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众人又是被她的言语带过,尽管满腹疑问,可是府衙内的人都以赵谨言马首是瞻,他大人都不开口问,他们这些小人物自然也就不该疑问了。
闹剧总算再度消停,二度进地牢的时无端灰头土脸的在马车上不敢多言。
“你是怎么想到用栽赃这一招的?我记得廖清风送来的是一封苏妙儿邀请江黎的私会密信,怎么成江黎邀请苏妙儿了?”赵谨言问。
“你们找到那封信了?”时无端终于惊讶的开口。
“对啊,还指望你呢?连环送死计划都被我解除了,你是死不了的,省省吧。”夏如画毫不客气的骂道,赤裸裸的言词都让他无地自容,他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呢!
“还有谨言你变笨了哦,我拿出时无端临摹的私会密信那不是给那姓江的一个借题发挥的好机会,可若是他儿子不检点,儒生最看重的就是名声,如此私相授受的行为,他又怎能忍受。”
尽管她说得头头是道,总觉得她似乎把事情看得太简单。
“放心,我还有后着。”夏如画仿佛读懂他的心思。
赵谨言为她脸上的自信而妥协,算了,天大的祸事都有他去为她撑着。
马车一路上热热闹闹的,倒是时无端觉得自己好似局外人一般,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一路的,他的人生是灰色的,偶尔的曙光也仅仅只是错觉罢。
“时无端,时无端。”夏如画探身在他面前挥手。
赵谨言将她过分靠近的身子捞回,微微轻斥:“马车行驶多危险,要注意些,时无端,你这是惊魂未定么?我以为一个做好赴死准备的谦谦君子不会这般窝囊吧?”
他的连番质问让时无端不止回神,还惊得浑身寒毛竖起,“大人见谅,在下只是一时走神,不知大人有何要事?”
“哦,确实是要事,你喜欢吃什么菜?我们一会经过荟萃楼,珍馐阁,玲珑坊,都要外带食物的,你看看喜欢吃什么,都给点齐了。”夏如画说。
“……”他脸上难掩羞窘,三餐险些都不能温饱的他又怎会知道那些有名酒楼的菜色,不对!眼下不是谈论美食的时候,“大人,我高堂尚在家里,容我回去报个平安吧。”
“时公子无须担忧,小吴早就听了吩咐好生安抚你的两位高堂。”夏有银说。
“对啊,咱王府办事可利落了,还是想想一会午饭要吃什么为好。”夏如画说。
本还想婉言拒绝的时无端被赵谨言的一记寒光惊得口窒,“都,都好,在下不挑食。”
时无端仍无法消化眼前的画面,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各个酒楼走了个遍,再次踏入王府,府上的仆人们少了初次的狐疑目光,甚至对他视而不见,他实在经不住这样的不清不楚,是好是坏得干脆些,免了提心吊胆的。
“敢问……大人为何要帮我?”时无端终于能找回自己的声音,正色问。
花厅里活跃的气氛瞬间僵住,怎么最近总有人喜欢在她大快朵颐前将她喊住,难道他们不知这样会消化不良吗!
夏如画不明的回道:“我哪是帮你,我是要你的脑袋。”
时无端儒雅的脸上终于绷不住露出惊慌神色,须臾他又告诫自己无须慌张的,本来他就打算一死,横竖都是伸头一刀,他握了握拳佯装镇定,倒是唇瓣禁不住的微颤,“那,那大人不必大费周章去救我,待秋后处决,自,自然就能拿到。”他咽了咽口水压惊。
“什么啊?你死了我要你的脑袋还有何用处?当摆设吗?”夏如画明显和他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众人掩嘴一笑。
被打断了心情,夏如画烦心,又道:“听说你是乡试状元,就你这智商能当状元?”
众人又是忍俊不禁。
她连番的侮辱让时无端无地自容的垂眸。
不同他的多心,夏如画丝毫不觉自己的言词又失方寸,反正她向来如此,倒是一旁伺候的莲荷上前将碗筷递给他,“时公子在地牢受苦了,快些用膳吧。”
“对对对,快吃啊,别客气。”夏如画狼吞虎咽的说,方才的跋扈态度大改,翻脸比翻书还快。
尽管时无端没有责怪之意,可他受教儒礼,向来不受嗟来之食,他起身拱手,还未说话,便被莲荷按回凳子,只见她眯起笑颜,美得不可方物,同时也让时无端背脊发寒。
“小姐让你吃,你便吃,莫非还要本姑奶奶伺候你吃饭不成?”莲荷皮笑肉不笑的说。
“抱歉。”时无端惊得脱口而出,终于听话的乖乖进食,命比一切重要!
膳食过后,仆人们正在收拾餐桌,夏如画打开锦盒,里面翻出好些上好纸张,上头画着精美的图画,他甚至认出好些类似自己自制的量杯,被翻出地上的还有一些奇丑无比的画,时无端被她的问话找回思绪。
“这里是我给你画的量杯,这里是我给你写的配方,嗯……可能还需要改良一下,毕竟专业不对口,你看看可认得哪些,实际上这些化学物品不知能否在这里制造出来,你且先看着。”
时无端有些糊涂,“大人你是想……”
“我要你做出一种化学物品,能把骨头瞬间烧成灰烬的,你在贡院里和尚书府里用的障眼法让我看对了眼,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你能帮我解开刘家村自燃迷案,也不枉我费尽心思去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听,时无端又是被说糊涂了,这些词汇他从未听闻,或许真是惊魂未定,无法理解的字眼更是让他剩余的脑容量无法承受,头疼!
莲荷终于看不过眼说道:“小姐,时公子二度入狱,如今怕还糊涂着,待莲荷安排好住宿,明日休息好了,你且再好好说明也不迟。”
“嗯,还是莲荷你懂事,竹叶,你要好生学习啊。”夏如画唯恐天下不乱的说。
竹叶掩嘴打着哈欠的动作一僵,咬牙不依的跺了跺脚,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她身上来了。
翌日,方用过早膳,王妃许凌从外头风尘仆仆的归来,满脸的担忧执住夏如画的小手,怜惜的说道:“画儿,我听说你身体不适仍然坚持去府衙救人,为何这般不惜身子呢,干娘会心疼的。”
“没办法啊,那江盛和就是事儿精,成天琢磨着坏心思要杀人才甘心,他那样的人欺善怕恶,也就我能制得住他。”夏如画说。
身后夏有银闷哼一声忍俊不禁,他家主子就是个活宝,这是在承认自己是恶人吗?赵谨言不悦的斜睨了他一眼,惊得夏有银立即噤声,自上次夏如画的自我怀疑,私下赵谨言厉色教育了一番,他自是忠心自己主子的,避免夏如画再次质疑自己,不止是他,整个王府上下都被提醒了一番。
“我家画儿就是善良。”许凌欣慰的捧着她的小脸。
知道她的怜惜之情,夏如画亦享受着被宠爱,甜甜的投以笑颜。
“王妃,太后那边您……”莲荷担忧的欲言又止。
“放心吧,我给她老人家扯了个善意的谎言,立马就差人快马将我送回了,我家画儿受苦,我哪还有心思陪太后娘娘礼佛,所谓心不诚不如不做,画儿你说是吧?”
许凌对她的好,就算她说夜空是白日都无所谓了,反正别人哪有她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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