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金典》
第2节

作者: 荒唐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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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9-28 10:57:54
  后嫁给陈国司马夏御叔(两人育有一子,叫夏徵舒),御叔不堪折腾,又亡,夏姬再次深表遗憾。现在,使夏姬成名的重要人物终于可以出场了,他就是陈国君主陈灵公。说起灵公为人,真是嬉皮笑脸,毫无威严,且贪酒好色不知疲倦。国家政务,全然不理。宠著两位大臣,一个叫孔宁,一个叫仪行父,都是酒色队里打锣鼓的。一君二臣,志同气合,语言戏亵,各无顾忌。

  孔宁、仪行父二人,一向与御叔同朝相善,曾窥见夏姬绝色,各有窥诱之意,又相互嫉妒提防,只是二人都不知道夏姬为人,因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日期:2019-09-28 18:44:02
  孔宁心怀妒忌,无计拆散,又想出一条计策来:那陈侯性贪淫药,久闻夏姬美色,屡次言之,相慕颇切,恨不到手。现在不如引他一同上马,灵公必然感激我,少不得仪大夫稀疏一二分,出了我这点捻酸的恶气。好计,好计!遂独见灵公,闲话间,说及夏姬之美,天下绝无!灵公曰:“寡人亦久闻其名,但她四十有余,恐三月桃花,未免改色矣!”孔宁连连摆手:“夏姬熟晓《玉女心经》,容颜转嫩,常如十七八岁好女子模样。且交接之妙,大异寻常。主公一试,自当魂消也。”灵公不觉欲火上头,面皮发红,向孔宁曰,“卿何策使寡人与夏姬一会?寡人誓不相负!”孔宁奏曰:“夏氏一向居株林,其地竹木繁盛,可以游玩。主分明早,只说要在株林游玩,夏氏必然设宴相迎。接下来,您懂得。”

  灵公会意一笑,说,“此事全仗爱卿作成。”
  日期:2019-09-29 08:58:28
  正是:“窃玉偷香真有意,观山玩水本无心。”灵公一到珠林,急不可耐,直入夏府。夏姬和仪行父正在苟且,两人都吃了一惊,仪行父更是躲在床下不敢出来,夏姬赶紧出去行礼:“主公玉趾下临,敝庐增色。贱妾备有蔬酒,未敢献上。”灵公一见夏姬,顿感魂飞九外,果然绝色,哪还有心思吃饭,摆摆手说“随便来点什么黄瓜的就行,不讲究,不讲究。”夏姬对曰:“如此恐慢大驾,贱妾不胜惶恐!请园中一游,正有牡丹盛开。”灵公手拍大腿说:“寡人腿痛,不便走动。”孔宁频频以眼色示意夏姬,夏姬微笑不答,又说,“不如请御医到此一治”。孔宁盛怒夏姬不解风情,扭头离开。灵公摇头:“庸医害人,不如不招,寡人听说夫人会《玉女心经》,可为寡人一治?”夏姬笑道:“《玉女心经》乃传说之物,主公相信贱妾拥有此物?”灵公笑了笑。夏姬又说:“贱妾难道不配拥有此物?”灵公不知如何回答,感觉她在假装糊涂,便叫孔宁进来。夏姬微微一笑:“主公既然不知,何不到房中一试?”灵公大喜,忍不住露出本性,捏着夏姬的脸蛋**地说,“你胸大,你说的都对!”这时,孔宁恰好进来,以为有什么指示,灵公一摆手,“退下!”孔宁又走开了。

  一入闺房,灵公更不废话,拥夏姬入帷,解衣共寝。肌肤柔腻,著体欲融,欢会之时,宛如处丨女丨。灵公怪而问之。夏姬对曰:“妾有《玉女心经》,虽产子之后,不过三日,充实如故。”灵公叹曰:“寡人虽遇天上神仙,亦只如此矣!”论起灵公淫具,本不及孔、仪二大夫,况带有暗疾,没讨好处。因他是一国之君,妇人家未免带三分势利,不敢嗔嫌,枕席上虚意奉承,灵公遂以为不世之奇遇矣。睡至鸡鸣,夏姬促灵公起身,灵公曰,“寡人得交爱卿,回视六官,有如粪土。但不知何日方能再见爱卿?”夏姬对曰:“主公能源源而来,何难常常而见乎?”须臾,灵公起身,夏姬抽自己贴体睡衣,与灵公穿上,说:“主公见此衣,如见贱妾矣!”如此,灵公对夏姬更加恋恋难忘,以为真爱。

