
“人之常情嘛,我应该的。”
谭艾琳道:“那谢谢你的记事本,它还真管用。”
“别客气,你安排什么活动了吗?”
谭艾琳道:“有个小PARTY,酒水七折,附送小礼品,你来玩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不知道,万一他真是来了,她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接待他。
伍岳峰道:“我还有别的事,不过晚点儿有空。”
谭艾琳道:“不用刻意。”
“我办完事正好带个伴去。”
“带吧,欢迎,到时见。再次谢谢你的花篮。”
放下电话,她生气地一屁股坐下,她觉得自己太不理智了,竟邀请前男友和现任女友出席自己的周年店庆,好像自己从没爱过他,从没受过伤害一样。
周年庆典伍岳峰如期而至。他微笑着走到谭艾琳的桌前道:“谭老板发财。”
桌女友诧异地看着他。
谭艾琳也笑道:“伍总发财。”
毛纳小声地问黎明朗:“他怎么来了?”
陶春把头探进她俩之间道:“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伍岳峰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他把他介绍给谭艾琳:“还记得老肖吗?”
“当然。”谭艾琳起身和老肖握了握手,问:“这就是你的新伴侣吗?”
伍岳峰道:“噢,我还没问他同不同意呢。”
谭艾琳问老肖:“最近怎么样?”
老肖道:“不错,刚跟一个小妖精分手,伤死我了。”
谭艾琳道:“那我们就同乐吧。”
伍岳峰回身看表演区里那个弹吉他的女孩,专心致志地边喝彩边伴唱,一小时后,这个店庆就变成了伍岳峰的堂会。
黎明朗看不过了,悄声问谭艾琳:“劳驾你,你的店庆你前男友来搅和什么?”
谭艾琳道:“我顺嘴礼节性地邀请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当真来了。”
毛纳道:“这姓伍的脸皮可以,他以为他过大寿呢。”
直在一旁不吭气的司小慧却发现了自己的目标,拿过一包薯条要老肖尝尝。
老肖道:“谢谢,我不吃零食。”
司小慧像是抓到了一个好学生,抓着老肖便开始上课,内容当然是婚姻与家庭。她说:“单身的人都是迫不得已,没有人热爱单身。我深有体会,每一段感情都有开始,有结束。我和丈夫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结束,是因为孩子的介入。我的孩子有些残疾,我们俩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他承受不了,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知道他并不是故意怪我,也不是不爱我了。我们不可能真的离婚的,你明白吗?”
老肖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她并没有住嘴的意思:“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结婚是体会不到这种感情的……”
老肖实在忍不住了,打断她的话头:“你能不能别再跟我说你的破事儿吗?”
司小慧一下子噎住了,迷茫地看了看别处。这一刹那,她才体会到,自己的丈夫相比这个粗俗男人而言还算是温柔的了。
她在心里想好了一个主意,她要以陷害自己的办法来力挽狂澜,收复面临崩溃的婚姻。
她不想跟这群单身女人再缠在一起了,她想这群女人和自己是属于两种类型的,她没有和谭艾琳告别就直接回家去了。
凌晨一点,也就是第二天,谭艾琳和伍岳峰不由自主地又走在了一起。凌晨的街道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机。
伍岳峰道:“真快,一周年过去了。”
谭艾琳看看他:“真惭愧,也没混得更好点儿,真的很对不起自己。”
“已经不错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麻烦你了,我打车。”
“带钱了吗?”
艾琳道:“没带也不能借你的。”
伍岳峰道:“我的零钱全给那个弹吉他的女孩了。”
两人笑起来。
“打车挑个面善的司机。”伍岳峰叮嘱道。
“万一他是笑面虎呢?”
“上帝保佑!”
车来了,伍岳峰再次问:“打的吗?”
谭艾琳上了车:“我走了,再见。”
两人都招了招手,说再见。
谭艾琳从反光镜里看看远去的伍岳峰,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她不能说给任何人听,因为她发现自己仍然喜欢着伍岳峰。
陌生的恋人
熟处无风景。人们对于熟知的事物熟视无睹,对未知的东西却充满好奇,比如初次约会。
城市周末的每一个酒吧里,到处都是满怀好奇的男女,他们来到酒吧的目的大都是期望遇到人生的另一半,至少找个可以约会的人。
毛纳对于初次约会没什么好奇,天底下男人都是一回事。她只好奇于自己的魅力,她想尽各种的办法测试自己的魅力指数,但答案总是不能令人十分满意。
那天在酒吧里她又遇到了一位风雅男子,那人多情地看着她问道:“我能喝一口你的酒吗?”
毛纳妩媚地答道:“我正想提出这个建议呢。”
那男子将一根吸管插到了毛纳的酒杯里。
他叫钱云飞,是一位著名的经纪人,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拥有一套一百多平米的公寓,也算是一个懂得女人魅力的男人。
钱云飞上下打量着毛纳,说:“我要是早发现你几年,你恐怕就不是在这儿谈情说爱了,你已经在银幕上谈情说爱了。”
毛纳逗他道:“现在晚了吗?”
“正好。你可以不做大众情人了,只做我的情人。”
于是在钱云飞的黄金地段的公寓里,毛纳正式扮演情人这一角色。
钱云飞道:“我想你能明白,以我这么多年在演艺圈里的经验,我很了解女人。”
“我想你也能判断,我很知道男人。”
“你是我一直想找的女人。”
“这话我听得耳熟。”
钱云飞暧昧地一笑:“要不说这女人太年轻了青黄不熟,欠味道;太老了,酥烂松软没味道。你这样的恰到好处,味道正足。”
毛纳不太满意地说道:“你恰到好处的意思是说,已经不是太年轻了,但还没老到没人要,是吗?”
钱云飞笑而不答。
毛纳叹了口气:“这可真危险呐,跟樱花一样,美不了几天就得完蛋。”
钱云飞随便地问道:“能透露一下你的岁数吗?”
毛纳道:“你犯规了,我严刑拷打都不会说。”
“三十二、三?”
毛纳吃惊地看了钱云飞一眼,自从过完三十岁生日之后,她就一直没长岁数。
“岁数对我不起作用了。”她自嘲似的说。
“你是长生不老的妖精了。”
毛纳有点儿尴尬,道:“我去趟洗手间。”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毛纳失望地看着自己的脸,不管是否承认,自己真是有点儿老了。
她重新回到客厅,发现屋里的灯已经全部关了,只有轻微的音乐声提醒这里还有人在。
“亲爱的,快来看,好戏开始了。”她听见钱云飞在黑暗中喊她。
她仔细辨认,让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这才发现钱云飞正趴在窗前,架着一个高倍率的望远镜在看着什么。
“你怎么在窥视别人?”她吃惊地问他。
“我是星探。”他像是换了个人,语气阴沉地说道。毛纳不知道这个遥望风景的阳台变成一个私秘瞭望台有多久了,这个星探像个吸血僵尸一样令人恐怖。
第二天晚上,毛纳将她的姐妹党都召集到了66号酒吧,这里以酒水贵、环境闹,但演艺明星多、人气旺而著名。
黎明朗还没来,毛纳先说了一通钱云飞的故事,然后道:“钱云飞的怪癖太阴暗了,从外表看他人五人六的很正经,他披着羊皮得吃多少羊呵!”
谭艾琳问:“你也被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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