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到她的异样目光,莲荷向来冷清的脸上一红,不再言语的退到一旁。
“你就是画儿看上的人才?”许凌精明的目光打量着他。
“在下愧不敢当。”时无端客套道。
“你,你这是在说我家画儿眼光不好?”许凌瞪着他质问。
“在,在下没那个意思。”前一秒还是和蔼可亲的美丽贵妇人,下一秒怎么就跟要吃人似的,时无端明显局促。
面对着许凌和夏如画质问的目光有些招架不住,时无端向来从容自若,此时的他竟有种黔驴技穷的困窘,学富五车的词汇关键时候被瞪空白了,他笨拙的模样努力想要说辞挽回,一旁的莲荷适时上前。
“诶!”时无端一阵吃痛,低头看了看自己无辜的脚。
只见莲荷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子,谦卑的说道:“王妃,您带回来的糕饼要趁热吃才好。”
“干娘你给我带了金山寺的葱烧饼?”夏如画大喜。
许凌宠溺的拍拍她的手,“是啊,快点洗漱过来用点心吧。”
时无端挑眉,方才不是刚吃过早膳?不过他这回不打算疑问,他总算理清一个事实,在这个王府,夏如画说了算!
望着夏如画欢天喜地的埋头在油滋滋里的烧饼里头,赵谨言被许凌拉到一旁仍分神说教:“如画,烧饼油腻,只吃一半就好。”
一双不满的星眸抬起,“那另一半呢?”
“……可以给有银和时无端吃。”
一旁的竹叶和莲荷掩嘴一笑。
被点名夏有银和时无端惊的连忙摆手拒绝,和吃货挣食,无疑是找死。
许凌浅笑,拉回赵谨言的注意,问:“那江盛和之事是否尘埃落定?”
“我觉得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是同样的想法,他这二度囚人,摆明了要追究到底,如画如此冲撞,怕是会被牵连,可有想法?”
“干娘,江盛和不过是尚书之位,无论他身后有多大的力量,在我们面前不足挂齿。”王府里就连仆人都是身份特殊的,四面八方的势力都集中在王府中,敢与王府叫嚣的,无非是个眼瞎的。
“也是,就怕他眼神模糊,没看清面对的何方人物,下了暗手。”
“干娘且安心,我会十二个时辰都陪在如画身边的。”
闻言,许凌目光揶揄的斜睨了他一眼,“正好对你心意了?”
“干娘,说笑。”赵谨言薄唇微微扬起,眼眸含笑。
江府一连几日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江氏祠堂里,江黎跪在列祖列宗面前忏悔,一旁的江母心疼的抹着眼泪。
“孽障,你可知错。”江盛和厉声喝道。
“孩儿知错。”江黎先是求饶,随即又申诉,“可是爹,您一定要相信儿子,那就是他们的诡计,那信的内容真是妙儿传于我,我到贡院私会结果被人迷晕了,和儿子有深仇大恨的也就只有他时无端了。”
这些他自然也想到了,在这官场打滚十载有余,任她夏如画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狡辩,时无端肯定是绑架他儿子的真凶,只是苦无证据,而且更让他气愤的是儿子的行径,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平日如何玩闹我不管你,那苏妙儿可是苏院士的闺女,你与她尚未婚娶,怎能私相授受。”
“老爷你这话就短见了,那苏妙儿可是名门贵女,她的身份和黎儿正好般配,若不先占了屋子,指不定要花落谁家。”江母不吃亏的说。
“话虽如此,可是我江家世代崇儒讲礼,这般行径若是传出去,我们江家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江盛和捶胸顿足。
“老爷,话可不能这么说。”陆氏搔首弄姿,一副媚态的踏进祠堂。
“你这妖妇,谁允许你踏进祠堂的,也不怕玷污了江氏祠堂的干净。”江母咆哮。
“梅儿上次受了委屈,我许她今后在江府出入自如。”美色在前,跟前的列祖列宗仿佛都成了空气,江盛和缓下脸来。
陆梅懒理江母的嘴脸,上前装作娇柔,说:“老爷堂堂我朝礼部尚书,三番两次被区区府衙知事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事若就此了结,指不定外头要如何谣传,老爷您的面子往哪搁?日后如何在官场上行走?”
“梅儿说的是,那时无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外头。”
尽管江母对陆梅恨之入骨,可是她此举无疑是替自己达成心愿,只是心中对丈夫的为色所惑愤怒不已。
王府花园,夏有银一路狂奔,在夏如画的闺房前被赵谨言截下,“何事慌张?”
“哥,大事不好了,那时无端就是个倒霉鬼,这才出狱几天,又进牢里了。”
“何户怎生如此胆小。”这府衙他是主事还是江盛和是主事?
“不是捉府衙去了,是时无端自己进了尚书府的牢里。”夏有银解释。
“他是天生爱坐牢还是如何,怎么还能自己进虎穴去了?”赵谨言拧眉。
“不是的,是时无端的父母被捉了,他只好束手就擒了。”夏有银又纠正。
赵谨言沉默,眼眸微眯,目光阴暗,“有银,下次你能否一次把事情完整说完?”
“噗,哈哈哈,你如今是感受到我面对这些蠢货时的无奈了吧?”夏如画本在美美的午睡,被吵醒的她免不了有起床气,不过眼下赵谨言的愠怒娱乐了她。
夏有银委屈的噘嘴。
“你打算如何?”赵谨言问。
夏如画刮了刮下巴,有了注意说道:“让何户下批文,逮捕江盛和。”
赵谨言一怔,有些不明白她的用意,四目相对,夏如画眼里的自信让赵谨言不再多问,依言照做。
府衙里,江盛和被捕快押解到府衙,还未进门便听见江盛和恼羞成怒的咆哮,“夏如画你这妖妇,你这是滥用职权。”
“啧啧啧,我说江尚书,您是文明人,怎么满口粗俗,可丢了读书人的脸面了。”夏如画讽刺。
“我堂堂尚书高位,你竟然叫人绑我?”
“我也是堂堂京都知事,你不也叫我妖妇吗?”
江盛和一怔,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不知我江某人犯了何法,夏知事要命人将我押解回衙门?”
“你私下囚了人,眼里可还有王法?绑你没错啊。”
江盛和目光一怔,咬牙说道:“此言差矣,我江某人欣赏时无端的才情,打算将他收归门下,”
“哦,原来尚书府收门客是要先揍个半死,师爷,你可把江尚书的一字一言都给记录好,这案子关注的百姓众多,好让那些想要给江尚书效力的能人异士都知道,江尚书是怎样的主子。”夏如画洞若观火的目光暗讽。
果然,江盛和原本的气焰骤熄,他目光阴狠的瞪着笑意盈盈的夏如画,隐忍着说:“说来惭愧,我府上的下人手脚不知轻重,怕是怠慢了时公子,我回去定要好好仗罚,蒙夏大人关怀了。”
“你这么就想离开?那我大费周章押你意义何在?”
“不知大人还有何要事?”
“今天你不把时无端的父母交出来,这牢狱怕是尚书大人要进去坐一趟了。”
江盛和的脸色变得意,“大人所言为何?我只是赏识时无端,您要找他父母应当去时家找才是,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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