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潍笑了笑,“怎么样,睡的好么”
“恩……这是我第一次睡这么舒服的床,能让我再睡一个晚上么”。
葛潍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早餐连带着午餐一起在楼下的餐厅里吃的,女孩点了满桌子好吃的,许多都是她没见过的菜样。
所有的菜都上齐了,摆满了一整张长桌,女孩突然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葛潍,“这……不会花光你兜里的钱吧。”
葛潍抿了一小口水,笑着说,“你可以试试啊。”
吃完了饭,女孩满足的擦了擦嘴,笑着说,“哇塞,这是我第一次吃这么贵的大餐,可不可以再请我吃一次。”。
葛潍也放下了筷子,笑着说,“恩,没问题的。”
深圳的大街一样很忙碌,这座城市的人口密度绝对不比大城少,发达的一线城市,也许还有因为陌生的感觉,所以总觉得它很大,女人问葛潍想要去什么地方玩,她可以走导游,葛潍却笑了笑,“我只想流浪……在大街小巷。”。
若是流浪,若是流浪,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在那些个潮涌一样的人群中穿流,终是感觉到累了,想要找一个地方休息,却发现周围除了人群就只剩透过高楼罅缝照缭下来细微的光,然后一切慢慢的随着潮起涌落的人群脚步拖长了节奏,慢慢的慢慢的,仅剩下细微的光也开始收敛……砰的一声,像一颗硕大的椰果重重的砸落在了沙滩上,世界在一顿的回荡中完全黑了下去。
女孩慌了,葛潍突然的摔倒在了大街上,没有任何的征兆,刚才她还有说有笑的和他说着深圳的每条热闹的街呢,他也只是微笑的听着,也没有说哪里不舒服还是怎么着的,就这样突然的晕倒了。
女孩蹲在葛潍的身旁完全慌神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有人在旁边说了一句,快打救护电话吧,女孩才慌乱的掏出电话。
“救命,救命,快来救命!”,电话刚接通女孩就慌乱的喊着。
“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街,路,”……
女孩把葛潍托在了起来,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冰冷,重重的身体压的她的手臂有些发麻,可她就是不放下。
医院的病房里,永远是苍白的颜色,空气中弥漫的是长年不减的消毒水味,葛潍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常常的睫毛上粘了一米稀疏的阳光,仿佛很刺眼,但却让人看了还想再看。
女孩托着下巴倚在床头上,已经过了中午,她还没有吃饭,肚子已经饿的有些瓜瓜叫了,可她就是不愿动,仿佛坐在这里看这个漂亮的男孩就可以当饭来吃了,他真的很漂亮。
床头上的点滴瓶在一滴一滴的滴着,每一次换气的气泡咕噜的一声翻起,仿佛都能听到‘嗤’的一声一滴液体流出到了毛细血管里,撑的血管轻微的发痛。
医生推门进来,走到女孩身体,低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然后又出去了。
女孩又看了一眼葛潍,站起身跟了出去。
“医生,他到底怎么样”
“你是他的家人么”
“不是……”
“那……病人的病情只能和家人透露。”
“我是他的……女朋友。”
第二十三章夜色的光一圈一染的铺散开来,医院门口的一大棵香樟在灯光渲染下也显的疲惫。病房里漆黑的一片安静,只有细微的点滴瓶里咕噜咕噜的气泡生。
女孩抱着葛潍的手趴在床头睡了过去,长长的黑发遮在脸颊上。很奇怪,只是认识了一天的男人,她却这样用心的看护。
葛潍的手指楼略略的动了动,然后眼睛缓缓的睁开了,一片浓浓的黑暗强挤着涌进了瞳孔里,接着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看得清房间里略微的光。
葛潍抬了一下手,感觉麻麻的,女孩一直抱着压在上面,葛潍抬起了另一只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摸了摸,这又算什么呢葛潍笑了笑,微弱的笑容在黑暗洇散开苍白无力的悲伤。
葛潍仰着头,望着床头上的那个大点滴瓶,空气中浓重的消毒水味呛的鼻孔有些发痒,门外的走廊里时不时的有脚步声。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要凝结,又仿佛要干涸的发裂,思绪开始慢慢的随着体内流淌的血液滚动起来。
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张张画面,凌乱的分不清发生的先后顺序,有跨江的大桥,有那个站在自己身后对自己说这里是我的地盘的那个大男生,有那个单纯漂亮的女孩,有自己的妹妹,仿佛可以听到她在说,哥,我不要死,我不是怕死,我是怕我死去后就再也没有人陪着你了,我不想你孤孤单单的,哥,我不要死去,不要……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打湿了记忆里的一张张照片,直到再也看不清了,眼泪成了决堤的江水,瞬间就将这空荡黑暗的房间淹没了……
像是下了一场雨,混在满夜的朦胧里洇乱了一片梦,又像是被浅淡的呼吸撕裂了一角悲伤的缝隙,满城黑色的风大肆的卷入。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早上窗外的阳光明媚的烘托着每一寸湿润的土地,腾腾而上的水蒸气在一片阴影与阳光的罅逢间漾起了最美的虹,有些刺眼,还是有些刺眼,一只色彩不是多么漂亮的蝴蝶路过它,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它在渴望着什么,还是在希冀着什么。
葛潍揉了揉眼睛,胳膊麻木的已经没有知觉了,女孩枕在她的胳膊上睡了一整夜,她的呼吸很匀称,听起来容易让人想起春野里最柔软的风。
离开了大城,逃离了大城,那个有着大海,有着满城绚烂的灯光,傍晚的时候可以站在窗边,对着一片橙色的海岸,听到轮船归来的隆隆的汽笛声,然后在夜深的时候,在一片朦淡灯光的反映下猜想到一个个新来的陌生面孔……在那栋海边的小公寓里,那个小小的房子里……记忆像是碎片,在阳光下被一点一滴的黏了起来,铺乱成一整张朦胧的水彩,似乎什么都要不记得了,那些所谓的悲伤的影迹飒的开了过来彻底的,干脆的,璀璨了一个人的记忆。
眼泪,大滴大滴的砸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蒸发出咸淡的味道混淆在了刺鼻的消毒水味里。
女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墙上的一盏泛黄的白色石英钟停在十点半,女孩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清醒过来,忙撩了撩头发,床上的葛潍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医生,医生,有没有看到葛潍,有没有……”
“就是那个有些瘦,脸色有些苍白的男生,他很帅气的,很漂亮的。”
“护士,有没有看到,有没看到,他身体不好,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
女孩几乎问遍了医院里的每一个人,然后失落的走出了医院。
医院的大门口,一位年纪稍大的医生等在那里,见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笑了笑。
葛潍找了一家酒吧,坐了进去,还没到开场的时间,酒吧除了提前来到的工作人员,就他一个顾客。
选了一个雅间,叫了几瓶不知道名字的酒,倒满一杯,接着又一杯……
我叫葛潍,是一个悲伤的孩子,天空在一片还是湛蓝的时候就突然的黯淡了下来,生命中突然失去了很多的人,都是重要的人,无依无靠的自己像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玩偶一样,我相信命运,相信它有一个属于每一个人的诅咒,那诅咒不都是恶毒的,还有幸福阳光的一面,对于人类来说,也可以像是植物生长所需要最灿美的阳光,可属于我的那个诅咒竟然是重复式的孤独与悲伤洇满全世界轮廓的黑暗,我好像迷失了自己,带着一种随时都会从沉睡中醒来然后不会带有任何怜惜收割走生命的丨炸丨弹,我的世界在它醒来的那一刻就会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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