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边去,本王未来的王妃,你们没资格碰。”本就烦躁的他怒吼。
马车后的竹叶见状,顾不上仪态,立即跑上前头,手肘一顶,将他顶开,沉着声音低语:“我就说让殿下您坐自己的马车,就是成婚了,天底下哪有王爷和王妃坐一车的,更没有王爷抢内侍官的工作来做的,您别让小姐丢人!”
尽管赵谨言心中怨怼,不过她的话不无道理,这些在他眼里很寻常的关爱,落入别人的眼里,那就有文章可造了。
他冷哼了声,拂了拂袖,负手而立。
竹叶麻利的将夏如画请下马车,这手忙脚乱的窘况总算平息。
这次的宫宴和上次不同,大殿里一共也就十来人,都是些重要妃子和皇子,夏如画分析,大约和现代的见家长差不多吧。
席位是单独桌案,宴会在赵元明的正熙殿举办,殿内布置清雅,地面铺上精美地毯,张挂绣帐,一人一席,分成两排以男女之别入座。
赵谨言跟在夏如画身后步入大殿,这样的举动本就欠妥,他不以为然的继续紧随身后,深怕她有个好歹。
内监立即转身阻拦,将身子压到最低,乞求般说:“殿下,您这边请。”
内监在心底祈祷,希望尊贵的瑞王殿下能放他一条生路。
赵谨言明白这样的不合宜,停下脚步,仍一脸担忧的看着夏如画因不习惯而如履薄冰。
意识到自己出格的行为会给夏如画带来负面影响,赵谨言忍耐着走回席位。
对面的夏如画终于坐稳,重重的舒了口气,目光看向他,调皮的抛了抛媚眼,小手举起个只有两人才懂的OK手势。
为此,赵谨言不禁失笑。
他深情的目光让对面的妃子郡主们心头嫉妒,目光齐齐的睨向精心打扮的夏如画,就算得到最精致高贵的装饰,也不过平庸罢。
都说男女审美一个天一个地,对面的皇子们对今日的夏如画只觉眼前一亮,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也算得上一清雅佳丽,更重要的是,她有值得利用的才能。
高座上的赵元明看着众人的小心思,适时开口打破这尴尬局面:“画儿你无须拘谨,朕不喜如此,吃顿家宴还要步步为营,那真叫人难以下咽。”
“对对对,我也有这样的想法。”夏如画相见恨晚的附和。
她失礼的话语让一众自顾清高的妃子公主们嗤之以鼻,不过她们的想法不重要,只要高座上那位天子没意见就行,更何况她们此次属身不由己,实在不愿意看见自己仰慕的男子终是别人的。
闲谈几句,赵元明清楚这宴会不过是公式过场,他将来有的是机会和他这个儿媳秉烛长谈,对于这现代的世界,他也是对此意犹未尽。
席间,满眼的美食让夏如画再也顾不上仪态,尽管坚持细嚼慢咽,仍有失小姐风范,光是那食量,每道菜肴皆尽见光盘,这就不是小姐该有的仪态,不!应该说,这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食量!
酒过三巡,夏如画有了饱腹感,原先许凌的耳提面命早就抛到天边,她懒得理会宴会上的谈笑风间。
她放慢了进食速度,和赵谨言彼此无声的眉来眼去,两人相隔甚远的距离都能甜蜜旁若无人般。
只有赵谨言才明白,他们表现出的羡煞旁人,不过是夏如画在向他感叹菜肴的如何可口,他心头满满的无奈。
本不该好奇的夏如画,不经意的瞟到坐席上的高贵妃,咀嚼的动作忽而顿住。
她探了探头看实了一眼,随即眉飞色舞的向赵谨言打眼色。
“夏姑娘和三弟的感情着实深厚,这还在席间便眉来眼去的,真是让大哥好生羡慕。”
夏如画在赵谨言仍惊恐的神色中欲言又止,他少见出现这样的神色,还是乖乖听话吧,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地头。
许是赵元重有了几分醉意,加上前些天的屈辱,他继续讽刺:“夏姑娘堂堂府衙知事,解决疑案不下数十宗,百姓间传颂你的才能非神人莫属,莫非这大殿之上也有你才能可发挥之处?不妨让大哥开开眼界。”
一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让夏如画不知所措,她目光下意识的看向赵谨言。
见她犹豫,赵元重哪能放过这样打击对方的事情,迅速的上前挡去她的目光,又说:“这场本就是家宴,夏姑娘无须拘谨,就跟寻常百姓家里一般相处即可。”
赵元重把原本不显眼的小事化大,高座上的天子也不好出言斥责,他挂起慈祥的笑脸柔声问:“画儿,可是当真有话要说?”
夏如画看不明白状况,一脸凝重的微微点头。
“和朕有关?”他又问。
杏眸一转,细细的思索一番后,摇了摇头,说:“也不算和您直接影响。”
“哦,那你便畅所欲言吧,不碍事。”与他无关,那就是看别人的好戏了,他最是乐意。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等待着她的话语,只见她好几次深呼吸,有了心理准备的上前。
她来到高贵妃的跟前,小手笨拙的作揖,又觉不对的福了福身,说:“贵妃娘娘,须知道果酒虽浓度不高,可您高龄怀胎,饮酒对胎儿不好,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绞尽脑汁终于想出这些无伤大雅的语言,自以为表现良好的,看向赵谨言求表扬,后者顾不上挡在前头的赵元重,立即上前将夏如画护至身后。
他们方才来回暗示,意思比较笼统,赵谨言只是明白大致上的意思,因为十三弟之事,私底下他曾调查过高贵妃,只是后宫妃嫔多有歹心,不足以奇怪,更何况高贵妃的后台实力雄厚,想要绊倒,非一日之功。
如今听夏如画的断言,旁人或许会质疑,可他太清楚她的能力,若她断言无错,那么接下来便又有大戏可看了。
果不其然,高贵妃不知生气还是惊慌,稍微晕厥了一瞬,身旁的嬷嬷立即指控:“放肆!你这是在诬陷贵妃。”
若是换作平日,夏如画自是据理力争,向他们反驳到底,只是今日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百姓,而是能一句话,判人生死的帝王家。
她躲在赵谨言的身后,就连目光都不敢瞟一眼。
这样强烈的信息让众人大气不敢喘,在场的除了震惊的目光,还有三两疑惑的,只是场面气氛紧张,见惯大场面的他们自是懂得看眼色。
“怎么了?有喜也是坏事?”夏如画在他身后嘀咕。
“晚些再与你说,眼下先全身而退为紧要。”赵谨言保护意味十足,目光瞪视着所有投来目光。
高贵妃不是普通角色,她和太后是本家旁支,虽和太后感情冷淡,可高氏在朝野间举足轻重,就算真要动手,也不应该由夏如画来做枪头鸟。
夏如画只觉得自己这次又嘴巴坏事,她怎就管不住自己呢!道什么喜,这是她该多事的?!
这让她联想曾经在电视剧里看来的场景,莫非这是要治她的罪?说实话也有错咯?
哎哟!自己最怕就是遇见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物,偏偏自己就是爱上他,这是天要亡她!
“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夏姑娘这是在诋毁臣妾的名节。”
从刚才开始便一脸阴森的赵元明终于开口:“今日家宴朕很是尽兴,孩子们都回去吧,贵妃和画儿方才有些误会,你们留下,朕为你们解开误会,否则日后见了面,多有怨怼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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