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愧疚让夏如花卖力的表现乖巧,总算见他紧绷的冷脸好不容易才缓和,全副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有注意到门槛的她险些摔了个五体投地,幸好赵谨言眼明手快的接住。
“如花,你必须要注意些,怎么总是这么冒失呢!”他的心跟着紧了紧,亏得他反应快。
“你快放开我女儿!这成何体统!”夏佟旭的怒声吓得两人一窒。
少了软香在怀,赵谨言难掩失望的叹了口气,作揖说:“夏先生好。”
毕竟是未来岳丈,这点礼数少不了的。
“爹,你不是去了花楼?怎么在这里?”夏如花问。
“如花,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那不是花楼,是仁爱堂。”夏佟旭老脸一红,忙纠正。
“你自己不也有好几次说岔嘴了,花楼顺口就叫花楼咯,这全是你教的那些小不点捉弄我的,又不是我的错,怎么老是指正我呢?”夏如花不满的反驳。
想想还是不服气,又说:“他们还说你常常和李大婶在厨房搂搂抱抱呢!那又成何体统?”
赵谨言双眸亮,震惊的看向未来岳父,想不到他老人家还有这样的能耐。
“胡说!荒唐!”夏佟旭恼羞成怒。
见父女两人越吵越凶,赵谨言连忙劝道:“岳……不对!夏先生怕是听闻死者的怪异才来的。”
就算他改口改得快,仍逃不过夏佟旭的一双耳朵,不过他心思为哪般早就不是秘密,也就没必要追究了,更何况他还给他找了个台阶下呢!
“张小哥通知我,本也是我的职责,便回来了。”
又是这张让他不自觉戒备的面孔,隐约怎么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赵大人,又见面了。”张小哥毫无面对大人物的自觉,抑或他根本就无惧赵谨言的皇子身份。
看见他,夏如花立即上前控诉,“张小哥,你那个烧鸡白白浪费了,你看那十两唔!”
赵谨言及时将她的嘴捂住,夏如花瞪圆双眸向他抗议。
对于两人的亲密,张小哥眼眸闪过一抹阴鸷,脸上仍保持着恭顺说:“其实一个烧鸡花不了十两黄金,赵大人无须在意。”
说罢,将沉甸甸的钱袋递过来,夏如花两眼放光,立即想要抢过钱袋子。
花出去的钱,哪有收回的意思,更何况这些钱是还给他的,别妄想和夏如花有个藕断丝连,赵谨言单手轻松将她束缚,不让她得逞。
夏佟旭总算听明白了,事关女儿用十两黄金买一个烧鸡,这等大事,哪还顾得上两人的亲密,他先一步抢过钱袋,翻开一看,立即捶胸顿足,“你这败家孩子,竟然花十两金子买吃的!吃了你能上天啊?”
夏如花挣脱开,立即为自己辩解:“这败家的哪是我,是谨言!”
“张小哥,这是你应得的,你就收着吧,你先前对夏如花的照顾,我不胜感激。”赵谨言说。
夏佟旭是个明理人,听见他们的对话自然是猜出事情因由,更何况他们家哪来十两黄金,都怪自己无能!
“张小哥,你还是收好吧,你的俸禄也不多。”
张小哥看了眼钱袋子,脸上保持的微笑有些僵硬,“我能问下,为何赵大人可以对如花好,我就不可以了?”
“这,这不赵公子是如花义父的贴身侍卫,他不过是代表恭亲王爷罢。”
张小哥也不点破,“那我便先收下,待明日便去仁爱堂捐给幼童,您觉得如何?”
夏佟旭一怔,眼前的张小哥和从前的憨厚判若两人,又不好仔细打量,只好应允下来。
“咱还是去看看死者的遗骨吧。”赵谨言说,管他收了还是捐了,反正不是回到他们手里就行!这就两清了!
张小哥领路,内堂里入目的树干上明显的骸骨把众人惊呆,就连夏如花都掩不住惊叹:“我从前也见过这样的尸骨。“
“你觉得这是如何形成的?”赵瑾言问。
夏如花靠近仔细观察,目光只是须臾的怀疑,随即有了结论:“这尸骨的头骨被碳酸钙严密的包裹,可以断定死者死前被撒了石灰。”
“如花,需要谨慎!”夏佟旭对女儿的妄下判断不悦,记忆中女儿可从未像如今这般,从前她不到最后确认是不会轻易说出判断的。
“有些乡里习俗在死人下葬时也会撒些石灰粉,可却从未听闻有让尸骨形成石头之说。”赵瑾言说。
急于表现的夏如花无视父亲的规劝,心头胸有成足,毕竟类似的案件在现代她已经办过了,因此多少有些底气,说:“这里我必须要纠正你,这叫钙化,若只是撒了石灰粉,不是让尸骨表面钙化的主要原因,钙化形成原因是日积月累的,其中还要经历蒸发和浸润,形成的条件十分苛刻,所以这才让人震惊,这简直是大自然的杰作。”
她激动得有些人,赵谨言不得不出言打断:“如花,注意点言辞。”
“女儿,对死者的恭敬,你不能这么比喻”夏佟旭同样觉得女儿的表现怪异,亏只有他们在,若是在公堂之上,怕是传出去他们夏家出了个疯魔的女儿了。
被他们熄灭了热情,夏如花嘟嘴不爽,就是忍不住要逞个嘴能,说:“别叫我如花,这些日子你都干嘛去了?我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不按常理出牌的她,把赵谨言问得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不过若是真要改名字,他也是很愿意的,总觉得有专属感,不禁暗自偷乐。
把他们唬住,自觉扳回一城,夏如花得意的又说:“真是的,没我在你就散漫了。”
那边夏佟旭正在用目光将他凌迟,赵谨言立即扯开话题:“你认为死者的钙化具体是怎么形成的?”
夏如花继续分析:“形成钙化分三种,一种是身体病变,另一种是自然形成,还有就是人为合成,身体病变通常只是骨头小部分形成,像这样将头骨整个包裹并且延伸到树干,只有一种解释,那个悬崖应该是石灰岩成分居多,雨水冲刷,将石灰岩中的碳酸钙流到树干上,无数的蒸发和滋润,从而形成这样的怪异,至于头骨比其他部分形成的钙化多,我推测死者被撒上石灰,正好头骨位置就是碳酸钙水流滴落的位置,因此形成的钙化比较完整。”
对于女儿的侃侃而谈,夏佟旭认为猜测的成分居多,她总是把事情推向合理化的假设,不排除有例外,自少他认为应该更加谨慎,不禁疑问反驳:“若是雨水冲刷,不就可以把死者头骨上的石灰粉冲洗干净?”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很明显,死者死后并没有大量水流冲刷,加上悬崖在碧谭边,那原本就是个细润的环境,加速尸体的腐化继而和石灰粉发生变化,还有长年累月的大自然辅助,从而造成死者如今的模样。”夏如花脸上好生得意,见父亲露出挫败的表情,更是助长她的得意,竖起胜利的手势在父亲面前扬了扬,“耶!我赢了!”
“你怎么知道悬崖的位置是在碧谭边上?”夏佟旭仍是不服气。
缓步走来的内侍官认出如此卑微搀扶的人物竟是堂堂瑞王殿下,连忙脚底生风的走上前,恭敬的叩首说:“殿下,还是让奴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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