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凤眸灼灼,“他为你不值,怎么你自己都没有半点不满。”
苏小匪想了想,很肯定道:“有!”
楚亦莞尔,“说说看。”
“我说了你会给我补偿吗?”一双充满期待的盈盈水眸望着他。
“或许我思觉有理,就会同意你的要求也不一定。”
她收回楚亦不人道的话,现在的楚大领导帅气、温柔、平和、无害,没有一点攻击性,十足的一个关爱下属聆听民音充满大爱的优秀领导形象。
“我有两点想法。”
“嗯。”楚亦等着她回答。
“第一个,我……”苏小匪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我垂涎那套璀璨华美的嫁衣。”
“想要?”楚亦揶揄,冷峻的脸上仿佛泛着柔光,看起来心情应该还不错。
苏小匪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楚亦故意叹一口气,遗憾道:“可惜黄素娘一年只做一套嫁衣,况且你也不大可能再有穿嫁衣的机会。”
“你误会了,我只是垂涎那套嫁衣上的六六三十六颗的七彩琉璃珠。”苏小匪抓了抓鸡窝脑袋,四十五度角仰头,“反正殷娉婷今天穿完也不会再穿,所以,不若把那些珠子送给我吧。”
苏小匪笑得贼眉鼠眼,楚亦本还温润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缝。
“你只是想要那七彩琉璃珠?”
“管事告诉我,嫁衣上最贵的便是那琉璃珠,难不成还有更贵的?”
“好好,苏容,你真够大胆的。”
楚亦好像有点生气,苏小匪一愣,暗骂自己考虑不当,早知道就不说出来了,楚大领导就算再怎么大方,又岂会真把珠子给她,还不如偷偷盗走的好。
失策失策。
“还有一条呢?”楚亦忍着怒气问。
苏小匪缩了缩脑袋,“那珠子我不要了,不过这个还是可以商量商量。”
前奏太长,楚亦不耐烦道,“说。”
苏小匪泪眼汪汪,“我给殷娉婷包了整整一百两的红包,可以……额……公费报销吗?”
这话就跟斐迪南在萨拉热窝被刺杀结果引爆第一次世界大战一般,楚亦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被点燃。
肩膀被抓得生疼,楚亦那像被泼满黑墨的脸臭到了极点,每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颇为寒冽。
他怒:“你这该死的女人。”
苏小匪肩膀的骨头被抓得都快碎了,忙道:“要不五十两也行啊,价钱好商量嘛。”
肩膀的禁锢松开了,苏小匪揉着自己遭罪的双肩,楚亦狠狠瞪她一眼,她瑟缩地点头做忏悔状,再抬头时便只看到楚大领导一言不发甩袖而去的背影。
小气吝啬是封建主义社会地主阶级的普遍特性,苏小匪深深反思,她错了,以为楚亦是个阔绰土豪,结果时至今日才发现他二大爷的居然是一只喜怒无常的铁公鸡。
哦,不对,楚亦也是有阔绰的时候,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心里有点犯堵,苏小匪气呼呼地拉起被子蒙住脸,躺下补眠去了。
一大早,苏小匪就顶着两只熊猫眼从被窝里钻出来,惺忪朦胧的双眸适应了好一会的亮光,伸手蹂躏自己的脸蛋,左捏右揉终于有了几分清醒的迹象。
掐指一算,昨晚上的睡眠时间还不到六个小时,看样子以后房间里应该四处安装防狼捕捉器,楚亦来一次就夹他一次,夹得他闻风丧胆再不敢擅闯民宅为止。
和苏文昊约的时间太早,苏小匪穿戴完毕后一手拿着一个甜馍馍就滚上了马车。
苏文昊老早就在马车里等她,看她一副被榨干的体虚面色,凑过来扶着她:“姐,你这样子真让我怀疑昨晚上大婚的人是你。”
苏小匪往嘴里塞早餐,怏怏无神,“虽然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苏文昊拿过早餐一片一片地撕好喂她,“姐,楚亦纳妾你是不是很伤心。”
想到七彩琉璃和一百银子都打了水漂,苏小匪心情郁闷,“有点。”
等等,苏小匪抚着胸口,“好像不止一点。”
苏文昊安慰她,“我昨天严重警告过楚亦,他要是敢给你难堪,我就要他好看!”
宣言很霸气,可惜执行力不高,苏小匪嚼着甜馍馍很是怀疑,“楚亦什么反应?”
“他?他答应了。”
不对啊,楚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
苏文昊告诉她,“姐,待会见完娘亲之后,司徒大哥会带我出城,这次去就要准备把所有我想做的东西都给弄好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苏小匪全力支持他,“去吧。”
“还有一件事。”苏文昊甩甩手中的碎渣,马车的窗帘子半撂着,阳光映射进来,渡在苏文昊的脸上金黄金黄,形象一下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苏小匪看着此时无比帅气的老弟,哥两好的倚着他的肩,“说说。”
“姐,五月中旬的时候,你把楚亦那混蛋给休了吧。”苏文昊五官立体,眼不移眉不挑,正儿八经地像个老学究。
“怎么突然说这个?”难不成楚亦纳妾这事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刺激?
苏文昊靠在车厢后侧,神情肃然,“五月中旬那会儿司徒大哥已经在宛城上任扎根,我必然也能立起一片天,我们不需要靠苏家,自然也不需要靠楚家,等姐你把楚亦休了之后,我便带你去宛城生活。除了看望娘亲,以后榕城这地方我应该是不大会再回来了。”
苏小匪暗忖,五月中旬离半年之期还有一段时间。只是,楚亦迎了殷娉婷入府,应该是希望她越快离府越好,她将位置让出来,殷娉婷才好升上去当楚家少夫人。
不过不是她休楚亦,而是自请下堂,这是一早商议半年之期时就定下来的。只是这话还不能坦白给苏文昊,等到时候再和他解释便是。
苏小匪笑得意气风发,“好,我等五月中旬的时候。”
原身娘亲所葬的云海山在榕城城外,苏小匪在马车中颠了许久,终于到了云海山下。
她之前来过一次,对路况已经了然,苏文昊用木杖在前方扫除荆棘,给苏小匪清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云海山东面是漓江碧浪,海风拂过,清凉爽心。远远看去,还能隐约见到几艘小船只在江上漂流。山势不高,往上走处处可见青翠的赤桉树,山坡上长满了各色小野花,摇曳生姿,虽然没有特别美艳,倒给人一种无比温暖的感觉。
山好水好,长眠于此也算是原身娘亲的一种幸福了。
墓在山腰入口不远处,当初这位二夫人唐颍茹去世后,苏明扬的母亲也就是唐颍茹的婆婆为了替她讨一个公道,坚持让她入苏家祖坟。可唐颍茹宁死不愿,指名了要葬在云海山上。苏文昊跪坐在她面前,含泪应下了她最后的心愿。
苏明扬倒是想插手安排后事,却被苏文昊喝止,和原身两兄妹一起替他们母亲料理一切。
就连如今立在这里的这块碑字,也都是当初年仅十岁的苏文昊亲手刻上去的。
字字浑厚雄健,鸾飘凤泊,苏文昊倒也不是没有半点特长。
苏小匪用镰刀割去墓前稀稀疏疏的杂草,将路上摘的花弄成五颜六色的花圈,轻轻地放置在墓前。
紫荆准备了满满一篮子的水果糕点,苏小匪小心端出摆好,又从食盒中取出一蛊酒,还有三个碗口大的花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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