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大三的,我……”扶上官月的那人头低得简直要埋进胸口了。
上官月又是微微一笑道:“那是大四的学长啰”
“我……”那人好像无地自容得不知所措。上官月惊奇地看着他,心下想:“我还以为艺术学院的男生皮都很厚呢,这个大四的怎么还这个样子,真是稀奇。”
“那我上去了,晚安,学长。”上官月潇洒从容地挥手道别而去。
那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上官月白色的高跟鞋一级一级地踏上楼梯,消失了。
那人懊丧地坐在楼梯上,心里不断地埋怨自己:“为什么我就是不敢跟她说话为什么我看见她就不知所措为什么我这么害羞我刚才……我刚才好不容易叫她了……我……”这叫她一声还真不容易,这人憋了两个多月才敢叫上官月一声——问题是人家听到了还不认为是在叫她。
他向楼前的一壁爬山虎走去,那爬山虎前有一片草地。那男孩站在那里,歌声继续响起:“每个人都拥有祝福,每个生日都有礼物,如果没有昨日的知己,明天的梦依然孤独……”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男孩心中一喜:竟是上官月又下来了!上官月还没等男孩的喜悦停留,就一闪而过。男孩咬着唇低下头,呆呆站了一会,想:“她还会回来的,我……我……”
“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上官月拿着一个邮包哼着歌回来了。
“你也喜欢林志颖的歌吗”上官月马上就要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却有一个声音这么问她,上官月往下一看,笑道:“对呀,刚才听见这里有人在放林志颖的歌呢,那首歌的旋律和这有点像。你也喜欢吗”
“我……这是《十七岁的雨季》,这首歌和那首歌一开始旋律有是点像,刚才那首是《生日礼物》。”男孩强忍着羞涩,似乎已经把这话背了几十遍,说起来还是窘迫不堪。
上官月展颜道:“没错……确实很像,两首我都很喜欢呢。”
男孩正想说什么,一阵刺耳的歌声响起,上官月皱了皱眉道:“这是你们院的在唱歌吗这歌唱得还真是有个性。”
男孩低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上官月道:“学长,你唱歌应该很好听吧呵呵,我上去了,-——”
男孩心里“咯噔”一下,急道:“我唱给你听!”
上官月惊奇地“啊”了一声,男孩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但人家说,说出去话是泼出去的水,这水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男孩不得不说:“我……我……我是说……”男孩突然灿烂地一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想不想听我唱歌”这句话说得利索之至,甚至是风流的,男孩深深地佩服自己——他长这么大好像也没对女孩子说过这么利索的一句话。
上官月看了一眼男孩: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鼻子挺挺的,嘴唇粉粉的,皮肤如新下的雪,一张娃娃脸,看着超级乖的,还有酒窝的——“哟,看着长得这么乖,居然也这么不正经,搞艺术的还真是没好货。”上官月想。其实上官月也没认识几个搞艺术的,只是光看着艺术学院同僚们那些奇装异服加上人们传统对艺术人的“傲慢与偏见”就把搞艺术的全都划到“不正经”这一类。但是,上官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好意思拒绝,于是道:“好啊。”上官月灿烂地一笑,暮色昏昏似乎为之绽放,那男孩惊喜地看了上官月一眼,又低着头道:“那……你下来,好不好”
“……陪你度过阳光和小雨,陪你走过悲伤和甜蜜,现在我将它永远种在你心房……”
“你你……停!”上官月一脸惊愕地看着那男孩,叫了一声。
“我……我唱得不好……对不起……”男孩红着脸说。
“不是,你你……继续唱!”
“我……”
“继续唱!我再听听。”
“永远有一句话,写在岁月的旅途上,用那真情雕塑的光阴让你珍藏……”
“停!”上官月又叫了一声。
男孩茫然而委屈地看着上官月,那样子简直要哭出来了,上官月却又叫了一声:“我的天哪!继续唱!”
男孩尽管很委屈很难过,但还是继续唱下去:“不管未来需要多少年,不管期盼还有多遥远,现在我将它深深刻在你心田……”
“,!这真的是你唱的呀!你,你没搞什么鬼吧这首歌我最少听过二十几遍,你唱得,跟原声一样啊!”上官月又是惊奇又是崇拜。
“我……我有模仿原声啊……我……”男孩低着头,咬了咬嘴唇。
上官月把脸凑近男孩,把他看了又看,奇道:“我发现你人也长得很像林志颖耶!”
“我……我不像……他是,阳光大男孩,我……我不是……”男孩断断续续地说。说得也是,哪有这么害羞的林志颖,林志颖怎么会连一句话都说得这么磕磕巴巴。
“真的很像啊,才发现。”上官月道。
“其实我……”上官月很乖巧地站在那里等下文,那下文却迟迟出不来,上官月只好开口道:“学长……”
“我不是学长,我是大一的。”
“哈大一的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我们院大一的现在就直接来本部了,今年刚开始。”
“哦——”上官月长长地“哦——”了一声,刚才还像乖乖小学妹的上官月立刻变得神情倨傲——“这不过是大一的菜鸟嘛,我大三的,我刚才……”上官月想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表情看着他,虽然人家男孩比她高。
“我,我叫夏天歌,夏天,唱歌。”
“哦呵,”上官月敷衍地说,“你名字就很艺术啊。”一般女生对比自己小的男生是不会感兴趣的,哪怕这男生长得很帅,哪怕帅得像林志颖。
“你的名字,也很好啊。”
“呃,我名字很俗啊,我姓得好,我这个姓,就算叫上官花上官草,好像也挺不错的,呵呵。”
夏天歌“嗯”了一声。
“学姐,今天是我……”夏天歌一语未了,进来一个女生道:“月月,我邮件呢你……”女生看了夏天歌一眼,意味深长地“哦——”“哦——”了两声,然后作势要走。
上官月拍了一下那女生的手臂道:“什么呀!他是,学弟。”
“啊怎么到这边来了以前没见过。”女生道。言下之意是长这么帅的不可能没印象。
上官月道:“艺术学院大一的,就住我们楼下。”
“哦,这样啊。”女生又看了夏天歌一眼。
“那我们上去了。”上官月露齿一笑,对夏天歌挥了挥手。
晚上十二点,法学院众女生觉得宿舍楼的地基似乎在动摇,更可怕的是对面的一栋楼好像也在摇——却是此起彼伏的呼声——“夏天歌!生日快乐!”“夏天歌!生日快乐!”……
“艺术学院的女生真是疯了!”舍友翻了个身道。
现在,往事重现——
第十八章楼下住着艺术学院的男生
夏天歌刚从海边回来,他喜欢海,喜欢海的声音。
“啊!——”夏天歌刚刚踏进宿舍楼门口,竟看见一个穿着轻柔吊带睡衣的女孩尖叫一声跑掉了,一角粉红的睡袍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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