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
第38节

作者: 秋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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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过一个女孩,在街道的转角的巷口,她有一头长长的头发,烫着自然的大卷卷,她真的很美,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我渴望爱情,渴望在生命中最灿美的春天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笔墨,可是我又害怕,我怕我的悲伤衍生出来,染满她的城池。我无法克制自己去巷口等她,哪怕只看上那么一眼,我慢慢的开始冲动,忍不住的想要和她靠近再近。距离本来就是一种很美的东西,那种美不是用笔墨来修饰,而是一种心灵间的感觉,像是吸食了吗啡,然后总是忍不住那种靠近的冲动,近了,再近了,然后……我爱她,真的爱她,那种爱发自内心,歇斯底里,可是……我要怎么样才能说的出口,那是一颗定时的丨炸丨弹,我不想自私的让两个人一起粉身碎骨,所以我选择了逃离……叛逃那座有过爱,像一张白纸粘满斑驳碎片的经年,错乱的荒凉了整座年华的城池。

  记忆突然变的苍白无力,就像那随着杯里的酒水慢慢麻痹的神经,还会有知觉么下一个醒来的天空会是湛蓝的还是一片透明的苍白……
  刺耳的救护车声总是会在午夜后响在城市的某条街道小巷,今天的主角是一个男孩,他叫葛潍,在酒吧里喝了太多的酒,醉的一塌糊涂……
  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了还在原点,满屋子刺鼻的消毒水味,满屋子的苍白的刺眼的阳光,窗外的风景依旧,明媚的阳光,映衬着香樟的绿,只是床边不再有那个女孩……

  身体仿佛从十二层的高楼直直的坠下,浑身的骨头都有一种要散架的疼痛,像是想起了什么,想要伸手去摸摸脊梁,却发现浑身都被麻痹了,已经麻痹了还能感觉到那种疼痛,那得有多痛啊……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带着口罩,眸子里头发着一种冷清,像看惯了生死,拿了一根大大的镇管,在葛潍面前抽了一大针管子得药,浓褐色的药汁灌满针管,在阳光下有一种令人心悸的惧。
  葛潍的瞳孔突然放大,因为那根针管是冲着他来的,他想大声喊出来,问下到底什么发生在了他的身体上,可突然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
  护士白了他一眼,然后再看也没有看一眼的就把那一大针管的药透过脊椎注入了他的身体里。
  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合了上去……
  梦里,有一片湛蓝的天空,蓝天下有一片大大的草原,自己抱一个老式的电视机,看着那些从来没有看过的广告,一曲音乐幽幽的飘了过来,像从遥远的远方,直觉告诉自己那是烟台的方向……
  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完全以印象与直觉描绘出来的轮廓,一个阳光的短发女孩,她叫豆包……黏豆包……
  阳光每天都会定点出现在窗外,偶尔护士开窗还会有花香飘入,花粉飘进了鼻孔里,有些痒痒,忍不住的想要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真想告诉那个护士应该装一个纱窗了。
  时间就这样过,一天一点,然后突然在一片黄昏铺满整个屋子的时候忘记了所有时间的轮廓……‘今夕是何年,把酒问青天’,或许古人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同感才写出这样流传千古的句子吧。
  也许自己就要这样过一辈子了,没有言语,浑身除了撕裂般额疼痛再无任何的直觉,植物人植物一样的生活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不是没有想过,想过咬掉自己的舌头,结束这样绝望的生活,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很恐惧,每天面对着苍白了的世界,仿佛每一秒都变慢,慢的像一个世纪里漫长的光年,没有斑驳的色彩,哪怕一片织乱的水彩,还是那片单调的苍白,孤独的让人心里隐约的发痛。
  每天只有护士定时的来这里喂自己吃一些稀稀的东西,那种味道吃起来真的想让人吐,可怎么可能吐的出来,哪怕想要告诉护士,宁愿不要再吃东西了也不要吃这些个稀的让人发呕东西了,可是……自己哪有那个力气。
  太阳总是稀稀疏疏的透过窗户打落下来,打在了地板上,打在了白色的床单上,眼前能望的到的天花板上也是一片4纸一样的白。

  很有钱,就算自己再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躺在这样一张床硬的脊背发痛,满屋子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的病房里等着死亡,吃那些稀的让人直欲发呕的东西,自己对这个世界完全的妥协了,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这样过了多久,慢慢的手指仿佛能轻微的触动了,值班的护士小姐无意间注意到了躺在这间病房里快一年了的病人终于有了点好的起色,兴奋的边朝医生的办公室跑去边喊着,“那个活死人他要活了,他要活了!”。
  一个中年的女医生坐在轮滑椅上,旋转了下,转过身笑了笑。
  葛潍从病床上下来的那一刻险些摔倒了,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没有下地走路,连走路都忘记了,还有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神经都麻痹的麻木了。

  护士小姐忙上前一把搀住了葛潍,然后甜甜的冲他笑了笑。葛潍也笑了笑,仿佛那是他看到的最美的笑容。
  病房外,一个中年的女医生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去,转过身也笑了笑,然后有两颗眼泪从脸颊滑落了下来,砸到了水泥地上,“咯噔……”。
  从下床的那一刻起,葛潍就知道了,那可怕的死神已经离他远去了,生命被重新的灌入了生的元素,死亡的阴影从此消散,是谁救了自己是谁把生的元素给了他……
  一直到出院的那天他也没有得到答案,那仿佛是一个谜,被尘封了数千年也不会有答案的谜。

  葛潍出院的那天,阳光格外的明媚,大汩大汩的像涌流的泉一样成捆的照进了瞳孔里,让人忍不住的眯起眼睛看这个季节。
  心情本应该好的不得了,可却怎么也难以真正的开心起来,总像能预感到什么,那种感觉也总是那么模糊……是谁救了自己,是谁会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了他。医生还有护士们说是一个死刑犯的身体器官救了他,可直觉告诉他那不是真的。
  医院的门口遇到了一个女孩,只看了一眼,就觉得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在哪里呢……她是岑然。
  岑然直直的朝自己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安静的像一湾秋深里的静水,无喜无悲,她走到葛潍的身前,然后定定的看着葛潍。
  像有某种联系突然的建立在了两人之间,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情绪被大股的捆扎了出来,岑然哭了,忍不住滑落两行眼泪,大滴大滴的砸在了医院门口的青石板上,泪水的痕迹在她的脸上涂抹开一圈一轮的悲伤剪影。

  岑然突然抱住了葛潍,而葛潍也缓缓的抬起了手,就在马上要抱到岑然的时候,岑然突然撒手转身离开了,噔噔的穿着高跟鞋跑着离开的。
  岑然,没有见过葛潍,更不知道那个医院门口高高瘦瘦一脸苍白的男生就是葛潍……
  我妹妹是个傻的到家了的孩子,她有一副不羁的性格,活的潇洒,活的无拘无束,她的理想是做天底下最自由的女孩,而我的是做天底下最乖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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