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眼,依然是那副淡漠的模样,说:“凭你我的高度不同。”
感觉血气就要从天灵盖炸开,夏如画深呼吸忍耐说:“有银,明天把我设计打造的高跟鞋拿出来。”
“穿上了,你仍是不够。”赵瑾言难得罕见的阴暗逗趣她。
管事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一来一回的争吵,首先开口:“大人们不如先到外头花园再谈论?”
“为何不早说!”两双寒眸投来。
管事吓得背脊一凉,战战兢兢的说:“大人们这边请。”
许是被他们刚才的气势一吓,管事不敢稍有怠慢,立即吩咐下人们准备好茶水招待。
总算是远离了一众女眷,尚书府的花园优雅别致,看来下了一番功夫,夏如画心情平复,吩咐道:“你去把所有府上人员的名单拟好一份交给本官。”
一听,管事也有几分猜测到她的意图,莫非凶手当真是内府奸细所为?他皱眉为难,“尚书府上下百号人员,要查恐怕”
“又没要你去查,瞎担心什么?你想不想找出杀害你家少爷凶手?”
“下奴自然是想的。”
“那你会办案吗?”
“这……这不会。”
“不会你废话那么多,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还有在你准备名单的期间,你别怠慢本官,否则”她阴森的威胁着,亏他还是个管事的,连这点交际手腕都没有,还不如在现代呢!通常这个时候她都该收到红包了。
“小的懂,小的马上就去办。”本以为妇人办案就是个笑话,没想到她竟有几分魄力,管事这回是再也不敢怠慢,立即按照她的吩咐办事。
赵瑾言忽然失笑,没有多说言语,难得的笑容在他长期面无表情的脸上显得十分好看。
方才的争吵闷气还没散去,夏如画撅嘴移开目光,语气冷淡的讽刺:“干嘛?我为他尚书大人的冤情忙活,吃个点心还要遭你白眼。”
“我又没说什么,饿了跟我说就是。”赵瑾言可不像她这般记仇,而且他根本就无意要与她生气,只是转移她的注意力罢。
“劳动了我,还要我吃自家的饭,这是哪门子道理,莫非你看中他府上哪位高门小姐,想要替他省这一顿饭钱?”方才那尚书府的小姐们个个都恨不得将他拆入腹中。
他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淡然说:“你想多了!”
夏如画亦不再执着和他争论,这些年来的相处他们之间早已经默契得很,就算是真正的争吵,下一秒就可以恢复如常,“你说为何凶手还不就此罢手,这般高调的动作,他当真对自己如此自信?”
赵瑾言精明的锐目一眯,“……或许他就是希望能被发现吧。”
“为何?难道他有自虐症?”
这可不符合逻辑,不同赵瑾言的是,夏如画思考通常都以自己为蓝本,以她自己的角度去揣测凶手的作案手法,这样的好处是,在现代能克服心理去行凶的,多半是智商高于常人,所以她的办案手法屡试不爽,可这里却不同,在古代犯案,多半是穷途末路,这是她的弊端,这些赵瑾言比她自己还了解,因此没有纠正她。
赵瑾言没再言语,夏如画亦识趣的没有多问。
这时管事的命人打听到夏如画的喜好,凉亭石桌上来回好几趟下人摆满精致的点心。
夏如画两眼放光,这才心满意足的赞道:“管事的果然机灵,一点即通。”
“大人过奖,烦请大人多费心了。”管事恭敬的说。
“好说好说。”
一众闲杂人等退下后,夏如画不顾形象的开吃,没一会儿夏有银繁忙的身影从远处走来,还没到凉亭看见他的主子如饿狼一般的吃相,立即抗议嚷道:“主子,你怎么又不等我就开吃了。”
好几声满足的饱嗝后,夏如画没有心思理会他的不满,问:“打听到什么了?”
夏有银如饿鬼投胎一般横扫桌上剩余的点心,口齿不清的说:“算是掌握了尚书府的基本情况,咱尚书大人一共有七个老婆,除了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江夫人,还有一个妾室是和她私底下平起平坐的,叫陆氏,更加有意思的是,原来刚才那四位妾室不简单,她们是那江大夫人给送去给自己丈夫的,目的是要和陆氏争宠,而且那四位妾室,嘿嘿,和死者江黎也是那种关系。”
他打着眼色,默契的夏如画随即领会,八卦的嘴脸压低了声音说:“啊?那不就是父亲儿子共用”
“如画,该办正事才是。”赵瑾言沉声说。
“我这也是办正事,何时高门里的宅斗都是首有嫌疑,这还是你教我的。”她理直气壮的说。
被她的话堵得一窒,是啊!而且还青出于蓝了,赵瑾言无奈。
管事繁忙的身影满头大汗的到来,奉上一叠写满字的名单,说:“大人,这些都是府上人员名单,具体职位都写在上头。”
夏如画赞赏的点头:“管事的辛苦了,回头案子破了,我自是禀明尚书大人,让他给你奖金。”
管事神色有异的点头哈腰陪着笑脸。
“走吧,咱去会会那位陆氏,今天就可以下班拉。”夏如画满足的起身说道。
管事听得糊涂,伸手将她拦住:“大人你这是要去哪?”
夏如画掩嘴朝他打着眼色的低语:“去见你们的小夫人陆氏。”
管事总算明白她的意思,心中亦不禁狐疑问:“大人以为是那陆氏所为?”
夏如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谁知道呢?我要是知道凶手是何人,还和你拉扯这些作甚,早就破案找你们加尚书大人收礼金去了!”这管事真的赞不得,净说些蠢话。
管事的一愣,有些尴尬的陪笑。
穿过一个园子又一个园子,眼前这个园子略有不同,先前的园子小道建在池塘之上,这个园子比先前的更大,已经不适合用池来形容,说是湖也不为过,中心以凉亭贯穿小湖而过,蜿蜒有致的小道摆满各种花卉,池中更是载满盛开的莲花,美轮美奂的景色高贵得很。
这尚书府怎么比王府还奢华,夏如画鼻头痒痒的掩鼻。
赵瑾言见她似有不适,问道:“怎么了?”
“你有没发现越来越香?”香得呛鼻,香得难受!
赵瑾言担忧的查看她的异样,说:“或许是这里花品复杂繁多,你是否闻不得这些花香?”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对花粉过敏,阿嚏!”夏如画只觉头一阵晕眩。
这就是花粉过敏了,赵瑾言不疑有他的断定,“别去了,你就是花粉过敏了。”
又是几道喷嚏,她只觉脑袋有些昏沉,仍是坚持的说:“这怎么行,此行就差这一步了,我怎能半途而废。”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人去查问即可。”就是去看个端倪,这些年来相处,他大概亦知道些她口中的化学物品之类的痕迹。
“可是我”
“没有可是,听话!有银,你看好你主子。”他不容拒绝,不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凶杀案,哪比得上她的重要,死的又不是他家的人!
“得咧。”夏有银应声。
不知从何时起,他少了从前办案的冲劲,或许……是心态不一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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