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日看着戴以蕊,他的眼睛很黑很亮,像夏夜里的明星,纯净而清澈的眼波,他的嘴角交织着略显疲倦的柔美微笑,他有时是个成熟的男人,有时又是个略显稚气的大男孩,他就这么看着戴以蕊,淡淡的浅笑,戴以蕊不觉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上官日又笑了一下,道:“你给谁发短信这么高兴呢”
“我……诶,回了。”戴以蕊脸上的表情在两秒钟内变了三次,看了看上官日又看了看手机,秀眉紧蹙,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你在说什么”上官日道。戴以蕊把手机扔到上官日怀里,转身就跑。
“人家喜欢我,你很难过哦”上官日俯身握着戴以蕊的双肩,在她耳际柔身道。戴以蕊还是趴在桌上不理他。“怎么了嘛这又不关我什么事,难道你……”“我什么啊!”戴以蕊猛地抬起头来,“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才不呢……人家喜不喜欢你关我什么事!”
“你不喜欢我就好,省得我……”上官日凝视了戴以蕊一会,转身道,“该干活了。”
“上官日!”戴以蕊叫道。上官日幽幽地转身,面上的表情静如止水,默默地看着戴以蕊。戴以蕊道:“我……我要出国。”“我知道,你爸爸跟我说过。”上官日幽幽道。
“我爸,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还小,应该出去见识见识。”
戴以蕊咬着唇,鼻根发酸,强忍着泪道:“你舍得我去”
“舍得。”上官日回答得不假思索,反而显得假了。
“上官日……”戴以蕊上前拉起上官日的手,“如果你……”
“该想的,我已想过,你一直在学校,你见的人太少,我若自私地将你留下,这对你不公平。我……是我配不上你。”上官日把戴以蕊的手缓缓拉下,转身回办公室。
“我从一生下来就已经让爸爸安排好了人生的每一步,虽然我想反抗,可仍然顺着这条路走了过来,是不是还要继续走下去”在戴以蕊的生命里,父亲是座高山,给了她依靠,也让她一直生活在高山的重压之下。戴以蕊呆呆地流着泪。
上官日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他走到戴以蕊的桌子面前,看了一眼戴以蕊,突然把桌子一拍,拉起戴以蕊的手,道:“跟我走,我去跟你爸说!”
“说什么喂,别走那么快——”戴以蕊跌跌撞撞第跟在大步流星的上官日身后。
“跟你爸说别让你出国,我喜欢你,我要娶你。”“谁要嫁给你了”
“我知道你爸挺喜欢我的,我这么说他指不定让你留下,你要真想漂洋过海就去吧,到时候给你爸生一个绿眼睛的外孙——”
“你真要这么说”
“你不愿意就当是权宜之计,先拖着了——”
第十六章音乐会
“音乐会什么音乐会我才不要去什么正经的音乐会,不要扰民行不行我要司考。”
“你去提高点艺术修养行不行而且,主要是有……”
“有某某人某某人会去是不是带我去认识认识,是不是嗯”
“你要不去,我就送你出国!”
戴以蕊懒懒地眨了一下眼睛,道:“你别老拿出国威胁我,你以为我怕出国啊我想出国,去镀金,行啊,你送我出国。”
“你……你不是早嚷嚷着不想读书了吗”
“读书虽然烦人,老爹你也挺烦人的。”戴以蕊把头吊在戴律师的肩膀上,嬉皮笑脸。
“我本来是想让你出国的,可是我怕你去久了上官日娶了别人。”
戴以蕊一推戴律师,道:“嘿!你们两个真恶心,我还没同意呢,就……嚯!”“他们两个在外面已经像老丈人和女婿了。”戴太太端进来一盘西瓜,“来,吃西瓜。”
“那些人不用见了吧,我认识不少。”戴以蕊一句话说完,刷拉刷拉,一片西瓜已经只剩皮了。
“那都是你小时候见过的,这几年人事变化很大,况且你这几年,简直成了个笑柄,你应该去正名。”
“是,为你正名。我还是个笑柄,只是穿得正常了点。”
“你去不去!”戴律师威严冷峻地说。
戴以蕊勉强挤出个笑脸,道:“我去,我去,爸爸,我一直都很怕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戴以蕊说着,又牛皮糖似的黏在戴律师身上。
第二卷艺术小帅哥
一场音乐会戴以蕊竟听得哈欠连连,其实我们以蕊也算是千金小姐一个了,按理说有钱人家的小姐多少会学点音乐艺术什么的,好赖是附庸风雅,可戴律师看来是太热爱法律,以至于除了法律不想让女儿多有旁骛,也没在意什么音乐艺术。戴以蕊斜着眼睛看听得一脸肃穆的上官日,心下想:“好像他听得懂似的。”
终于熬完这场音乐会,戴律师却不让走,说要见什么人,等见到那什么人了,戴以蕊注意到那几人中间有一个长相颇甜美的小帅哥,一中年男子道:“天歌,怎么不说话也不知道向上官大哥请教。”
上官日轻轻一笑,道:“你拉得很好,叫天歌是吧不过有点紧张了,其实没关系,重要的是弹出你自己的感受。”
戴以蕊狐疑地看着上官日,道:“你还懂这个”
中年男子道:“怎么不懂上官出身音乐世家呢,小时候就是个音乐神童。”
夏天歌喃喃道:“上官大哥,上官月是不是……”夏天歌话没说完,戴以蕊就接口道:“上官月和我同班,你们认识”上官日道:“上官月是我妹妹,堂妹。”说着,饶有兴趣第看了看夏天歌,道:“怎么,对我家阿月有意思”夏天歌大窘,急道:“哪有没有啦……”
“撒谎,就是有!”戴以蕊笑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嘿嘿,我知道你们的事——”
第十七章生日礼物
“心中有一束花,是我青春的那棵芽,浇过泪水绽放着微笑慢慢长大……”
长睫低垂,面无表情——上官月的步子均匀得仿佛是机器压出来的——大三的人仿佛被炸了两年半的老油条——很硬很烫,其实也脆弱——低年级的幻想尚未褪去,高年级的纷扰重重叠叠,前途渺茫,手中的青春如此易碎如此奢侈。张爱玲说:“时间太瘦而指缝太宽。”大三的我们,只能无奈地看着青春浩浩汤汤地从指缝间流走,想要去抓——这一抓又是一个流逝的青春。
“这歌……是林志颖的。谁在放呢好久没听音乐了,我最喜欢小志了,呵呵。”上官月一笑,正欲离去。
歌声却突然停止,后面有一个声音:“学姐!”上官月没有回头,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叫她“学姐”,在本部校区,大三是最低的一个年级,只有当学妹的份儿。上官月正想“这谁怎么不放音乐了”,心神一分,一脚踏空——“啊!”上官月惊叫一声,却发现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上官月看了那人一眼,不觉脸一红,低下头去,道:“谢谢你。”
扶她的那人脸却更红,咬了咬嘴唇道:“不客气,我……我……”
“你是艺术学院的吧我是法学院的,我叫上官月。你是大三的吗”上官月开朗地一笑,有如明月出云间,天地间霎时亮堂了一片。上官月秋波含情白皙匀净体型娇小,娇柔可人,但那浓眉那额间却隐隐透着一种自由高贵的气度——是以娇柔却不失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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