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光返照?赵谨言拧眉,这个词语是这么用的?他跟着她身后,见她两手空空的,不禁狐疑:“你的行李呢?”
“我爹说古代不流行天天洗澡,这一年来我早就入乡随俗了,不过就是几日的事情,不用收拾行李,就这一身就行了。”夏如花毫无女子仪态。
赵谨言惊讶的目瞪口呆,女子这般邋遢,真的好吗?不过她觉得舒适就好,于是便领着她上了马车。
第一次坐马车的夏如花觉得很新鲜,到处张望到处好奇。
她稚气的模样让赵谨言嘴角不自觉的挂起笑容,贴心的从食篮中拿出精致的糕点递给她,“吃吧,你还没吃早膳呢。”
夏如花惊喜的接过递来的糕点,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问:“早膳?那是什么?”
“你们平日都不用早饭吗?”赵谨言不明,就是寻常百姓,小菜清粥估计都是有的吧。
“我家那么穷,一天就一顿,哪还有早膳这种奢侈的东西。”夏如花囫囵吞枣的咬完手上的糕点,自来熟的向食篮伸手。
一顿?赵谨言突然心疼,难怪她吃那么多还那么瘦小,只是他一直不明为什么夏家会这么穷,莫非是府衙克扣俸禄了?可不对,那知府看似和夏父交情颇深。
“你家为何这么穷?”赵谨言问。
“临安城太平,也就半年才有那么一两件案子,没案子等于没油水等于工钱少。”夏如花说。
“朝廷官员的俸禄比寻常百姓要多几倍吧?”赵谨言又问。
夏如花瞟了他一眼,申诉:“几倍哪够啊!还不够我爹上一次花楼。”
一听,赵谨言惊得睁眸,想不到夏如花竟然跟着这样的父亲,难怪他不愿意夏如花出去闯,是怕这样一棵摇钱树溜了吧。
马车颠颠簸簸的在路上行驶了两个时辰,车里,夏如花从原本的亢奋慢慢变得兴致乏乏,她难过的伸着腰,看她这般奔波劳累,赵谨言心里又是心疼。
眼看已是午时,正是烈日当空,赵谨言示意随侍到附近的乡里休息,夏如花不识路,见马车进了村庄,以为就到目的地了,原本的疲惫尽扫,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
“可算到了!这古代的跑车还真是折腾人。”夏如花呻吟。
“还没到。”赵谨言提醒。
夏如花拧眉回首,惊问:“没到?可是我们路上车开了有四个……两个时辰了吧?”她又纠正。
“嗯,差不多。”
夏如花忽而大惊,照这么下去,那要何时才能到边境,问:“从临安城到边境要几个时辰?”
这可把他给问住了,赵谨言心底努力心算,回道:“大约还要30个时辰。”
3,30个时辰?这是说笑的吧?她还要在那据说媲美跑车的马车里待30个时辰?
见她惊讶至此,赵谨言又是不明,说:“你不是早就知道去边境的路途?”
“我什么时候知道了?”夏如花反问。
“你说去边境就几日的事情。”就是几日的事情啊!没毛病。
“我说的是来回加办案,光是去边境的路途就几日,而且全程把我骨头都颠散架,这回去还要重新折腾,我不要!要么现在回去,要么……我还是在边境常住吧,麻烦你唤人去临安城把我爹接过来,我怕他自己在临安城会饿死。”
见她这般抗拒,赵谨言目光黯淡了些,问:“那案件你是不想办了?”
一听,夏如花心里纠结,天人挣扎了许久,才说:“唉!且劳累吧。”
赵谨言原本黯淡的神色立即转忧为喜,他就不会看错人的!
过了午后,马车又在路上继续行驶,许是受了热气,一路上夏如花难受得很,脸色更是有些发青,赵谨言跟着她难受,目光怜惜的随时注意着她的不适。
突然,夏如花瞪大双眸,只感觉到丹田一股真气涌现。
那边赵谨言看到她的变化吓得一窒,立即上前关怀:“如花你可还好?”
“我,我想吐!”夏如花还来不及冲出马车,在小门前便跪下了,“呕!”
车外的随侍吓了一跳,赵谨言不怕污秽的连忙上前照顾,将她的污秽物拭擦干净后,立即吩咐随侍以最快的速度在附近找落脚点。
身体不适的夏如花因为车速而难过呻吟,她靠在赵谨言怀里,眉头都皱在一起,看见她这副模样,赵谨言有些自责,或许他真是不该让一个柔弱女子千里迢迢的到边境去寻蛛丝马迹。
到了城镇,赵谨言在城镇里最豪华的客栈落脚,高床软枕上,夏如花难受的发出呓语。
只见赵谨言听得一阵揪心,忙指挥着小厮们打点好一切。
大夫前来号脉,开了些消暑回气的药方,折腾了好半天后,喝过汤药的夏如花脸色转好,赵谨言这才稍稍放心。
“头好痛……”夏如花又是呻吟。
赵谨言立即上前,拿起折扇为她扇风,冰块上的凉气吹来,总算缓和了些闷热,见她眉头舒展开,关怀问:“好些了吗?”
自觉受了整日折腾的夏如花委屈的噘嘴:“谨言,我头疼。”
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赵谨言心里揪着,更加心疼了,“可还支持得住?起来喝点冰镇酸梅汤。”
冰镇?夏如花惊的睁眸,连忙伸手喊道:“快,快让我喝。”
赵谨言应声将酸梅汤递给她,心里有一丝疑惑未解,临安城位处南方沿海,按理夏家这样的家境,对好比黄金的冰块来说,不可能认得,“你的乡下究竟在哪?”
乡下?想起先前父亲的叮嘱,夏如花睨了他一眼,罕见的戒备说:“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就是想要了解一下,并没有恶意,莫非你还不信任我?”赵谨言只觉喉咙一阵酸楚。
就是这短短一路,他的无微不至像她这样情商为负数都觉得暖心,就是在现代或者是在她爹那里都得不到这样的关怀,眼前的赵谨言就是神圣的存在,只是这样的一个秘密,可以说给他听吗?他会相信吗?若他听了后将她告发,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又或者他会把她当成神经病看吧。
赵谨言看她为难,又觉自己唐突,两人才刚相处不到一天,要她对自己放下戒心,无疑是强人所难,她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他深信,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将她的秘密和他分享。
对于自己的执着,赵谨言没有多大惊讶,他向来清楚自己的喜好,夏如花是特别的,从她出现在他眼前的第一天便知道,不光是她的聪明,更是她如白纸一般的美好,还有她的一颗正义之心。
“今天我们就在这城镇住下,你休息好了,晚些缓过气来,我们可以去逛下夜市。”赵谨言体贴的扯话题。
“啊?哦,那乡下……”夏如花没看懂他的怜惜。
“你想要说的时候再和我说,无须烦恼。”
夏如花目光复杂,他的贴心反而让她更加愧疚了,对于赵谨言,她总觉得与众不同,他……应该算是她人生中第一个朋友吧?!她怎能对这样弥足珍贵的存在有所隐瞒?!
她坐直了身,目光坚定的捉起他的大手,严肃的问道:“你会为我守护秘密吗?”
面对她的亲密,赵谨言一时红了脸,心里又是惊喜,“嗯,我以我生命发誓,你的秘密与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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