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70年代普通老男人的点滴破事》
第23节作者:
哈西巴特 小雅来信问我过的怎么样,还说你给咱们这里的电视台写信点播给我的歌曲我听了,非常好听,谢谢你。
我说因为我很想你,又没有电话,只有用这个方式。在部队我过的很好,吃的好住的好,老兵对我也好。小雅说她还有半年就高考了,学习太紧,给我写的信少了,希望我能体谅。我说没事的,只要你记得有我这个人就可以了。那如果我考上大学你会等我吗?我说会的,一定会,只要你不甩了我,哪怕等你等到头发白都可以。她说那就好,我现在很想你,你多久能探家回来?我说才走了几个月啊,新兵才刚完,明年吧,明年希望我探家的时候能在大学校园见到你,你知道没考上大学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小雅开心的说好啊,你可一定要等我,不要被新疆漂亮姑娘迷惑了不要我了。我心说这里连毛驴子都是公的,哪来什么女人,忙保证一定一定,今生今世就认定你了,唯你不娶,除非你变心。小雅说怎么会,我怎么可能变心,我希望每周都能收到你想我的信,少一封我都会生气。我说好,干别的不行,写信对于我来说简直小儿科,反正部队发信不要钱,你就瞧好吧。
从那时候起,每周给小雅写一封信成了我的习惯,保持了两年多。有时要到戈壁实弹训练半年,我就早早把信写好,写上几十封交给留守的新兵,让他们帮我每周必须发一封出去给她,直到94年2月14日情人节她来信告诉我她有对象了,让我不要再纠缠她为止。
我将那封信揣在怀里,提起笔写下了属于我的第8首歌《带我去天堂》。然后走到营区外汉人开的饭店,点了几瓶烈性白酒开始喝,一瓶一瓶的喝,喝到自己开始吐胃液为止。然后艰难的站起来,刚走出门,一头栽到厚厚的雪中,再也没有起来。
附:歌词
带我去天堂G=4/4词曲 哈西巴特
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衣衫褴褛腿还受了伤。
我没有朋友失去爹娘,天涯海角四处流浪。
都市繁华行人匆忙,没有人注意我可怜的模样,
先生小姐求求您啦,让我能饱着肚子度过这冬夜漫长。
多希望找张温暖的床,
不在流浪有个栖身的地方,
可理想很好,世界却小的紧张,
我只有老天为被大地为床。
小时侯看过一篇文章,知道有个卖火柴的小姑娘。
她的命运和我一样没有希望,但是她去了天堂我却去不上。
带我去天堂,快带我去天堂,
听说那是个好地方,
我可以吃饱,我可以睡好,
还能见到可爱的小姑娘。
带我去天堂,快带我去天堂,
上帝究竟长的什么样?
我想亲亲他我想问问他,
为何要分个人间地狱,
快乐天堂?
后记:天堂只是幻想,希望还在前方,茫茫雪花飞处,男儿还需自强。纯属心情泄闷之作。
20)
你说出来就存在
你造出来就崇拜
你说存在就存在
你叫我爱我就爱
教我你的真理
除了那些怀疑
一偏离你的轨迹
这个世界就窒息
(许巍)《你》
坐在外地杂乱的网吧里,习惯的打开博客,看着自己写下的那些凌乱的文字和狗P回忆,总有种很傻的想法。究竟在写什么?为什么要写?你的那点破事也值得一写?有必要吗?
走出网吧夜色已深,寒风料峭行人匆忙,站在广场的我有些茫然。远处高楼林立车流如鲫,拉客的司机流动的小贩窜过来向我贩卖着他们的热情,打扮妖艳的女子冲我勾动指头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顺着她们手指勾动的方向,我的视线掠过高楼穿过夜幕,记忆再一次被唤醒。在这个灯火流金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中我看到了寸草不生荒凉的戈壁,几百个憔悴的士兵,嗓音嘶哑的连长和狂风呼啸中传来的火炮的轰鸣。
是梦吗?我明明听见老兵瑞躲在炮车后哭泣的声音,他父亲去世而他无法离开戈壁,离开阵地。我看到炊事班长宁很仔细的把桶里不多的水一缸子一缸子分给大家,说水车还没有回来,要节约,一人一天就只有这些,千万不要浪费了。我听到岳班长绝望的望着我们说我们走错方向了,带的粮和水只够两天,如果再走不出去,我们五个都会饿死,除非他们能尽快找到我们。我还听到排长开车来时轮胎压着沙石的突突声,他扶起我说,你小子是最后一个在地平线出现的人,幸好找到了。。。。。。
是梦吗?也许是吧,那些曾经经历过的真实的梦,如同一幅幅画面从脑际划过,在这个繁华的都市,在这个寂寞的夜里,我突然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要辛苦的驻守在苦寒之地日夜守卫,而他们在都市里纸醉金迷?我们的艰难他们知道吗?他们只知道骂我们是傻大兵,只知道嘲笑和白眼看我们,他们一天天逍遥自在,放荡形骸,而我和我千百的战友们却屹立在昆仑山颠、茫茫戈壁、皑皑雪山站岗放哨,斗风沙战严寒,时刻都备战着。我们是谁,他们是谁?我们凭什么要保护他们,为了这些毫无关系的人付出三年的青春值得吗?