  第二天,灵公回宫,传令“免朝”。仪行父从床下爬出,扯住孔宁,死死盘问。孔宁不能讳,只得直言。仪行父知是孔宁所荐,顿足叹气:“如此好人情,如何让你独做?”
  次日,灵公早朝,礼毕,百官俱散,召孔宁至前,谢其荐举夏姬之事。又召仪行父问话:“如此乐事,何不早奏寡人?你二人却占先头,是何道理?”孔宁、仪行父齐曰:“臣等并无此事。”灵公曰:“是美人亲口所言,卿等不必讳矣。”孔宁对曰:“譬如君有味,臣先尝之;父有味,子先尝之。若尝而不美,不敢进于君也。”灵公笑曰:“不然。譬如熊掌,就让寡人先尝也不妨。”孔、仪二人俱笑。灵公又曰:“汝二人虽曾上马,她偏有表记送我。”乃扯开君袍,露出睡衣说:“此乃美人所赠,你二人可有么?”孔宁曰:“臣亦有之。”灵公曰:“赠卿何物?”孔宁撩衣,露出裤衩,说:“此夏姬所赠。不但臣有,行父亦有之。”灵公问行父:“卿又是何物?”行父解开上衣,与灵公观看,是一粉色奶罩。灵公大笑曰:“我等三人,随身俱有质证,他日同往株林,可作连床大会矣!”却说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二大夫,俱穿了夏姬所赠内衣,在朝堂上戏谑,这话传出朝门,恼了泄冶,泄冶乃正直之臣,咬牙切齿,大叫道:“朝廷法纪之地,却如此胡乱,陈国之亡,屈指可待矣!”遂整衣端简,复身闯入朝门进谏。

  日期:2019-09-29 11:19:36
  孔、仪二人素惮泄冶正直,今日不宣自至,必有规谏,遂先辞灵公而出。灵公也抽身欲逃,泄冶飞步上前,牵住其衣,跪而奏曰,“臣闻‘君臣主敬,男女主别。’今主公无《周南》之化,使国中有失节之妇;而又君臣宣淫,互相标榜,朝堂之上,秽语难闻,廉耻尽丧,体统俱失。君臣之敬,男女之别,沦灭已极!夫不敬则慢,不别则乱,慢而且乱,亡国之道也。君必改之!”灵公自觉汗颜,以袖掩面曰:“卿勿多言,寡人再也不敢啦!”泄冶辞出朝门,孔、仪二人尚在门外打探,见泄冶怒气冲冲出来,慌忙闪入人丛中避之。泄冶早已看见,先找到仪行父,又呼喊孔宁,孔宁不敢过来,假装与鹦鹉说话。泄冶大喝一声,孔宁灰溜溜跑了过来。泄冶瞪了孔宁一眼,责备二人:“君有善,臣宜宣之;君有不善,臣宜掩之。今子自为不善,以诱其君,而复宣扬其事,使士民公然见闻,何以为训?宁不羞耶?”二人不能措对,点头哈腰,唯唯谢教。泄冶去了,君臣三人害怕其正直,于是用重金收买刺客,伏于要路,候泄冶入朝,突起杀之。国人因此皆知陈侯为无道昏君。

  自泄冶死后,君臣更无忌惮,三人不时同往株林,一二次还是私偷,以后习以为常,公然不避。
  陈侯本是没分寸的人,再加上孔、仪二人,一味奉承帮衬,不顾廉耻。更兼夏姬善于调停,打成和局,弄做了一妇三夫,同欢同乐,不以为怪。征舒渐渐长大知事,见其母之所为,心如刀刺,只是干碍陈侯,无可奈何。每闻陈侯欲到株林,往往托故避出,落得眼中清净。那一班淫乐的男女,亦以征舒不在为方便。光阴似箭,征舒年一十八岁,生得长躯伟干,多力善射。灵公欲取悦夏姬,使嗣父职为司马,执掌兵权。征舒谢恩毕,回株林拜见其母夏姬。夏姬曰:“此陈侯恩典,汝当恪供乃职,为国分忧,不必以家事分念。”征舒辞了母亲,入朝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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