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哥儿,你说咋办?”
方承志也头疼,媳妇的嫁妆太多也是一个麻烦事,他看向身边的三娘,三娘也发愁,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先把贵重物品放在厢房,其他就放在院子,等明天再说。”
“是。”
方承志扶着三娘往自己房间走,同时对一边的小梅道:
“小梅,快去取伤药。”
推开记忆中的房门,方承志震惊了,这是睡觉的地方?
这哪是卧室啊?
明明就是书库啊,几十平的房间,满满当当的全是书,一摞摞的堆积的到处都是,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看到里面同样堆满书籍的床铺。
“这......明明是这间啊!”
方承志觉得开错门了,走两步来到隔壁,再次推开一间房门,又是一间书库,再一间还是书库。
这一共三间厢房,里面竟然全是书籍,跟在他身后的三娘震惊的说不出话,她不敢想象三个房间的书籍都读完需要多长时间。
他们的动静引起了院子里正在搬运嫁妆仆人的关注,他们都过来围观,见到三间敞开的大门,里面满满的书上书海,纷纷惊叹不已。
“怪不得姑爷能够十八岁榜上提名,只看这三间的书山就知道了,废寝忘食不过如此。”
小梅拿着一个白玉瓷瓶,忍不住惊叹感慨,成功果然没有捷径,不敢相信姑爷这些年吃了多少苦。
方承志也被前身的刻苦勤奋惊呆了,他通过记忆知道,这些书不是堆在这里装逼的,而是真的都有深度研究。
这些年方仲永给他找的教书先生就不下五十个,时间最长的不超过半年,因为半年老先生就没有什么可教的了。
方承志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不止比别人聪明,更加比别人勤奋,成功是必然的。
“娘子,我们去别的地方。”
方承志拉着三娘来到西厢房,终于,不再是书山,而是摆放的满满的家具,都是三娘带来的嫁妆。
他不甘心的将西厢房的三个房间都打开,居然没有一个落脚点。
“官人我没事的。”
三娘上前过来安慰他,婆家的条件自然远远比不上她们庞家,不过比起寻常百姓来说也是吃喝不愁的小土豪。
就算这样,新娘子过门居然没有落脚的地方。
他们家的院子本来就不大,前后一共两进,前面院子是会客放东西的,后面正房方仲永住,东厢房全是书,西厢房全是家具。
“去前面偏厅吧。”
好在偏厅还正常一点,让三娘坐下,轻轻的挽起她的衣袖,露出那条青色的伤痕。
在小梅手里接过药瓶,涂在手心,揉匀,再慢慢的放在三娘手臂上。
“有点疼,一会就好了。”
“我没事的官人。”
“嗯~啊。”
涂上药,慢慢的揉捏,三娘时不时的娇哼一声,听的方承志心里痒痒的。
“好了官人,你被打了那么多下,把衣服......脱下来,上点药吧。”
三娘脸颊通红,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勇敢的抬起头直视方承志。
“好,有劳娘子了。”
三娘发自内心的一笑,方承志被他美呆了,心底蠢蠢欲动,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吻了一口。
“三娘你真好看。”
“官人,现在大白天呢!”
三娘将头埋在方承志的怀里不敢抬头,小梅在一旁又开心又羡慕。
小梅和三娘将他衣袍脱去,三娘两行清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素手颤抖着摸着他的后背。
方承志并不宽敞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伤口,三娘不敢想象谁会下次毒手,看伤势最少有十来年的旧伤,要知道那时候方承志才几岁啊!
就算今天的新伤也远比自己手臂上要严重的多,他却一声不吭,始终想着自己。
“呜呜~~~,官人你受苦了。”
三娘抱着他腰头靠在后背失声痛哭,小梅在一边也心痛的流泪,太惨了,姑爷后背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方承志脑海浮现无数画面,都是方仲永犯病行凶的残忍画面,拿藤条抽都是家常便饭,更过分的是有时会用各种手法折磨他。
这个叫做方仲永的男人,除了给与方承志生命之外,并没有给与他一个父亲应有的父爱。
相反,他把儿子当成了自己复仇的工具,成了他发泄的泄气桶。方仲永自己不敢面对王安石,只能懦弱的把所有期望给予儿子,却又时常精神分裂,不断地折磨儿子。
在方承志原身的记忆中,方承志看到了原身从六岁就想离家出走,八岁就想反抗暴力,十岁就想暴起反杀。
可是在方仲永的淫威之下全部湮灭了,方承志这么用功读书未必没有想着脱离方仲永魔掌的原因。
方仲永就是他的噩梦。
也因为如此,方承志十几年来除了在家读书,从来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交流最多的反而是那些被请来的夫子们。
方承志看完了原身一生的悲苦,他心中更加可怜他,从四五岁就开始遭受毒打,一连十几年,恐怕撑着他坚持到放榜的就是那一口气吧。
他对方仲永更加厌恶,这个男人完全疯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狠,却不敢去找王安石算账,算什么男人?
不过是一个缩头乌龟罢了。
他转过身,抱住痛哭的三娘,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
“我不苦,能娶到三娘这么贤惠的娘子,再苦都值得。”
三娘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不敢置信的问道:
“官人,这都是他打的吗?”
她看到方承志身上的伤势,再也不愿意叫那个人一声父亲,天底下哪有这么狠心的人儿。
“嗯,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后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是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三娘抬起头,梨花带雨望着他,哀求道:
“官人,我们回庞府住好不好,要不我们在汴京租房子住也好啊。”
方承志有些心动,他们家就是两进的院子,三娘带来了十几个仆从都没地方住,应该租个房子。
“好,听三娘的。”
就算租房子住也不能离开方仲永,不说方承志要看着他,防止他乱跑胡说。
在古代‘忠孝’两个字是永远绕不过去的,任何时代都有它的规则,不遵守规则那就不能加入主流,不加入主流就混不下去。
最主要的是这时候虽然不似明清‘存天理、灭人欲’,但对孝道依旧看的非常重。
此时的家庭只要有长辈,一般都是住在一起,不住在一起的那是家里住不下,也是分住不分家,他们家一个几个人而已。
长辈在家,出去住那是会遭人非议的,唇枪舌剑能杀人,不得不防。
三娘和小梅一边抹泪,一边给他上药,方承志也痛的龇牙咧嘴。
让他头疼的是,家里没有空余房间,他们在哪里住啊?
“中午了,我们先吃饭,我去看看蔡婆饭做得如何了。”
方承志找到厨房,发现家里唯一的厨子蔡婆正在和一个年轻秀气的姑娘瞪着眼谁也不服谁的斗气。
“什么情况?蔡婆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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