天气暖和了些,毕竟都五月了,可新疆的天气依然很冷,根本闻不到春的气息。岳班长把我们带到了山上,山上还有积雪,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岳说今天是第一次野外训练,希望大家用心些,把平时学的东西都发挥出来,问我们有没有信心。
我和阿色、阿寡齐声道:“有!”岳很满意,用手指着极远处一颗大树道:“那里就是目标,准备好了吗?”见我们几个点头,顺手把秒表一按,大喝一声:“开始。”
语音一落,周班长和阿色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往左侧奔跑,周肩膀上扛了捆线,边跑边放,线的另一头是我抓住的,我把电线往标杆上一缠,提起标杆往岳班长身后10米处一插,拉着线头急急跑到岳旁边把电话机接上。阿色背着炮队镜和周班长一起狂奔着,庞大的炮队镜盒压在他精瘦的身体,显得他更加单薄。(炮队镜--炮兵用的一种测量工具,可以躲避到低洼处或洞中将镜头探到高处观察敌情的望远测量器材,镜片上标有水平线表尺和刻度表)。这边阿寡已经把方向盘架设好了(一种类似于炮队镜的测量工具,有点像地质队用的那种)三角支撑杆可以随时调节高度。
我打开图板,图板上有个十字交叉的滑动杆,最左侧还有一个半圆形的刻度盘,刻度盘上连接了一个很长的刻度提尺,图板四个方向全部刻满了数字。我打开军用地图,用最快的速度将我们所站立位置的坐标用小图钉在地图上标注好,在图板上画好,并标出目标位置。这时候阿寡已经将标杆坐标测量出来并报给了我,我收到后继续在图板标注。
岳班长一手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周班长和阿色,一手拿着电话机听筒放到耳边倾听,没多久听到周班长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左观就位,标杆坐标XXXX XXXX。”岳班长在我旁边重复周的话,我赶忙标注,然后低身以最快的速度将标杆折叠收回。耳边又听到阿色报目标坐标多少多少,刚标注玩,阿寡的数据也来了。我拉动图版滑竿,提尺一拉一靠,对准目标位置测量,顺手在对数表上查了下数字,心中默默计算着,取出纸笔将影响炮弹飞行的20多个因素之和减去,目标坐标的表尺和分划就出来了。然后将纸片递给岳班长,岳班长拿起纸片对着电话机吼:“土豆,土豆,我是萝卜,目标表尺XXX 偏左XXX。”电话机里听到周班长大声重复着,模拟空口令道:“4炮一发基准,放!”这是指挥阵地开炮,只用一门基准炮试射,也就是居中的4炮发射。
岳班长接口道:“校正炸点位置。”在刚才出发前岳班长已经告诉过他们,指定目标附近相邻的一颗树为炸点,所以左右观器材手再次汇报炸点坐标给我,我提尺一拉,一个前方交会运算,又写张纸片给岳班长,岳接过,对着电话机大声道:“炸点修正,表尺XXX,偏左XXX”。周继续下令开炮,不过这次不是4炮单发了,而是群射击,也就是所有火炮以此表尺为基准,开始狂轰滥炸。
至此,班模拟演练结束,岳班长招回左观人员,让我用射击诸元器从头校正一遍,毕竟那里面存储了所有的参数和坐标,把刚才观测的数据一输入,是对是错一目了然。
校对完岳班长很满意,点点头说不错,继续努力。周班长说今天时间用的长是因为没有和有线无线两个班一起来,无线的40米极限天线设置好的话,我们会轻松很多。排长的意思是一个月后指挥排三个班合成训练,这样能检验出真正的效果来。每年上头都要搞很多次模拟和实弹比赛,看我们班能夺得名次不。岳班长看看我们三个,说今年这几个兵选的还可以,人都机灵,争取年底弄个集体三等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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